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水声叮咚流淌。
玩累了,栩苵和拓野双双倒在下游的草地上,悠闲自得。
栩苵看着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幻想着那要是棉花糖该有多好啊!突然想到跟人家玩得这么开心还不知道名字呢,便转头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拓野单手撑着脑袋,笑嘻嘻的说:“怎么了,这么快就对我有兴趣了,想了解我?”
对他这样没正经的说话,栩苵早已有免疫力了,只见她亦学起拓野的模样,侧撑半个身子,极尽妩媚,柔声道,“多了解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见惯了她的张牙舞爪,突然这样轻声细语让拓野很不舒服,仿佛许多毛毛虫在身上爬来爬去,他冷得哆嗦一下,投降的倒在地上,闷声道,“拓野,我叫拓野!”
“唾液?”栩苵先是一愣,随即原形毕露,哈哈大笑起来,她捂着肚子扭成一团,笑不自抑,“哈哈....你这名字真经典......”
“不许笑,这是我父母给我的名字!”拓野看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栩苵止住了笑,望着他的目光透着几分欣赏,“看来你很爱你的父母啊,这样真好!我还以为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呢......”
“这样不好!”拓野斩钉截铁的回答,望向天空似在沉思着什么,许久,喃喃开口,“杀手有情便是劫!”这是入楼时,师父让他谨记的一句话。
栩苵诧异,“怎么会是劫呢,有情多好,有情可以不杀人,不做杀手!”
“不做杀手?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要浪费我这辛苦练得的一身好武艺!”
“难道你练武就是为了杀人!”栩苵有些气愤。
“是啊,那是我的爱好!”
栩苵无语,白了他一眼,没趣道,“你的爱好还真特别!懒得和你说了,我要去前面看看。”说罢,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草渣,往下游走去。
下游河宽,水流自然平缓许多,清澈透明,只见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满水底。
栩苵的鞋在刚才玩水的时候早已湿透了,现在走起路来很不舒服,她静静的看着清澈的流水,光洁的鹅卵石.....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最天然的足疗嘛!
“真是太好了!”
栩苵一边自言自语道,一边快速的脱掉湿答答的鞋子,只见她光着脚丫一手拧一只鞋子,小心翼翼的踏入水中,沁人凉意立即涌了上来,她立即神清气爽。水很浅,只没过脚踝,她怡然自得的在鹅卵石上来回走动,脚底一阵阵酥麻,舒服不已。
她微笑,倾刻浪花飞溅若朵朵繁华。
突然觉得有灼热的目光射来,后背仿佛锋芒在刺,让人浑身不自在。她不安回头,却发现拓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光脚丫,深邃的眼神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心下不悦,小声暗骂,“色胚子!”
虽然声音极小,拓野却听得真切,不由得爽朗大笑,眯着眼说,“丫头,你是不是想嫁给我啊!”
“嫁给你?”水中的栩苵不屑的轻哼一声,“下辈子也别想!”
“下辈子别想,是不是在暗示我这辈子可以想啊!”
“胡搅蛮缠!”栩苵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拓野看着她不解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啊?流国女子的脚是不可以外露的。除了丈夫外是不可以给别的男人看的,否则女子斩足,男子挖眼,难道你都不知道?”
真是残忍,栩苵心惊,随即窃喜道,“幸亏我不是流国人,那些烂规矩与我无关!”
“不是流国人?那你是哪人?来自哪里?”拓野惊讶不已,他抓的明明是相府小姐啊,难道错了?
真是个笨蛋,怎么把那也说出来了!栩苵暗骂自己大意。
面对拓野的追问,栩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说来自中国吧,又怕他不懂,恐怕还会把她当成别国奸细。她不安的在踱来踱去,望着拓野探究的眼神,吞吞吐吐,“我...我......”
“啊——”栩苵一时失神,后退时不小心踩倒了后裙摆,趔趄着退后几步,眼看就要直挺挺向后倒去了,她大惊失色,吓得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拓野立即飞身而起,将她环腰抱离河面,可是栩苵还没反应过来,仍惊恐的挥手求救着,“啪——”的一声正打在拓野的面具上,它攸然脱落。
一时间,四目相对,拓野的容颜完全暴露。
看着地上的面具,想起了拓野的禁忌,栩苵吓得“啊——”的尖叫一声。拓野不禁紧皱眉头,果然是懦弱的闺阁小姐,这样就被吓到。他抚过脸上的刀痕怒声道,“知道怕了就给我老实听话!”
栩苵这才看见拓野脸上有个一寸多长的刀疤,原来带面具就因为这啊!她细细打量起他,发现他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虽比不上流国京都男子的俊秀飘逸,却也桀骜狂放,很有男人味。
见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拓野嘲讽,“是不是没见过伤疤,吓傻了吧!”
“没有啊,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那儿黑社会天天砍来砍去我见多了,一点都不恐怕,我还觉得挺酷的呢!”栩苵一脸崇拜。
“黑社会,酷?丫头,你少在这跟我瞎扯,刚刚我明明见你吓的尖叫!”拓野以为她在瞎说戏弄自己,生气的转身回去。
“哎,拓野,等等啊,我说的是真的。我刚才叫是以为我掀了面具,你要杀了我,根本不是因为刀疤,喂,你...你不要走那么快嘛......”栩苵知道他误会了,生怕他一生气结果了自己。连忙气喘吁吁的追上去,慌忙解释着,“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不是流国人嘛,我从天上来,呃,好像不对......你就当我来自火星也行啊,反正我们那儿看人的眼光和你们不一样,我们说酷是长得帅有男人味的人,喂,你有在听吗?......有条小刀疤那可是本钱啊,说明你有故事,女孩子们就喜欢有故事的男人啦,你根本就没必要戴面具,那完全是浪费,是对帅哥的摧残......”
栩苵跟着他喋喋不休,拓野更是当场傻掉,她在漫天胡说些什么啊,那个什么帅哥,火星他一句也没听懂。可是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心中莫名温暖,积压在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
其实,戴面具只是为了方便执行任务,他从来就没在意过脸上的刀疤,至少在大漠,还是有许多姑娘喜欢着他这份狂野的,可是这次遇见了她,一个他不懂的中原女子,他竟有些担忧,不敢面对。
栩苵说得是唾液横飞,口干舌燥,却见拓野仍是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担忧的问,“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懂没有?”
拓野无奈的耸耸肩,心存戏弄道,“没听懂,你在说一遍吧!”
“啊——”栩苵失望长叹一声,当场晕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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