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得不摆下身段,和他们讨价还价起来。
“既然众卿一意安抚,那朕想首恶务尽,胁从之人放还如何?”
“如若接受招抚,便没有首恶和胁从的分别,臣坚不附意!”
“你,你,…”老杨鹤一句话把我噎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钱谦益见状,连忙出面协调,
“杨大人,这流寇叛匪岂可以不加区分,皇上的意思也是防备罪大恶极之徒,借招安之义,行苟且脱逃之实。不若杨大人仔细堪别之后,将首恶之徒上报朝廷,再行斩首,以立君威!”
“对啊!朕的意思就是如此!”
“臣亦附钱阁议!”温体仁等人也连忙出面圆场,于是,招抚便成了国策。剿杀,也只是剿杀那些实在该死之辈,但甄别的权力还在杨鹤手上,我的思路彻底破产。
“那就请杨总督尽快成行吧!”我赌气说重话的习惯,他们都了解了。所以,杨鹤对我如此讽刺,竟然毫无反映。反倒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堆,什么皇上仁慈圣明,能开恩选他这个没什么本事的人,还托以重任,他感激涕零。他一定不会辜负我,尽快使得陕西大治。等等一番话语。
看着这些个很有些书呆气的文臣,我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只好皱着眉头,在杨鹤出师前,还特意把锦衣卫四左卫拨给他做亲军使用。
接下来到年前的日子里,我基本在杀人,数钱中渡过。魏忠贤和客氏谋反的动机、证据都十分充足。其中客氏还眷养了几名怀有身孕的女子,经过拷问,竟然是准备送进宫里给天启皇当儿子的。这下子,朝中哗然!于是,立刻颁旨,枭魏忠贤尸首、挞死客氏于浣衣局、定斩首弃市者十三人,罢官、抄没、削籍、流徙者千六百四十七人。除魏忠贤外,又查得赀财:珠玉珍玩折银7百32万两,黄金28万两(1两黄金和50两白银)、白银1568万两、房屋一千四百余间,田产十七万亩。刘鸿训一力主持了清理逆案的工作,着实杀了不少人。至于抄没的钱财,分配比例早就定好了,直到小年前一天,钱谦益才提醒我说:
“年关将至,既然没有赦免之可能,何不稍减血光?以慰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有,朝房轮值,排序有度,臣等尚有精力不逮的情况发生,而皇上,连月来经常理国事至深夜,无论月朗星坠仍时召朝臣奏对,还请皇上保重龙体,早为大明国嗣延泽后宫。”
说白了,就是现在杀人不好,毕竟快过年了。再有,你得跟老婆们亲近亲近了,早日繁衍子嗣才是正途。
最有意思的是,钱谦益最后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听劝的话,他将发动言官和士子对我进行攻劾。
望着这个极具名臣风采的钱次辅,我心中忽生一份感慨,谁不愿意青史留名?谁愿意当汉奸卖国贼?没有人会这么想,尤其这个年代,大家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是对国家失去希望,人人都会当烈士的,因为你牺牲殉国,国家不仅不会忘记,还会在史书上对你歌颂褒奖,你的后人也会以你为荣。所以,这份希望之火,我绝对要保证下去。
“朕多谢先生教诲!明天,朕便休朝一日,以谨先生之劝!”
“皇上,”钱谦益显然被我诚恳的态度所感染,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皇上昼夜达旦,勤理国事,实万民之幸。国嗣绵延亦是国事,但因此而罢朝,恐风评有谬。不若皇上发一道旨意言明:盛暑祁寒,可免朝会。这样岂非两全?”
哈哈,终于得到了一个著名人臣的心了,他为了保全我的名声,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借口出来,好!
“好!便依先生!对了,朕还想自内帑拨付15万银,交与先生,用来资助南北直隶的百姓过年之用。至于百官欠俸,朕想只得年后再说了。”
“皇上体恤万民之心,臣铭感五内。百官欠俸,也的确难事儿,但小吏微员,还是要补就一下的,皇上可让南北两直隶的官员直接采买些米、肉、茶、盐,分发给百姓,这样依据市价来算,超不过十万银,户部再出三、五万银,加上剩余的皇银,足以让小吏过好这个年了。”
“好啊,先生这话实在是休戚与共的好法子。便依先生,朕立刻拟旨给户部。南直隶济民的事情还要先生费心才是。”
钱谦益的影响力多在江南,既然他同意的法子,南直隶估计接到信旨,不用等银钱到达,就会照办的。给基层干部发点过节费,也是他做为次辅的一项功劳。所以,他对于我掏钱让有限人群过好年的想法非常支持。
于是为了打铁趁热,我赶紧让方正化拟旨。
※※※
说起来,我现在的一后二妃,各有特点,以至于她们的近侍也跟着带有类似的特点。
像方正化,李凤翔几个,就是是皇后的人,平时没什么言语,但在很关键的问题上有着独到的能力。李凤翔叫我起床的时候,敢拿冰水浸过的丝巾往我脸上打,这事情还真没第二人敢做。
方正化现在属于我的润笔太监了,他的文笔和理解能力是我见最好的一个,写的四六骈文,对仗工整,用典深入浅出。辞藻华丽,读起来毫不费力。更另我惊奇的是,方正化还是个文武全才,刀、枪、骑射、火铳,他是样样娴熟。
像高起潜、张彝宪、王坤等人则属于耍小聪明,好出风头,净出漏子的主儿,他们三个,刚好都是田妃的人。
至于剩下来各方面都比较普通的人,则多数是袁妃那边的。
至于曹化淳,则有些神经质,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不过基本素质还算不错,他和高起潜二人并称知兵。
今天既然钱次辅要求我这几天休朝,好有充分体力和时间亲近三个老婆,我也只好答应喽,哈哈!
想想之前,的确,我的工作还是真多,爵位封赏,官员任免,天南地北的流民作乱,甚至某些死刑犯的核准,等等等等各种事务都要我来处理,尽管有内阁票拟来分担,但看完一遍也要很大精力,这也是我不接近后宫的一个原因。
然而更加重要的一点,是我跟这三个名义上的老婆一点都不熟悉,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却要行周公之礼,实在心理上难以接受。
但正所谓,丑汉难免见娇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面对这绮旎缱绻的命运了,好在不是什么坏事。
“皇上,这是三位娘娘的玉牒,臣恭请圣眷!”
又是张彝宪这个乖巧的家伙,他刚才一旁听到了钱谦益的建议,现在立刻就把三个老婆的名牌给我端了上来。
皇后的玉牌在中间,田妃的在右边,这是规矩。但这家伙,端给我的时候,巧妙的往我的左手边偏了一两寸。哼哼!这点小伎俩如果现在我认栽,以后他们就更无法无天了。
“不用了,传旨,今夜朕去坤宁宫就寝。”
话音一落,眼巴巴等我选择的一干人等表情各异,方正化一脸喜色,立刻回首交待李凤翔赶紧去报信。而张彝宪则苦着一张脸,慢慢退下。
看来我还是过于宽厚了,这些人现在敢当着我的面儿,就直接表露喜好了,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对我来说,还在可控制范围。
要说,后宫之间的距离都不是很远,像我住的地方和皇后之间只隔着一个交泰殿。等我乘坐御辇来到坤宁宫的时候,明间三个门都大开,皇后领着一群宫女太监早跪在院子里等着呢!
皇后周苓芷很漂亮,的确很漂亮,但应该是按照现在的审美来看的。脸盘圆圆的,小鼻子小嘴,皮肤还非常白。毕竟是民女选秀,总体上属于美丽级别。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很乏味了,一切都是程式化的,对答、举止,周后都严格按照礼制来施行。难怪历史上,皇后生的儿子很少是第一个呢!想来也是列位君主想通了一点:一后二妃所生的孩子,原则上都属于嫡子。子凭母贵,母亲不受待见,回头还把皇位传给她的儿子,心理不会太平衡啊!
当然,毕竟是来到这个时代接近两个月的第一次,个中滋味还是良好,加上第二天不用早朝,我还是享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欢乐。
第二天早上,周苓芷已经稍稍有些放开了,但依然谨慎执礼。我还想多睡会的时候,她已经催促了。
“皇上,早朝可免,国事不可耽搁,文华殿里,想必阁老们都在等皇上呢!”
“丫头啊,这可是我在此生第一个懒觉,难道李凤翔不催,倒改成你催了?”
“臣妾怎敢,请皇上用尊语!”
“不就是一个我字嘛!你我夫妻二人之间的私语,不妨事的。”
对了,我忽然兴致高高的半起身,“你的肤色这么白,配上红色的珊瑚珠子一定好看,前个曹化淳收入宫里的珍玩中,有一串珊瑚串珠,又大又红,还有香气,我今天就送给你。”
“臣妾谢皇上。”
“别总臣妾臣妾的,你总这样,朕该不高兴了。”
苓芷羞涩的一笑,并没有开口。并且开始服侍我穿戴起来。没法子,只好慢慢再教育吧。
等到了文华殿,各位阁臣都喜上眉梢的向我道喜,名义上是小年了,实际上,这些个老不正经,终于放下一块心病:原来皇上的确是勤勉国事,不好声色。而绝对不是不能人道!娘娘的,他们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但不知是小年的原因,还是昨夜甜美的生活,我也很是高兴。
“对了,几位先生都在,朕有个问题问你们,小年是否要吃糖饴,还要烧灶王爷的画像?”
这…几位重臣相视均笑了起来,还是由口才好,又激灵的温体仁开口回答。
“回禀皇上,糖饴果品自然是要准备的,但灶王爷的画像嘛,则不是马上烧,而是卷好之后,另存放起来,待年后方才烧呢!”
“至于吃嘛!呵呵,天地分五谷,定四时,吃东西自然要循时而定,皇上不可任意食用,对龙体无和啊!”
“唉!刘先生说的朕都知道,朕每日都是按时三次用膳的,这糖饴只是零食,又是年习,今日便破例一次吧!”
“那,只此今日,还望圣上明辨!”
“没问题,没问题,来啊!”
“小的在。”今天轮值的小太监连忙过来。
“去,拿点糖,朕同阁老们一同品尝品尝。”
“呃…!”小太监竟然有些愣怔,还是温体仁比较聪明,连忙拉着小太监远离几步,低声说道:“四碟苏点,五彩麻糖。再来壶清淡些的雨前龙井。”
皇上不知道糖为何物,这在我之前的世界里,恐怕是笑话,但在现今这个年代里,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几位大臣也都没放在心上,都表情轻松的和我继续着交谈。
最近的国库还算充盈,逆案查抄的银子,虽说到了1300万两之后,就不再增长,但应付过今年和明年夏税前,应该没问题。所以大家暂时好像没什么事可做了。聊的内容也多是各地风物和人情。总之是一片节日的祥和气氛。
“对了,朕有个疑问,想请教各位先生,为什么人们总说‘东西’,‘东西’的。比如买‘东西’,偷‘东西’,却不说‘南北’呢?”
呃!……!冷场,呵呵,我这么突兀的问,的确有些煞风景。
不过,到底是状元郎出身,周延儒琢磨一番之后,连忙回答:
“世间五行,北方数水,南方数火,民间邻里之间,借个烛火、讨口水喝,都属平常之事,自然是无需花钱买的。而且,东、西二字都属阳平音,念起来也更顺口一些。”
“哈哈!果然如此!周大人真乃妙人。”
“周大人不愧状元之才!”
“那朕即刻下旨,将北改成阳平音,以后不就可以买‘南呗’了?”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哎,刘大人怎听不出皇上在开玩笑?”
“君无戏言,君无戏言!”
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嘻嘻嘻(这声是张彝宪他们的)
我的第一个自然年度,就基本在这番快乐的气氛中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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