春节过后,新的学年开始了。阿灵要在这个学期了面临中考了,这不由得让家人紧张一把。学费又成为困扰孩子最大的问题,或许该书学费一直是孩子成长中的一块诟病。因为掏不出那么多的钱,这回阿文和阿灵让两个弟弟先交了,他俩在学校先赖着。
父母依旧在外面冷战着。
父亲在外面找了份工作,在一家酒店里当采购,给我们留下了地址和电话,说着有事情就找他去。
比起父亲糟糕的是,母亲一直不知道去哪了,时而会到学校探望一下她的孩子,却始终没透漏自己的行踪。她老叫孩子别想他,孩子岂是无情木?
父母始终没再回家里住,时而匆匆回来给了点生活费,询问一下家里情况,便又安心离开了。空让孩子望着他们的背影一个个消失在家的门口。
他们的战斗什么时候才能终止?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做他们生活的助教?歇斯底的愤怒之火啊——你究竟是在为谁燃烧?
对于父母,我没什么指望,只要他们在外面生活平安、开心就好,也别忘按时给点生活费家里就是,而对于弟弟,我抱有太多的期望。
不知道是年龄的增大还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我越来越无法亲近弟弟。
在那段时间里,四兄弟的情绪都显得浮躁,最为沉默的阿诚也会为点小事而吵起来。是不是羽毛丰满的鸟儿,都会选择离群索居?阿文固然有做弟弟守护神的愿望,可他却似乎有心无力,无力去改变自己的喋喋不休。也无力走进弟弟的天地里,对他来说,分道扬镳是多么让人担心的事情。他多渴望一家人能拧成一股绳子去面向生活。
开学不久后,阿灵的班主任郑老师开始找我谈话——我曾替代父母去参加过阿灵的家长会,郑老师和我很熟悉。我很感激和尊敬这位老师,她一直很关心和帮助着阿灵。
郑老师在一个下午放学后托学生带口信给我要我去她办公室一趟。每会被弟弟的老师叫到办公室去,我内心总不好受,那种感觉好像去医院看病一样,不知道自己又犯了哪门子的病了。郑老师跟我说起阿灵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阿灵这个学期大概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无心上学了,总跟一些游手好闲的学生混在一起,不时还逃课。成绩本来就一般的他,让郑老师好不担心,因为马上要中考了,如果不加把劲,恐怕阿灵上不了高中。
见过了老师后,阿文忐忑不安。那天晚上他请假回家了。他想找阿灵谈一下,弄清楚情况。
那天晚上阿灵玩得很晚才回来了,阿文将郑老师反映的情况跟阿灵说一下,问他是否真有此事。阿灵默默承认了。
弟弟这么不长志气,阿文很恼火,对弟弟指责了一番。似乎在阿文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他憎恶的父母。阿文也最后说累了,有气无力了,问阿灵有什么要说的。对比自己因为恼怒而发出的问话,他更想知道阿灵的心声。
阿灵很生硬地回应他:哥,你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还自己的,不用你来管。说罢脱下鞋子便爬上阁楼去睡觉了,剩下忐忑不安的阿文愣坐在木拉床上,不知道怎么办好。
那一夜,失落的阿文无法睡眠。他像只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水库边的堤坝上。
湖面上波光粼粼,似乎天上的星星全掉在了那湖面上。
阿文的脸被湖光照亮了,却看见了满脸的愁容。
多么清凉的夜色啊,多么凉爽的风。那弯总跟我一起的明月啊?你可知道我那快要窒息的心?他一个人在寂寞中顾影自怜。学习的压力和家庭的不幸以及阿灵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拉开了眼泪的闸门,于是乎在漆黑的夜里,堤坝一个僻静的角落传来了一个男孩子的呜咽、、、、、、
再后来,每每和郑老师在学校里碰面,总少不了听老师对阿灵担忧的心声。我虽然内心不安,却对阿灵的情况爱莫能助。可阿文之中没想过要放弃,一直坚持着唐僧式的规劝。好几回阿灵听得厌烦了,摔门便离开了家。阿文一次次地被弟弟拒绝在心门之外。母亲交代过他要照顾好弟弟,作为哥哥,母亲交代过的东西,即使没能力做好,他都是会做的。
以后一段时间里,因为功课忙的缘故,阿文逐渐少请假回家了。后来阿诚和阿赢来找阿文,跟阿文说起阿灵在家的情况:阿灵有一段时间没去学校上学了,一直呆在村子里玩。这使得阿文异常担心起来。
父亲个知道了阿灵的状况后,对他进行了一番的训导。却无法奏效。父亲也应该明白他说的每句话都遭到了阿灵的排斥。阿灵对父亲的感情恐怕只是怨恶。但为了维持家里的和谐,阿灵会承认他这个父亲,并与父亲和睦相处。实际上他俩的感情却是貌合神离。阿文察觉到他俩之间的矛盾没办法调和,只希望一个家庭的背景下求同存异。
母亲去学校探望孩子的时候,阿文最后还是无奈地将阿灵的状况告诉她了。母亲对阿灵的表现很失望,批评他不争气。不争气在我家来说,就是最大的罪过了。
阿灵很疼爱母亲,可他面对母亲的劝导却是厌烦地说:“行啦,不用你管。我能照顾好自己!”
说实在,这么多年的分分合合给予四兄弟太多的伤痛,以致以对于父母表面上虽然没什么怨言。可骨子里头多少有点责怪,对于他们说的每句话,很难再在孩子心里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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