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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第七十三章 刑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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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安慰道:“县长,您放心吧!我相信黄省长一定有办法帮助歌怡渡过难关.”王少成深情满怀望了望他的司机有些自责地回答道:“我这灵山县的县长算是浪得虚名,一上任,不是旱灾、水涝就是特大事故发生。不知不觉在群众心目中失去应有的威信了。”

“走,咱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我与黄坤就此相约。司机满怀疑惑地问道:"他会来吗?”他一定会来的,原来打算去拜访黄坤,后来逐渐打消了这种念头,一些事情应该顾及对方的环境氛围、经历、社会背景,因此就此相约……司机压低声音说:“如果有记者一涌而上该怎么办?”我跟他仅是朋友之间叙叙旧,也用不着如此小题大作。他们进入大堂后,过不了多久,一位侍者送来两杯咖啡,王少成一面用手中的小匙搅着杯中的咖啡,一面祈盼地望着大堂门口,不多久,黄坤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大堂门口,他双目炯炯有神,一张国字脸特别引人注目。侍者立刻送来一杯咖啡,王少成连忙起身相迎,然后说:“有劳省长大驾,今番冒昧打搅,还望省长宽恕。”

咳,你不是在煞我么?这里不便说话,咱们换个地方再聊吧!接着他们进了一间密室,黄坤爽朗说:“应该是歌怡惹你烦心了。”省长您果真料事如神,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一双炬眼。

近来那犬子惹下大祸,恐有性命之忧!

“是吗?”难道你的儿子是那种让你恐怖的人物么?

“是的。他摇身一变成了贩毒集团的首脑人物。”

“首脑人物?”黄坤略有些吃惊地反问道。

“犯罪证据何在?”

“何冬生。”他是个什么角色,仅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可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去年有关朱振雄被杀一案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何冬生成了替罪羊羔,真正的幕后主子是王歌怡。因此,何冬生必须得死,死无对证,那时……

王少成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自从歌怡出事后,老伴急得丢了魂似的,一直忧心忡忡,让人十分难受。”

一会儿,王少成的司机进了那间密室,从包里取出十颗戴在耳上的钻石,大粒莱茵石镀金的手镯,还有镶着宝石各种各样光耀夺目玻璃珠子的梳子,以及“国宴茅台”还有十几沓用报纸包着的人民币及若干美元。王坤扫了几眼后,他的脸顿刻阴冷下来了。

王少成陪着笑说:“省长,你不要生气,至于我的司机,根本没有任何人认识,此事密不透风,万无一失。”就算那些善于捕风捉影的记者群肩上扛着摄相机给你拍照,就让他们给你拍个够,也对您无济于事。

一个时辰后,黄坤刚从那间密室里出至大堂门口,外面果真有一群记者一涌而上将黄坤团团围住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记者自我介绍道:“省长,您好,我是A城都市报的一名记者,能否采访您几个问题?”

记者滔滔不绝道:“省长今天能够光临这家酒店,不知为何事而来!”近年来,您大力调整我省的经济状况,加快农产品竞争市场的力度,给我省农民带来的利弊,谈谈您的看法,还有西部大开发是否对我省起到积极推动的作用!

黄坤气恼得一言未发,好不容易拔开众人。诸位,你们好,近来身体不适,不能给众位一个完整的答案,我感到非常报歉,至于众位所涉及到的几个问题,过几天,我在大会上给予澄清,希望诸位见谅.他微笑着向众人挥挥手,然后他趁势钻入轿车,混入汹涌的车流中一闪不见,许久,记者们才怅然散去。

当王少成的司机冲出大堂门口的时候,人群已经陆续散了,他按照王少成的吩咐将“土特产”替黄坤送去。

快一个时辰之久,黄坤才疲惫地回到家里,一上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吁气,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一些十分可怕的事情来,后来他泡入浴缸,忽然一阵清脆而急骤的门铃声响了,一个女人出来开了门,并惊乎乎地问:“谁呀?”

司机支支吾吾好一阵才说:“夫人,我是千叶珠宝行的伙计。老板托我将这些东西捎给您们。”女人一时纳闷了,后来她想到别人找借口送礼时,一般都是这种模样,司机连忙改口道:“几天前,省长托人在珠宝行看过,说要为他准备一些款式周全的珠宝,当时款式不周,因此才耽搁些日子。”司机然后将一个黑色提包交给了那个女人便告辞了。

至于黄坤的妻子他是认识的,年纪约四十左右,有着一副贵夫人的气派,她将提包拎在手里,忍不住咕噜了,那人神神秘秘,说话搔头搔脑,她又惦了惦重量,她的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神色,然后猫一般闪身进了屋。

黄坤洗毕澡,从卫生间钻出来,脸上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略疏稀的头发紧贴着宽阔的前额,她有些恼了,瞧瞧你这副落汤鸡样子,如果让人看见了你这副模样,也许会成为A城的一段佳话。她又说:“适才有一位神秘男子送来一个黑色提包,从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他自称是千叶珠宝行的伙计。”黄坤顿然明白了,他搪塞道:“前几天托人去了珠宝行,过几天是你生日,总该替你准备些礼物吧!难道还不开心么?”

他平静地靠在沙发上抽了一支香烟,似乎有些烦躁,王歌怡的事情一直搅着他的神经,他重案在身,死罪难赦,说来说去,有一帮家伙不就为了升官发财,大捞油水。他又想到了王少成,王精于心计,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个并不富庶的灵山县,他却拥有如此多的财物,那些巨款从何而来?不就是在压榨百姓的血汗么?导致灵山县许多百姓妻离子散,“贫血”而死,难道他不是在明目张胆地玩弄手中的职权?

七月十八那天,太阳像烈火般焚烧着整个大过,天空中没有一丝凉风,知了在树枝上烦躁地叫着,仿佛要把它们身上的躁热抽光似的,灵山城里的大街小巷却挤满了人,追赶时尚潮流的女人们更是薄如婵翼,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磕磕有声,构成了这座城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们手里撑着五颜六色的凉伞,缓缓地,倨傲地走过永灵桥朝南大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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