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熏香弥漫,凝雪悠悠转醒。
“老夫人,老夫人,娘娘醒了,”言秋的声音。
众奴仆拥着老夫人进来了。
凝雪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雪儿,”老夫人面带笑色:“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要千万小心。”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一屋子奴仆千呼万唤地跪了下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
“傻孩子,快两个月的身孕了,竟不自知,”老夫人叹了口气:“也怪我,没放个经过事的人在你身边。”
怀孕,她怀孕了?!她的月事向来不准,又连服数日“冰火凤凰”,生理紊乱,也是正常的,可没想到……
“娘,无憎是冤枉的,求娘救救他。”
老夫人一滞,缓缓道:“雪儿,人死不能复生,你是有身子的人,凡事都要看开些。”
凝雪的眼泪流了下来:“娘,无憎怎么哪,他是不是死了?”
“宫妃是死罪,娘岂能纵容?姜妃猥亵宫院,罪该万死,娘念及她腹中孩子也是无辜,准她产子后,自行了断。”老夫人握住凝雪颤抖的手:“娘知你是个重情义的,娘想着留下这个孩子,将来你也好有个念想。”
“这院子里的人虽说伺候得不算周道,不过这几个丫头倒还懂你的脾胃,如今你有了身子,要小心将养,娘已驳了枫儿的意思,暂留这些丫头跟前伺候,你也好安心调养。”
“娘,我想看看无憎。”
“他的尸骨已投入‘万魂井’,那里煞气太重,太医说你胎位不稳,不易动气,娘的意思,你还是先养好了自个儿的身子,才是要紧。”
“娘,我……”
“启禀老夫人,南妃院的秦娘娘、北妃院的宋娘娘求见。”
“还算懂事,请两位娘娘进来吧。”
“是。”
“臣妾给老夫人请安!”来人正是秦宝珊和宋华莹。
“起吧,自家人不必多礼了。”
秦宝珊道:“臣妾和宋妹妹听说夏妹妹身体微恙,甚为忧心,特来探望,不想惊了老夫人的驾。”
“你们几人如此和睦,我甚喜,”老夫人道:“雪儿身子弱,又怀身孕,往后你二人要多照应着点。”
“是。”
宋华莹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檀木食盒,轻笑道:“前几日,王爷赏了臣妾几盒豫川郡进贡的果脯,这盒冰花果脯,极为爽口、开胃,刚巧听下人们说夏妹妹胃口总不大好,臣妾便送了来,希望妹妹喜欢。”
“姐姐费心了,”凝雪淡淡的。
那宋华莹在四妃中年龄最小,她如此称呼,不过是凭着圣旨上的排位,暗自称大。
凝雪无意与她争高低,原先有意笼络她,完全是为了小苗,可恨她却用毒计谋害自己,青荷被废双手,下落不明,与她脱不了关系。
宋华莹见凝雪极为冷淡,有些讪然,秦宝珊却是一脸淡笑,默不作声。
凝雪冷冷地看着她二人,心中冰冷异常,设计谋害无憎的到底是谁?
老夫人见凝雪脸色苍白,恐她身子不适,便道:“太医说雪儿需多加静养,我也乏了,咱们都回吧。”
“是,臣妾恭送老夫人,”众人拥着老夫人出了玉雪院。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凝雪躺在床上,看着那徐徐飘动的白纱帐帘,心思沉入无边的死寂。
“娘娘,言书回来了。”
“叫她进来,”凝雪的声音很轻:“言秋,你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言书很快进来了。
“娘娘,奴婢听说无护卫他……”
“言书,”凝雪打断她,严厉道:“玉坠和书信可送到无憎手中?”
言书从没见凝雪如此厉色,忙跪了下来,答道:“娘娘,奴婢是亲手将物件送到无护卫手中的。”
“何时,何地送的?”
“出王府当日,奴婢听说无护卫出府办差,便先行回家,第二日清早,奴婢起了个大早,拦在王府门外,趁门卫交班之际,将物件交给了无护卫。”
“可有人看见?”
“奴婢那日穿了一身素衣,行事十分小心,应无人瞧见,”言书脑中突然一个激灵,急道:“娘娘,无护卫已死,那他身上的书信……”
凝雪将一个绣着白色牡丹的绣袋递予言书:“这里有八百两银票,你即刻出府,带着你的家人马上离开京都,走得越远越好。”
“娘娘,”言书拿着绣袋,有些不知所措。
“无憎的事透着蹊跷,如今那封书信不知所踪,此事早晚会牵扯上你,我念你一片忠心,不忍你平白受累,你快走吧。”
“奴婢不怕,奴婢愿终生伺奉娘娘。”
凝雪淡淡一笑,眼中闪出泪光:“你还有父母双亲,岂能弃他们不顾?我位居妃位,又有老夫人抬爱,他们不敢乱来的,你放心走吧,迟了,恐有不测,反累及院子里众人。”
言书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娘娘的再造之恩,奴婢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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