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枫话音刚落,便有两个护卫上前,拖拉青荷。
凝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转身死死抓住青荷的手,不肯松手,她泪流满面,拼命阻止护卫:“不要,不要伤害她,是我撕的,是我撕的,你们放了她,放了她……”
青荷轻轻松开自己的手,痛哭道:“小姐,青荷走了,再也不能护着你了,小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她恶狠狠地盯着堂上众人,似宣誓般大声道:“小姐,你不要怕,青荷死了,化成厉鬼,也会护着你的,定不让那谋害你之人,安生地活在世上。”
正在此时,正妃院门外一阵打斗声,原来是无憎冲破门卫,闯了进来。
端木枫见他如此放肆,喝斥道:“大胆无憎,竟敢擅闯内院,来人,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无憎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王爷圣明,无憎甘愿受罚,但求王爷查清撕画原由,再做处置。”
“好个大胆的奴才,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宋华莹冷哼道:“王爷,这奴才如此放肆,定要重重办他。”
“妹妹如此着急,莫不是心虚吧?”姜曼琴轻笑一声道:“王爷,前来禀报的小公公,说是亲眼见华莹妹妹将画像撕毁的,华莹妹妹却又说是凝雪妹妹将画像撕毁的,如今那小公公已中毒死了,死无对证,看来只有华莹妹妹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
“你!你含血喷人!”宋华莹气得咬牙切齿:“王爷如此宠我,我为何要撕毁那画像?”
宋华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道:“王爷,王爷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撕画之人被当场捉获,且已亲口承认罪状,求王爷万莫听信小人谗言,还臣妾一个清白。”
端木枫冷冷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寒声道:“本王自有定论,不必多言了。”
“来人,还不将人拖下去。”
无憎听了,复又磕了几个响头,急道:“师傅,求你看在青荷忠心护主的份上,饶她不死吧!”
端木枫冷寒着脸,不发一语,护卫们上前拉扯青荷。
只见凝雪突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住手!”
她死死护在青荷身前,银牙一咬,拔下发上金簪,将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冷冷看着端木枫道:“王爷,臣妾与青荷相依为命多年,情如姐妹,臣妾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含冤而死,王爷要杀她,臣妾无力阻止,只求与她同死。”
青荷痛哭道:“小姐,不要做傻事,没了青荷,你还有小苗、无憎,还有老夫人啊,小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不要让青荷死不瞑目呀!”
“青荷,不要怕,我陪着你,”凝雪含泪一笑,金簪狠狠一刺。
“哐!”一声,凝雪手上的金簪滑落地上,她看到端木枫如风般飞到她的身侧,她只觉得后颈一痛,眼一黑,晕了过去,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冷漠的眼眸,她冷冷一笑,跌入他的怀抱。
端木枫冷眼看着堂上众人,漠然道:“废掉这贱婢撕画的手,赶出京都。”
说完,他抱着凝雪,扬长而去。
玉雪院再次被禁足,只是这回被禁足的只有凝雪一人而已。
听言诗说,那日之后,北妃院的宋娘娘专宠已不复存在,几位娘娘也少得摄政王欢心。
没多久,摄政王就搬进了轩居堂,起先言秋她们还为此高兴了几日,谁知南墙上的拱门虽偶有打开,摄政王却鲜少过来,每次过来,也多是凝雪安寝之后。
后来,言书打听到,摄政王下令,将尚轩院与正妃院合成一院,那尚轩院正在修整之时,故而摄政王暂居轩居堂内,众人这才叹了口气,作罢。
青荷被赶出京都之后,凝雪彻底失去了她的音讯,当日无憎为救她和青荷,被重打五十大板,待他伤好,去寻青荷之时,青荷已毫无踪影。
凝雪心急如焚,思虑成疾,日见消瘦。
老夫人对王府之事,略有耳闻,有意接凝雪去太尉府小住,却被端木枫一口回绝。
端木枫作派一向强硬,老夫人几次三番劝说不得,也只有作罢。
凝雪对端木枫的态度不致一词,只是她越来越安静,常常一个人坐在香阁里不言不动,一坐就是一日,言秋她们想着方劝慰她,她却常常神思飘渺、无动于衷。
这一日,凝雪午休起来,见四下无人,只身一人走到花园子里,她已很久没有踏出过房门。
她坐在秋千上,思绪如风。
她记得以前在三和县的时候,那小院里也有一架秋千,那时她和小苗老爱坐在秋千上,青荷便从旁推着秋千,让那秋千荡得老高老高,兴致好的时候,她会给她们唱歌或吟诗。
此时这园子里的春色多么宜人啊,可惜如今她们却不在她的身边,她轻轻叹了口气,脱口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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