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和他都没说话。直到出城到了郊外,他才将速度减下来,并最终停住了。
他一言不发的跳下马,又将我抱下来,之后就抿着唇牵马缓行。我手足无措的跟在他身边,想不出能说什么。更主要的是,那个人的出现让我十分紧张。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见胤祺,怕他们会对上,并最终伤害到胤祺——他的武功可比胤祺强多了。
咬着嘴唇踌躇了好久才说:“你今天不用去办差吗?”说完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大嘴巴,刚刚就碰上乱党,要不是自己在……等等,要是自己不在,那俩人也未必就能碰上——额娘说的没错,只要我出门就会有事,还次次跟天地会有关==!
不错,那个人就是很久没见的天地会青木堂堂主林风!
若不是今次见到,我几乎忘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可是,这一见之下,所有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初次在酒楼的乌龙相遇;二次在我家屋顶的清谈;三次是元宵等会上的刺杀,之后更是被他的人掳到了其分舵。我知道,要不是他,那个姓周的怕是早就宰了我了,私心里对林风还是很感激的。
可胤祺的立场和他完全相反。官兵抓土匪的游戏是亘古就存在的,我无权置喙,只是不想他们俩会有意外。毕竟一个是我的心上人,另一个算的上是我半个救命恩人了。对于清廷和天地会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只是个局外人。没有什么喜恶,更没有偏见。现在这个身体是满人,可我的灵魂却是汉人。再者,我所处的时代是历史上最和谐、最有包容性的时代。满汉之分早已不存在了。因此在我看来,他们之间的分别不过是一个为皇子,一个是侠客。
只顾着想心事就忘记看脚下,忽然左脚一歪,我很没面子的惊叫着歪倒在地。他听见后连忙转头,一看我趴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哼哼就赶紧松开缰绳过来扶我,“怎么走的好好儿的就摔了?磕着哪里没有?给我瞧瞧。”
我捂着脚脖子呻吟道:“崴脚了,疼死我了,哎哟,这倒霉地面,没事坑坑洼洼的也不立块牌子提醒一下。哎哟,好疼。这谁家的地?我要告他故意伤害。”
“呃…我的…”
“嗯?”
“这是我庄园的地啊。”他无奈的摇摇头,“我瞧瞧肿了没有吧。”说着就来抓我的脚,可刚要脱鞋又为难地抬起头说:“芷儿,这个是不得已的,冒犯你了。”
啥?冒犯?脱鞋算冒犯吗?我没那觉悟,便点点头说:“知道,你轻点儿啊,疼死了。咝~~~~”
他小心翼翼的替我把鞋子脱掉,又轻轻的扒下袜子,“咝~怎么肿的这么厉害?你也真是的,太不小心了。”他一边说一边轻按了一下。
惹得我顿时就哀叫起来,“我的妈妈咪啊,你轻点儿啊,疼死了。”
“妈妈咪?这是什么称呼?”他皱皱眉,“这样吧,咱们先回我庄子,你的脚必须上药。”然后又嘟囔着,“总是不让人省心,唉。”将袜子给我套好,拎起我的鞋弯腰抱住我说:“搂紧了。”
“嗯。”很幸福啊!我美滋滋的勾住他的脖子,乖乖的让他把我放在马背上,一起回到了他的庄园。原来,这回来的不是前两次去过的庄子。看着陌生的景色,我好奇地问:“咦?原来你不止一座庄园啊?”
“呵呵,你以为呢?”将缰绳交给小椅子(小椅子原姓易,叫易城。有次说起来便被我改成小椅子了)“小椅子,叫他们预备饭吧。”他抱着我下了马往里走。
“嗻!”小椅子瞧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被他这么一看,我有些难为情,就低声说:“放下我吧,我能单脚跳着走。”
他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再摔的话,可就变傻丫头了。”
“哼,才不会呢。”白他一眼,心跳慢慢加速。既然他坚持,我也不再说,就这么让他抱着进了花厅。但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转过屏风就往后院去了,最后来到了一排房子外。踢开门进去,他直接把我搁在了里屋的床上,然后就去外间翻腾上了。
好奇的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平和、自然、高雅、温柔!
(作者:在你看来,他有不温柔的时候吗?!==b
芷蘅:木有!*o*)
“好了,在这儿呢,好久没用都忘记了。”他拿着个瓷盒儿走到门口,“拿壶烧酒来,再拿个碗……芷儿,你渴不渴?”
“嗯,一般渴,还死不了,完事再说吧……呃,你不会想让我喝烧酒解渴吧?”我黑线地看着小椅子捧过来的酒壶,汗流浃背的问道。
“呵呵,想什么呢?怎么会给你喝这个?!这是给你揉脚用的……放下吧,你出去看着,没事不许进来。”
“嗻。”小椅子答应着退出去。
胤祺蹲下抓起我的脚,再一次褪下袜子,“比刚才肿的又厉害了些。”他的眉皱的好紧,“你忍着点儿,揉的时候会有点儿疼。”
“嗯。”有些着迷地看着他将酒倒在碗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再咬着唇用手飞快的蘸了一下,带着酒和少许火苗按到我脚上。
“啊~~~~~~”我大叫起来,“这是有点儿疼吗?这是疼死了好吗?你别弄了,受不了了。啊~~轻点儿啊,不要了,疼死了。”
“忍着点儿,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好芷儿,乖,不怕啊。”他温柔的安慰着,边揉边看着我微笑。
我哪里忍得住,一边使劲儿挣扎一边大声喊:“不成,忍不了,太疼了。你再不起开,我可要踹你了,哎哟。啊~~~不要啊~~~~疼死了……胤祺,别弄了,我受不了了啊,呜呜……好胤祺,五爷、五阿哥,五祖宗,饶了我吧,呜呜……”
他稍微停了一下,随即坏笑道:“不疼怎么好的快?别喊了,喊也没用。”
我气道:“就喊,我就喊!你怎么地吧?哎哟,杀人了,救命啊,五阿哥谋财害命啦!”
他哭笑不得的说:“你有什么好值得我谋害的?竟胡说。”嘴上说着,手里可没停。手劲儿那叫一个大,疼的我涕泪横流,都看不清他的脸了。双手使劲儿攥着裤腿儿,哀嚎痛叫状似杀猪!
终于,他停止了“虐待”,我早就哭的一塌糊涂了。哽咽着看着我可怜的脚丫子,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每次出门都会出意外,最可恶的是从来到这里就没好过。即便不受伤也有人打的我受伤==b
“芷儿……”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干嘛?”没好气儿地甩了俩字,专心的关注自己的猪蹄儿——这可好,在宫里是前蹄儿肿,出宫改后蹄儿肿了!
“你方才叫我什么来的?”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抬头,“叫什么了?”
“好好想想。”他笑,笑的很开心。
“五爷?五阿哥?”
他摇头,“不是。”
“呃……”忽然想起刚才叫他什么好胤祺啥的,顿时就不自在起来,“忘了。”
“是吗?”他戏谑地笑了笑,“忘了就忘了吧……”
我正纳闷儿他的反应,只听他又道:“刚才揉的不够彻底,估计功效不够,我再给你揉一次吧。”说着就要倒酒。
吓的我赶紧说:“别,别,我没忘,真的没忘。”开玩笑,再揉一次,我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哦?是吗?那你叫来听听。”
“哦,胤、胤、胤……”
“爷改名了?”他皱眉。
我无语,咬咬牙道:“胤祺!”
“不对!”他倒干脆,直接否定!
“呃……”
“想不出来?那好……”他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准备倒酒。
我赶紧说:“好胤祺!”
“不好。”
“可我刚才就这么叫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呃……那叫什么?”我气急败坏了。
“叫祺哥哥!”
“不叫!”太恶心了。
“不叫是吗?哼哼……”他哼笑着倒了一碗酒,拿出火折子,“我可点了啊。”
“你……”我指着他的鼻子,“小人!”
“叫不叫?”轻轻一吹,火折子着了起来,并慢慢的挨近酒碗……
“叫。”我郁闷的回答。
“嗯,叫吧,我听着呢。”
“祺、祺、祺……祺哥哥。”后面三个字声如蚊蚋,几不可闻。我的脸火烧火燎的十分难受。太肉麻了啊,祺哥哥……恶!!!
“祺祺祺祺哥哥?这是谁?”他露出了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你……”怒瞪他的眼,却瞟见他手上的火折子,便咬牙道:“祺哥哥!”
“哎!”这回他乐了。
我却红了脸,转过头低声嘟囔,“讨厌,威胁我,哼。”
他笑着蹲下来仰脸看着我,“芷儿……”
“干、干嘛?”有点儿心慌了。
“芷儿…芷儿…芷儿……”
“……”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他接连不断的呼唤轻轻撼动了,面对他柔情似水的眼眸,我失神了……
他伸手抚向我的下颌,轻声蛊惑着,“做我的芷儿好不好?只是我的!”无意识的点点头,我想我是晕菜了。
他笑,忽然起身勾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拉低,再拉低……直到挨近他的脸庞!
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儿几乎挨到了一起。对着他的双眼,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貌似一般情况下就该接吻了——先滋润一下,免得影响触感!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用拇指抚弄上我的双唇,“你在诱惑我……”
“我没……唔!”突如其来的热吻将我所有的想法都赶出了脑外,剩下的只有跟着他的节奏去发疯。
是幻觉吗?他在吻我?!
可辗转在我唇上的他的双唇绝不是我的幻想,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热切。身体被他紧紧的密合在怀中,手臂都被他禁锢了。他眼睛睁的大大的,深情而执着的注视着我。唇似瀚海,舌如狂风,不断的卷起巨浪侵袭着,并最终撬开了我本如蚌壳一般紧闭的双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唔~~~~”忍不住泛出一声微吟,他实在是太狂野了。我无法想象像他这般温文尔雅的人也会如此的热情。这一阵如火如荼的狂吻将沉寂在我内心的**勾了出来。闭上眼睛让思想跟随意识在他掀起的海啸中颠簸,直至沉沦……
双臂勾紧他的颈项,我开始还击了!
舌头和他的纠缠在一起,身体也自觉的贴向他。闭上眼睛,我知道,此刻的他不是什么皇子龙孙,只是一个爱我、并被我爱着的男人!不管将来,不管是否会有结果,我想要的只是现在。哪怕只是像流星划过天际那般——美丽耀眼,即便短暂也足以让我不顾一切的投入!
他低吟了一声,本来密合在腰间的双手逐渐上移。饥渴而热情的在我背上不断的抚摸。并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拥抱我力度,几乎要将我肺里的空气都挤出来了。
这个吻好长,长的似乎有半辈子。最终他放开我哑声道:“芷儿,我娶你好不好?”
还在亢奋中的我瘫软在他怀中,根本就没理会他的话。直到他不满的咬了我的耳朵一下才回过神茫然地问:“干嘛咬我?属狗的啊你?!”
“淘气!”他佯装生气的捏了捏我的脸,柔声道:“我说我要娶你。”
“啊?太快了吧?!”
“哼,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他黑了脸。
我赶紧解释说:“不是,我没说不想嫁你……呃,这个……你算计我。”看着他戏谑的笑靥,我噘起了嘴。
他轻啄了一下我微噘的红唇,低声道:“那还犹豫什么?”
“我还小嘛,十三岁,未成年啊。”苦着脸,我心说:咱姨妈还没来呢,怎么结婚啊?==!
“十三?马上就十四了。”他宠溺的坐到旁边将我揽在怀里,“我怕你会看上别人……比如七弟!”
“我没有!”
说的太快,换来他得意的一笑,“那你为什么不肯嫁我?”
“就是年纪问题啊。”见他不悦,我解释道:“那个,这里没有那个什么的措施……还有,我还没见着我大姨妈,万一……不对,大姨妈没来,就不存在那个问题了。”苦恼的挠挠头,我自言自语道。
“大姨妈?什么大姨妈?你成亲还要问过你姨妈么?”他糊涂了。
“不是,我大姨妈……我大姨妈……哎呀,你别问了,反正就是现在还不成。”
“你姨妈是谁?住在哪里?”
“我姨妈住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也别费心找了,找不到的。”满头的黑线几乎都快把我淹没了。
他无奈地说:“那什么时候才成?”
我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刚刚恋爱就谈结婚,这进展也太快了,会噎死人的你知道不?”
他似乎是很不理解我的想法,却也没有再坚持,只是摇摇头说:“你还真是麻烦。”
我嘿嘿一笑,“你几时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了……”
“哦?那是几时?”好奇地抬头看着他。
他摇摇头,微笑,“等你决定嫁给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讨厌。”捶了他一下,看来进展还是很快。初恋到热恋只经过一个吻就顺利过度鸟,真正的优质高效!
中午,我自然是留在他庄子吃的饭。席间,他不断的给我布菜。只是死活不许我喝酒,说什么女孩子喝酒不好,害我只能眼馋地看着他自斟自饮的喝了三杯。
酒足饭饱,他抱着我回到床上——别误会,只有我躺着!==!
“折腾了半天,你也该累了,先睡会儿吧。”
我听话的点点头,他拉过被子给我盖好,顺势坐在床边,“你的脚恐怕得有一阵子才能好。这几天乖乖的,不要淘气。明儿个我……我去你家里似乎不大好。”他苦笑,“不然的话让你的丫头给你揉吧。”
我摇头,“没事,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对了,你还没给我抹药呢。”
他点头,“嗯,忘记了……谁叫你诱惑我的?”邪邪地飞了我一眼,险些没电死我。
他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药盒回来掀开被子,扶我坐好,又拽出我的脚,挖出些药膏在手上揉开了再慢慢的涂到脚上。抬起眼皮,他忽然问我,“芷儿,你打鼓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忘了。”我才不说呢,说出来岂不吓死他?!
“哦。”
“我打的好不好?”得意地凑近他。
“嗯,好。”他点点头。
我嘿嘿一笑,“那是,我也觉得特好……哎哟喂,你怎么又给我揉上了?”这奸诈小人,居然转移我的注意力。
他笑道:“忍着点儿,很快就好了,我保证。”
“得了吧,你那会儿还说只有一点儿疼来的,结果还不是一样的疼?哎哟,轻点儿啊。”
“不成,不用力,药力就散不开,等于没抹一样。”他丝毫不为所动的继续努力。疼的我直冒冷汗,灵机一动便放柔了声音,嗲嗲地叫了一声,“祺哥哥~~~”他顿时就怔住了,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我,眼中恍惚燃起了两簇火苗。
见他停手,我不失时机的撒娇道:“祺哥哥,不揉了好不好?真的很痛耶!”这都是被港台小言和电视剧害的,说完了,我自己个儿的牙都倒了一半儿==!
他的脸色接连变化了几次,最终淡淡地说:“叫什么也没用,事关你的脚伤,我是不会随便动摇的。”说着就配合着使了使劲儿。
“啊~~~~~”
(门外,小椅子暗自皱眉:爷这是在**还是在宰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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