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Ⅰ

我得了一台三星手机，虽然十有**是赃物，但我还是很开心。

不过，开心过了以后，我就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可以发消息的对象了。做为一个卧底，上司明确规定我不能跟任何无关的人联系，这当然也包括了以前的亲戚朋友。必须斩断任何联系，我现在已经不是原先的我了，现在是毛彬，是“穿山甲。”

这还真是过分，无奈之下，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Ⅱ

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陌生人，又不能跟认识的人联系，这使我感到孤独。

为了给庆祝一下，我买了瓶600毫升的百事可乐，走进一家小饭馆里，吃了碗炸酱面，加了一块大排、二个荷包蛋。老板很惊讶地看了看我，回过头去轻声说了三个字“乡下人。”

一顿饭，我吃了个八成饱，回到家里，在晒台上冲了个凉，躺在床上准备看CCTV10的百家讲坛。

我对这个节目一直情有独钟，历史本身就是精彩的故事。比那些无聊的现代古装剧有意思的多。起码不会有毛毛糙糙的多角恋爱，不会有人在临死时**的表白；也不会经常有让我猜到的台词出现。

这些台词最让人反感，呆板、自我陶醉、庸俗的有些公式化，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还是会有人看，真不知道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看这些东西，我宁肯看动物世界，

我不断地调台，等着看《王立群读史记》

手机响起，我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阿明的声音。

“喂！喂！是柱子么？”

“恩，是明哥啊。”

“呵呵，手机好用么？”

“恩，可以。”

“呵呵，我都说了运气不错么。对了，今天晚上出去玩，介绍人你认识哦！”

阿明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诡异，不过我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哦，好的。”

“打扮的好点，胡子刮刮干净。”

“知道了。”

“在家等着，别出去，到时我来接你。”

“好的。”

“那就这样咯，我挂拉，88。”

“88。”

挂上电话，我决定依照阿明的吩咐，把自己收拾一番。

一连5~6天的不修边幅，连我自己看到镜子的人，都觉得实在有些过分邋遢了。也难怪人家，大都市的女孩子不喜欢我。

一身皮肤晒得黝黑，嘴上油光光，胡子长长短短参差不齐的样子，完全不象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倒象是个长年在海上航行的水手。

为此，我认真准备了一番。不但修了指甲，把胡子刮干净，还特意去上街去挑了件白衬衣和西裤一条，和女老板讨价还价了15分钟，终于以80元成交。穿上它们，在镜子里我变得焕然一新，不再是水手了，而象个知识分子。

“能带上副金丝眼镜就更好了”，老板娘如此说道，“你还真是个衣服架子！以后再来买，我给你打八折！”

“刚才打的不是八折么？”我惊讶道。

“呵呵呵！”老板娘笑着掩起嘴来。

我就知道这身破装备值不了80块这么多。

Ⅲ

晚上，阿明来的时候已经21点10分了，我早已经等的不耐烦，本来想打个电话去问问他，后来想想算了。

正当我看《我爱雷蒙德》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叫声，“柱子，柱子！”

我跑到晒台上，探出头去，看到阿明在楼下的路灯下面冲我挥手。他的头发梳的呈亮，跨下骑着一辆深红色的踏板车。

这是他女朋友的坐架，是那个女人参加化装舞会的南瓜马车。那女人不在？那个凶巴巴老带有色眼镜看人的女人。

我有些疑惑，看着阿明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考虑不了这么多了，高声答应一声。然后，回到屋里，迅速穿上白天买的衬衫和裤子，到末了还很俗气地往身上抹了点“六神”花露水，快步下了楼。

阿明看到我的装束非常高兴，“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啊！柱子，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人模狗样的。”

对这狗嘴里吐狗牙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傻傻地干笑，“呵呵。”

“哎！，不对！”阿明鼻子用里闻闻了我身上，“你身上什么味啊？”

“花露水……明哥。”我一脸羞赧。

“哈哈，有没搞错！？”阿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来来，用这个！古龙水！！连拿破仑也喜欢！”

“啥破轮？”

阿明一边往我身上喷香水一边说：“拿破仑，拿破仑也不知道？法国大流氓！”

“哦，就是那个，谁比我高我就砍下他的头颅？”

“恩，是呀，你听听，这话多流氓！”

“恩，对了，明哥，你女朋友呢？”

“她已经先到那里了，我特意来接你的。”

“哦。”

“手抬起来，胳肢窝下面喷点！”

“哦。”我把手抬起来，方便阿明喷香水。

“对了，柱子！”

“恩？”

“一会给你介绍个女孩子哦！”

“哦。”

阿明拍拍我的肩说，“一定要好好表现！”

“恩，呵呵。”我咧开嘴憨笑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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