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Ⅰ

我接了大灰的电话以后，再一次睡了下去。

当疲惫再一次袭来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就乖乖就范，陷入梦境。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梦。梦见自己被黑帮派去走私贩毒，在飞机上遇上的接头对象，恰巧是高中的同学。他跟几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皮肤依然是黑黑的，只是把头毛都染成了金黄色。我们在飞机上热情地握手、拥抱，与此同时，我的另一个高中同学，则端坐在电视屏幕里，向我们播报国际新闻……

这让我有些纳闷，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在这座城市里吧？

Ⅱ

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刷牙、洗脸，走到楼下，碰上女房东。他把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顶端有一排粗黑体文字——外来人员普法教育的听课单。

“一定要去哦！”房东大嫂说，“学法、懂法、才能不犯法。”

“哦。”我答应着，转身就把它丢掉了。

比我懂法的人有，但是不多拉。

我出门在小饭店里吃了碗冷面，吃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又响起。

这次是阿明，他在电话里连声抱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给你介绍傻女人的，还害得你进局子，真是不好意思……”

“算了，我不是出来了么。没事，明哥。”

“恩，放心好了，这种事帮里的律师都能搞定的。”

“哦。”

“我女朋友说，她要向你道歉。”

听着象是由部下传达女王的旨意。

“算了，开玩笑的么，没关系。”

“柱子你真大度！”

“哦……”我说，“男人么。”

“她说晚上请你吃饭。”

“……，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可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呀。

“是真的，她很佩服你，还有她的那些朋友，谁都没想到你能为那个艳如出头。柱子，你丫可真拉风，连我也很有面子呢！”

“……不会吧？”

“你放心，今天不会带上傻子的。”

“哦。”

“我女朋友说了，你这人很不错，现在没有合适对象，以后一定给你介绍个！”

“哦，客气了。”

“都自己兄弟么，晚上见，我来接你。”

“哦，88。”

Ⅲ

下午，我躺在床上看书，房东家的儿子，突然敲门进来。

进来以后，先扔给我一罐冰镇可乐，然后把带进来的纸包裹拆开，往地上一摊。

是一些光盘，上面全都是**着身体的女人图案，一股脑地呈现在我眼前。

“毛哥，这个在你这里。放一放。”

“哦……”

“我家里不好放。”

“哦，怕被你妈看到？”

“恩，”东子挠头笑了，“呵呵。”

我随手翻了翻光碟，“哎……你才多大啊，这东西不该你看吧？”

“这算什么啊，有志不在年高么，再说，我都有女朋友了。”

“哦。”

什么嘛！乳臭未干的小子。

“对了，毛哥，你觉得，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你们，来真的？”

“不是，随便玩玩。”

“那还问我做什么？”

“毛哥，你不要这么冷漠么。”

“唔。”

东子眼珠子瞄了瞄四周围，“你一个人，不无聊么？”

“还可以吧。”我淡然道。

“我给你弄台VCD来吧？”

“哦，那你弄吧。”

“可是不能白弄？”

“那你想怎么样？”

“300块。”

我靠，真当我是白痴哪。

“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呵呵，200，200吧，还挺新的。”

“80，要么就自己留着！”

“150吧，说真的！”

“不要！”

“120，120总行了吧？……片子，由我来供应！”

“哦，那你拿来吧。”

“恩。”

我没想到这小子早有准备。他转身出门，没多久就捧来一台VCD，牌子是夏新的，上面还贴着粘纸“超强纠错功能。”

“先得试试！”我说。

“嘿嘿，没问题。”

Ⅳ

就这样，我和一个比我小了近10岁的小子一起看起毛片来。

这是一部三级片，故事说的是一男一女在打壁球，打着打着，一球正好击中那女的要害，于是男的急匆匆的跑上去验伤，接着画面就变得暧昧起来……

东子这家伙看得津津有味，一副屏气凝神、聚精会神的样子，一边看一边还嚷嚷，“呦呦！毛哥，你看！这个**还真够黑的，哎！这个厉害，三个人一起搞。靠，牛B，牛B！”

“喂，你轻点，一会被你妈听到！”

东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没事，她忙着呢，今天！”

“哦。”

“毛哥！硬了么，你？”

“脚底板？”

“呵呵，别开玩笑！”

“那还用问？！”我没好气道。

东子冲我贼笑，“嘿嘿，一会我去找我女朋友！”

靠，我怎么办？自己解决？

“不看了！”说着，我从床上跳下来，“出去一下！”

“哦！”东子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眼睛根本就没离开电视屏幕，一副贪婪的样子，估计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仿佛要把电视机里的女人吞进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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