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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第五十一章 乱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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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午,赖父饿极了,一个早上叭打叭打地吸着旱烟没劲,地上吐了一堆让人发呕的痰沫,然后拖着无力的双腿去厨房里找食物。

此时,莲子正冲着门外一条摇着尾巴的大黑狗吼道:“该死的畜牲,有眼无珠的杂种.大黑狗汪汪叫了几声摇着尾巴便跑了。‘‘

赖父的心仿佛让一块石头撞成碎片,嘴里咕的一声响,又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媳妇,你分明在指桑骂槐啊!你怕啥,又不是黄花闺女。

“你管我骂谁了,谁也管不着。”

赖父吁口气回到房里,他的内心非常矛盾,索性躺在床上,心头更是不安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装了一斗旱烟,刮燃火柴点燃,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在那间低矮而潮湿的房间里弥漫着,不时散发出呛人的气味。他突然剧烈地咳了几声,烦恼地将烟斗在床沿上敲了敲,收了烟斗,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往门外走。

赖父是一位退休的铁路工人,五年前从济南某车段退体在家,他一直享有国家发放的工资和福利补贴,生活还算悠闲。

自老伴去世后,吸烟简直成了一种解疲的方式。他回到厨房时,锅里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莲子已经抱着儿子走进来,她一脸平静,脸上的怒色收敛了许多,赖父心里才安稳了许多。然后说:“媳妇,赖和明天回来了,约下午四时左右到县城汽车站,要不要去接他?”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回来就回来吧,他还记得有个家吗?”言毕,她默默无声地抱着孩子往房间去了,红太阳已经下了山坡,天边镶着红似火的晚霞,几个满脸泥浆的娃娃挥着手中的细条,拍打着牛儿的屁股浩浩荡荡进了村庄。

十日清早,方莲子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天麻麻亮时就起床了,她将前院、后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后,孩子也醒了。她生怕孩子撒了一床的尿,便忙忙慌慌进屋找来一块干净的尿布替儿子换上。她说:“娃,睡不着了吗?一定是想你爹了。你爹今天就回来了。”一整天,方莲子带着一颗急切的心盼着赖和回来,等待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永无终点的牵挂。月亮挂在树梢上,天上繁星密布,已是暖风乍起之时,赖和才风尘仆仆回到家中。长途的颠簸使他非常疲惫,一见到赖和她便大惊失色了,她那一双惶惑的双眼俨然在审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怔了怔许久才说:“你回来了,娃十分惦你。”说罢,她的脸上不觉涌起一阵躁热来,你落了一身尘土,我去给你烧些水洗个澡。一会儿,莲子端了盆热水进来放在赖和的面前,然后说:“先洗个澡吧!”他却说:“莲子,你看我是胖还是臃肿?”她吃惊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丈夫,怎么了?不是胖,而是臃肿,你得了啥病?要是落了一身病回来,那才麻烦,过几天我去请一位医生替你瞧瞧。这时候赖父也出来了,烟斗在手里摇摇晃晃的,赖和向父亲问候过后,他从包里取出一包红枣,爹,这是我从外面捎回来的,您尝尝吧。

赖父说:“乡下人吃不习惯这种果子,你给莲子吃吧。”或许他心存愧疚,因为面对的是他亲生儿子。

赖和没有发现父亲的异样,他继续说道:还有几瓶白酒哩。

赖父说:“回来就好,平安也是福。前次那场**,城里闹得凶吗?”

赖和一脸惊骇说,城里闹得可凶了,我目睹一个瘦得如柴的伙计清早还在工地上扛钢管,还不到午时,几个人就用钢管架成的担架将他从四楼抬下来,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工头慌了神,就对工人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准工人私自外出。

在那段时间里,全中国都在闹**,闹得人心惶惶,连县城也查得特严,四处设有关卡,查什么健康证。莲子便问他在外起居饮食是否习惯?不就是大锅汤,汤里飘着几丝肉沫,后来让狼心狗肺的工头将我们的血汗钱卷跑了。血汗钱啊!赖父在一旁不露声色地听着莲子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心里极为纷乱、不安。如果莲子不顾羞耻将他们的丑事抖出来,那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局呢?他又想到天下即使再蠢再笨的女人,她们也不会将自己的风流情债抖给他们的丈夫听。莲子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词儿,赖父都分析得非常清楚,在说话途中,她沉默了好一阵,使得赖父的心如同让重槌狠狠地敲着,但值得庆幸的是,莲子所说的话题仅是围绕赖和在外的饮食起居,工资待遇等。

在他洗脚的时候,莲子的脸色十分难堪,心底一阵发酸,因为她发现赖和的脚杆几乎成了皮包骨,蜷曲的脚毛在脱落,一缕一缕地往水里掉.于是为他备了一桌酒菜,替他接风洗尘.饭桌上,父子二人各自喝了几杯闷酒后,赖和便上床睡下了.莲子收拾完碗筷,又进屋洗过身子,才抱着儿子进了房间。

屋里十分躁热,此刻,她的心里充满着无限温暖,一想到他一走就是一年,整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多么漫长的岁月啊!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们最需要自己的男人疼爱她,关心她。儿子一岁了,都会唤爹娘了,她的心却这样冷寂了整整一年。

在这一瞬间里,她的心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她是一个女人更需要爱抚.但一看见赖和那副丑陋的面孔,她几乎要恶心了,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懊悔当初嫁给这个又丑又矮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也不知道娘当初图他什么,憨厚?善良?

可是她自己外表并不难看,苗条的身材,丰挺的胸,可偏偏……

她开始怪命运不济.微弱的鼾声响了,她望过去看到是的一副臃肿的面孔,莫名地勾起了她心中的伤痛。她很想推醒他,把赖父那种可耻的行为告诉给自己的丈夫。但一想到,这桩事毕竟是家丑,是永远不能张扬的事情。难道要将这段**一直埋藏在她的内心深处永远不让人知道?甚至包括她的母亲和丈夫。莲子默默地坐在床上,任凭泪水往下淌,她多么希望丈夫突然醒过来温柔地抱住她,然后大汗淋淋地跟她做那事,他仍旧沉睡着,一切都处在沉睡之中……莲子失望地替他收拾满是泥土的帆布包,她双手颤抖,缓慢地打开,从包里取出几件破旧不堪的衣服,牙刷、剃须刀以及一本实用书来,并把衣服一件件叠上。

莲子突然发现口袋里层有一张卡,是一张验血卡.她心头赫然一惊,喃喃:“他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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