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诞的效果好慢,而且,对式神似乎也无效。”无视苍瞳的挑衅,米凯尔坐到桌旁,单手拿起桌上的交杯酒饮尽。
一语惊醒众人,米凯尔的赤龙飞出之际,苍邑,均候也分别召唤自己式神。只是,召唤式神也需要耗术力,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米凯尔把式神带在身边,除非有必要,大多数人的式神是待在式神界的。
苍邑没有把式神长时间留在人间界,招了半天,连只虫也没招到。
均候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鸵鸟蛋”,长满花斑的蛋壳,很让人怀疑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发霉。
她也要召唤式神吗?看着苍瞳随手招出五、六只特级式神,司徒叶动心不已。可是想想,她好象没有式神耶。米凯尔?笨蛋都知道他不是啦!
正在司徒叶努力思考的时间,雪白的术士服飘出几缕气雾,慢慢地,气雾聚合,汇成一张猪脸,然后是猪耳,猪腿,猪肚子。
在众人的眼光中,猪屁屁可爱地一翘,蹦出一条小猪尾巴。
岩猪小眼迷蒙地扫过众人,扫过司徒叶,突然停止,返回,一下子精神大振,猪眼呈心状扑入司徒叶怀中。
对峙中的式神,除了赤龙和“鸵鸟蛋”,明显都打起了冷颤。
“主人,那只小猪好强,连我也不一定是它对手。”赤龙用龙语向米凯尔报告,说明自己在这儿是多余,想回去睡觉。
就在众人以为战况已经一边倒的时候,均候的“鸵鸟蛋”有了动作,临阵倒戈,跳到苍瞳一边。
“喂,喂,喂,师傅,管好你的式神。”苍邑不满地嚷嚷。
米凯尔但笑不语,这样最好,把那只小猪宰了,他就高兴无忧,不用担心那双色眯眯的猪眼盯着他的小叶子看了。放心,放心,他一定袖手旁观。
均候保持沉默,懒得理自己徒弟。心里却骂,笨徒弟,难道真的不管苍瞳死活?自己不倒戈,合起来打的话,那个叫米凯尔的不趁机把苍瞳杀了才怪!
老狐狸,这都被他想到了。米凯尔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姜还是老的辣。但他最后还是打错了算盘,坐收渔人之利自己更是喜欢。
司徒叶怀中的小猪转了几圈,找个合适的位置,就要把猪嘴凑到司徒叶脸颊,忽然脑袋一歪,掉了下来。
伸长猪腿,抱起掉到地上的脑袋,按到脖子上,扭动几下,心状的猪眼转向鸟蛋。
劈——劈——趴!
一阵脆响过后,众人发现小猪的身体像碎裂的冰块,从司徒叶怀中散落。
“哇!小猪!——你做了什么?”司徒叶大叫,冲上去对着鸟蛋一顿猛踢。
苍邑想起那天在大皇子殿废墟中被同样狂踩的苍瞳,心中只道,又多个暴力女的牺牲者,弱小的时候楚楚可怜,强悍的时候令人汗颜,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身体怎么能容下这种两极的性格。
在大家都被司徒叶的暴力震到时,地上的小猪碎片起了变化,一坨一坨,溶成液态,像蠕虫一样爬到一起。
不用气雾,是因为被刚才的攻击伤害到。用气雾,速度可能比蠕虫还要慢。
司徒叶在众人之前注意到小猪变化,停下猛踢,奔回聚成一大坨的东西面前,“小猪,是你吗?你还好吧!我给你报仇了哦!”
听到报仇两字,原本缓慢变化的灵体突然乱颤,眨眼变回小猪样子。
盯住布满鞋印的鸟蛋良久,小猪化成一缕气雾,钻入蛋中。
“鸵鸟蛋”的蛋壳左凹右凸,激烈变转,蛋身上下跳蹿,好几次在屋顶撞出洞。等到平息下来,一缕气雾晃悠悠飘向司徒叶。
是那只小猪赢了,还是那只鸟蛋赢了?
众人正在猜测之际,突然鸟蛋发出一连串震响,蛋壳碎裂。众目睽睽之下,一只**小鸟追着气雾乱叫,只是它跛着鸟脚,身材矮小,追逐的样子绝对比飞回司徒叶怀中,猪眼呈螺旋状昏睡的小猪狼狈。蛋壳边那一地蓝色亮羽证明它原来是有毛的。
“走开,不准伤害我的小猪。”司徒叶一脚把惨兮兮的小鸟踢开。
除了财迷,小气,爱哭,胆小,要面子,暴力,米凯尔再给她加一条虐待小动物。爱上这样一个女孩,注定麻烦。
“媚妖鸟,回来。”连司徒叶也能一脚把它踢飞,岩猪的战斗已经把它的防御力减到零了,不收回它还能干嘛?
均候一声媚妖鸟把众人吓得站不稳脚。
媚妖鸟?传说中的绝美式神?这只**鸟??众人不自觉地扶好下巴。
不要怪岩猪不怜香惜玉,谁叫那只媚妖鸟是雄的,同性相斥,很简单的道理。就米凯尔对剑候的心理,岩猪会把媚妖鸟毛拔光再正常不过。
空气中听得到清晰的心跳声。
米凯尔把酒杯放下,淡淡的话语出口,“杀了苍瞳。”
赤龙收到,绕过青龙,直直攻向苍瞳,一道纤弱的身影冲过。
水蓝的纱衣轻扬,染血的朱唇舒展是今生最美的微笑,赤龙的龙身快速穿过胸膛,无天含笑倒在苍瞳怀里。
“我愿意为你穿这件纱衣,愿意为你埋藏自己的感情,愿意为你追求无数次令我感到绝望的你的幸福,为何你却从来不看我一眼。”哀伤地望着苍瞳无表情的脸,无天的笑容努力扬起,直到泪水流入嘴中,也不放弃。
[无天,你笑起来好可爱,有两个酒窝喔!]
那是多少年前,苍瞳哥哥对她说的话,多少年前,不是大皇兄,她还唤他苍瞳哥哥的时候。
无天公主的脸上除了笑,不再有其他表情。两个小小的酒窝,从来不曾这样可爱。
“原来皇姐笑起来这么美。”苍邑含着泪自语地说。
司徒叶抓住米凯尔衣裳,低声地哭起来,第一次,如此安静地哭。
“她死了。”苍瞳抚过无天公主到死都一直看着自己的眼,为她闭合这个世界的牵挂,声音中有了一丝微妙的感情波动。
无天公主拼上性命,为赤龙加上力之封印,当赤龙的身体穿过她的时候,封印便完成了。
苍瞳放下无天,走向米凯尔。
“真可惜,我连式神都没用。”
将司徒叶的手从米凯尔身上扯离,苍瞳一脚将米凯尔踹倒,踩上他受伤的手臂。
梦涎的作用让司徒叶连叫喊也没有力气,泪水已经无法诠释她见到的一切,无法诠释她痛裂的心。
“你说不会痛是吗?那这样呢?”将米凯尔的手拉过头顶,用匕首狠狠刺穿,钉在地面。
米凯尔黑亮的发,提到面前,“穿了个洞,还是不痛吗?是洞不够多,还是洞口没别人的大?”
苍瞳拿起自己的剑,手指夹剑折成两断,剑柄一段刺入米凯尔另一只手,剑尖在手中把玩,“为什么不叫呢?看,头发都湿了,还不痛吗?”
苍瞳将米凯尔的头甩向地面,坚硬的撞击,晕眩的痛,米凯尔咬牙,仍是不发出一声。
“也在你的胸前挖一个洞怎么样?”苍瞳狰狞地举起手中断剑,握剑的手先被剑锋割破,浴血的剑刃闪耀妖异的红光。
米凯尔!
司徒叶不知一切是如何发生,等回过神,苍邑的剑已在自己手中,剑锋没入苍瞳的背。
望着穿过肩胛的长剑,苍瞳没有回头,手中断剑毫不停留地刺下。
不!司徒叶眼前除了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
“对我来说,你也是不确定的危险。”苍瞳挽起失去心神的司徒叶,离开房间。
苍邑在苍瞳离开后重重倒下,梦涎的力量,真的很厉害。整个房间,站立的只剩均候一人。
走了。均候博文到门外望一眼,确定苍瞳不会去而复返,便箭步奔到无天公主尸身旁,身手敏捷的样子,如果不看额角溢出的汗珠,没人会相信他中了迷香。
“无天,无天。”均候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珠子,唤起无天的名字。
“师傅……”无天飞散的灵体凝聚起来,虚实不定的脸上满是惊奇。
“这是你十一师弟留下的鬼灵之眼,可以助你练成鬼体,决定吧,是否成为鬼族。”均候将手中的黑色珠子伸出,说得好听,其实这颗珠子是他当初用极不正当的手段,一场抽老千的赌局从自己徒弟那里骗来的,现在说便宜话。
无天的灵体犹豫了起来,美眸深闭了几次,终于下定决心地点点头。
异族是不能通婚的,皇族更不可能,与异族通婚等于是扰乱皇室血脉。成为鬼族,必定与苍瞳绝缘,无天非常了解这点。一份爱,爱得如此痛苦,灰飞或许更好,但是,即使只能守侯在他身边,她都不想放弃。
均候博文念动密咒,虚浮的灵体吸入鬼灵之眼。
“到再生的那天,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的第22个徒弟。”
那只老狐狸也会说这么感性的话?米凯尔听着均侯博文的话,希望自己不是走进异世界,胸口的伤似乎很重,失血过多,让他忍不住估算自己体内还剩多少血。
苍瞳算错一点,那就是天使的自愈力。
天使是生于自然的存在,当他的身体和生命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死亡的躯体便会归还于自然,不留任何。
米凯尔的身体显然没有达到让他死亡的破坏,不然还能在这儿?早就灰飞烟灭,烟消云散了。
将鬼灵之眼收藏好,均候也陷入昏迷,而受伤最重的米凯尔,却一直大睁着双眼,直到次日。
竟然被压着打,竟然让小叶子在眼前被人带走!炎之天使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被带走的司徒叶,失神之后便陷入梦涎的世界。
梦诞用人们的期望编织梦境,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在司徒叶的梦境,清凉的风拂过脸颊,有酸酸咸咸的海的味道。漫天遍野的百日红包围她身后的城堡,告诉世界,里面住的是一个坚持梦想的女孩。火焰炫红的花海花瓣飘起,凋落的花瓣升入天际,降下一场倾城花雨,如幻似梦的碎红后走近一个身影,模糊的面容到眼前,印下一个吻,不用看便知道,同样的触觉,同样的温柔,回荡心间无法停止的悸动,属于——米凯尔。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沉睡下去,少了真实做陪衬,梦里的影象依然让她放不开手。
米凯尔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活在一个只有他们的梦。可是,她无法带现实中的米凯尔来看她的梦,就像米凯尔无法带现实中的她去看他的梦一样。这样,是不是遗憾呢?如果,两人都在现实中,是不是就能共享彼此的梦?
和米凯尔一起去实现,去实现,看到两个人的梦。
司徒叶沉重的眼皮睁开,刺目的阳光水流般泻入。
“半个月没有醒来,眼睛无法很快适应。”苍瞳拉过一张屏风,手掌轻柔抚过司徒叶额头。
半个月!司徒叶打开苍瞳手掌,挣扎着起床,结果没走到门边就倒下。
怎么回事?司徒叶抬起自己脚,上面套了两条锁链,举起手,手上也是,脖子上也有,长长的锁链连上床柱。
“你是怎么回事?把我当你的小狗吗?”司徒叶把手上锁链碰得声声响。
苍瞳没有回答,将一盘饭菜递上前。
“我不吃!你快把这些锁链打开!”司徒叶一手将饭菜掀翻,扯着苍瞳衣袖大叫。
“你想在这里饿死?等不到18岁愿望实现?”苍瞳将她的手拉离,话语里没有一点温度。
18岁的愿望,一辈子的幸福。他怎么会知道?司徒叶呆呆地站着,注意到自己站立的地方,是一间海蓝格局的房间。
这是——她构想的城堡设计!
司徒叶慌忙赶到窗口,一片海,一片无际的海,这是一座城堡,临海而建。但,不是她的,不是她的愿望城堡。
司徒叶吃惊地看着苍瞳,为何他也会有一座城堡,而且竟和她的如此相似?要知道,玄灵国根本没有城堡的构图,这是一个东方的封闭国度,她也是从一部偶然得来的西方译书上看到城堡的记载的。
“如何,要吃饭了吗?”苍瞳的手穿过司徒叶的腋下,挽上她的腰。
“恩。”司徒叶点点头,拉开他的手,将长窗关上。
她必须活下去,必须等。但,愿望实现不是在这个地方,为她实现愿望的人也不在这个地方。
米凯尔到底在哪儿?她不相信米凯尔死了,如果米凯尔死了,她的心怎么可能还活着?如果米凯尔死了,她相信,她的心,也会跟着一同死去。
吃完饭菜,静静地坐在床边,看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从孤寂中结束。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徒叶渐渐明白苍瞳的心意。他不会总粘在她身旁,相反大部分时间会不见踪影。当有一天,司徒叶再次推开长窗的时候,她看到一片百日红花瓣飘眼前。突然间想到,这座城堡也许和她的完全一样,外围也种满了百日红花。
百日红,传说是等待爱人的女孩幻化的花朵。
为何?苍瞳也会种百日红,是简单的模仿,还是知道它的意义?司徒叶的心有了一种悲伤的感觉,也许,苍瞳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要深,也许,她忽略了一份深沉的爱。但是,却不会反悔,不会回头,因为有米凯尔。
“苍瞳,你让我学会了许多。”一滴泪滑下脸颊,这一次是为苍瞳而落,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她伤害他很多。
发现自己是一个任性的人,总是忘了身边人的感受,下一次,不会再拖米凯尔去踢赌场!主意打定,司徒叶大口扒饭,将桌上饭菜一扫而空。
米凯尔,等着你,快点来救小叶子哦。
11月28日,司徒叶失踪15天,学馆的人对玄灵国每一寸土地进行了史上最空前的大搜索。只差没把森林砍光,土地翻转。但是,一无所获,司徒叶和苍瞳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般,完全找不到一点踪影。
均候有想过,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出了国界,但大师兄,二师兄检查玄灵国御国结界的结果是没有人出入。
在这个国度内,却至今找不到踪影,由学馆的人出马,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均候这只老狐狸都累死累活,想破脑袋的时候,学馆内却还有一个人正在甜美的梦乡。
“野人!火鬼!米凯尔!你给我醒来,给我醒来!醒来!醒来!”苍邑每天例行公事地摇晃昏睡不醒的米凯尔,动手的粗鲁程度,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和睡美男有极深的私人恩怨。
“你还要睡是吗?”苍邑拿起桌上的匕首,唰!唰!唰!就是三刀。
干净利落,就像切豆腐一样。苍邑对自己的刀法越来越有自信,同时也对米凯尔的自愈力倍感惊奇。这家伙是人是鬼啊,捅他几刀,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学馆女徒们进来看到的场景,便是苍邑拿着一把刀子在米凯尔身上捅来捅去,堂而皇之地大搞“谋杀”。
为首的一位青衣女子显然是看惯这场景,见怪不怪,向后一个手势,众女杀气腾腾地上前,架起苍邑。
“七师弟,是不是拳脚侍侯不够,也想来几刀?”青衣女子抓起苍邑衣领,威胁的话语绝不只是说说罢了。
“五师姐,我只是想让他快点醒来而已,难道你们要整天对着一只睡猪。”苍邑皮笑肉不笑地回话。衣领被比他矮的师姐抓着也不敢有抗议。
“哦?是吗?”五师姐其实什么也没有听进,就那句“睡猪”让她柳眉挑了一下。
发现措辞不当,苍邑寻路要逃,出路却全被一群女色徒挡死。
不要啊!苍邑的哀鸣被一拳打回,牙齿晃晃,掉落两颗。呜,还会再长吧,他才14岁,他不要破相!前天受的伤还没有好,今天又要挨扁,他都可以按自己身上的脚印判断哪一脚是哪一个师姐或师妹踩的了。
五师姐拍拍手,对地上的“尸体”踢一脚,毫不留情地叫师妹们把他扔到后山的污水池。
学不乖的师弟,也许把他扔到国界外,让他永不得再入境更好。对!下一次他还犯,就把他扔到国界外。五师姐嫣然一笑,走向昏睡的米凯尔。
好幸福的男人啊,掉入花丛堆中,只可惜无福消受。
学馆的男徒们被打入冷宫,积怨成恨,时不时总有一两个溜来米凯尔房间,给他捅上两刀。
学馆的女徒们像保护孩子一样把米凯尔看得紧紧,如果说未来的她们在成家后能有一点点贤妻良母的特质,绝对是在照顾米凯尔的过程中练就的。
在米凯尔的梦境中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没有人知道,只是他每日悬挂嘴边,就算被捅也毫不改变的温柔笑容,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他沉浸在幸福中。
12月26日,初雪飘过的日子。
学馆的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将全国上下翻腾了一遍,没有发现司徒叶的踪迹,打道回府。
苍邑不知从哪里听来五师姐要把他扔出国界的事,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对米凯尔更是温柔许多,最多摇他几下,让他过分幸福的梦境中发生几场地震,好发泄自己多时搜寻司徒叶不得任何消息的怨气。
虽然,苍邑从师傅那里得知自己皇姐“没有死”,并没有和米凯尔结什么深仇大恨,但一想到他在这儿沉浸美梦,小叶子却寥无音讯,就有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燃烧。
这一天,苍瞳照往常路径潜入米凯尔房间,五师姐带领众师妹尾随而至,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正要登场,主角蝉儿砸场。
面对毫无征兆,昏睡了41天却突然醒来的米凯尔,苍邑咧咧嘴,露出一个死神归来的笑容,打消今次的报复行动。
后来的众女们一阵欢呼,飞扑向米凯尔,差点把他活活压死。
“我睡了多久?”米凯尔气若游丝的声音从美女堆中传出。
“41天。”苍邑反射性地回答。
“41天,还来得及。”米凯尔的声音有了生气,一只头挤沙丁鱼一样挤开众女露出半截印满唇印的脸,“能帮我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苍邑了解到自己学馆这些把男人视如草芥,平日矜持无比的女徒们,到了关键时刻是可以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鱼的。
摇头,拒绝米凯尔,苍邑保命意识强烈地逃离危险地带。父皇,母后,他还舍不得跟他们说再见,如果坏了这帮女人的“好事”,他非常相信自己会被扔出国界。
小叶子,对不起!米凯尔对迎接而来的一个个热吻无从抵抗,只能在心中对司徒叶一遍遍道歉。
待到人去房空,米凯尔犹如遭受了一次地狱的洗礼,全身无力,意识涣散,目光呆滞。神哪!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掉。小叶子,太好了,他没有丢掉贞操。呜,他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他的小叶子。
想到司徒叶,米凯尔的神情忽然变得冷硬。力不从心?不,在苍瞳带走司徒叶的第二天他便恢复力量.
被迷香撩倒是米凯尔最不能原谅,要自己的女人手染鲜血更让米凯尔抓狂。看着苍瞳带着司徒叶经过自己眼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带走,米凯尔从来没这样沮丧,丧气到失去斗志。
当一个人的自以为傲的力量被轻易摧毁,当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从自己手中流失,而他,除了目送离去,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他将面临战斗的选择。是战,是退,是继续前进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还是从此后退,放弃自己的战斗。
米凯尔不会放弃自己的战斗,从来不会,可是,这一次他却消磨了斗志,无从面对。他回避了这个选择,就像回避很多次让他疲累的战斗一样的理由,他不想耗费力气做无用的事,但这次战斗却是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
就是后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米凯尔枕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到学馆厨房弄了碗米粥,填饱肚子补充体力,趁夜翻过学馆围墙。
迷人的月色下,一队人马穿过学馆前门,一队人马穿过学馆后门,方向统一,米凯尔要去的海边城堡。
谈话声,说笑声,大刺刺的脚步声,嗑瓜子声,声声入耳,米凯尔一次次处在爆发的边缘。这些学馆的师徒们,跟踪的话,是不是能稍微收敛点,不要让别人以为是去搞郊游野炊,他走在前面都觉得丢脸。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一个师妹凑到五师姐耳边“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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