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还是不够,那些抢来的贡品要用马驮,尚有不少的人还得步行往回走。.孙傲尘看着那些受伤倒在地上,或者已经不能再动,或者还在用剩余的力气哀哀嘶鸣的马匹,心里直叫可惜。没有办法,他只好让人从这些马的身上割下些肉来带上,准备路上所用,其他的则也拖到一旁的野地里用雪埋住。
然后孙傲尘让那些身体健壮的兵士步行,其他的人则骑马,又嘱咐各个小队路上务必谨慎,要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发生,便让大伙分头出发,开始往回走。受了伤的人都走在一起,孙傲尘多派了一些人和他们走在一处,以便于沿途照顾保护。
阿巴塔一定要孙傲尘和二虎与他的骑兵队走在一起,说缺了谁的马也不能缺了他俩的,可是孙傲尘不肯答应,他见还有不少的人需要步行,便说什么也不肯骑马,而且他也不放心那些受了伤的人,就选了一些身手比较好的人和他一起走在那些人的后面,以防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
阿巴塔一再坚持,孙傲尘就是不肯答应。阿巴塔没有办法,只好也从他的骑兵之中挑选了一些武艺好的人和孙傲尘他们走在一起。
孙傲尘见阿巴塔又派了一些人过来,自然没有拒绝,这些受了伤的人中,有的甚至已经不能动了,如果在路上遇到什么事的话,他们是非常需要保护的。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兄弟亲人,是为了杀鞑子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孙傲尘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阿巴塔把人挑好,对其他的骑兵嘱咐了几句,也把他们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又派了组长,便让他们也分头往回走。孙傲尘待最后一个小组也已经出发以后,便对阿巴塔说道:“阿巴塔大哥,你也快点上马出发吧,咱们家里见。”
可是阿巴塔却没有上马,他让一个骑兵骑了自己的马去追那些走在前面的受了伤的人的队伍,让他和他们走在一起,嘱咐他说途中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让他马上骑马回来通知。而他自己则要和孙傲尘他们一起步行。
孙傲尘不禁暗暗的点头,心想是啊,如果那些受了伤的人真的遇到什么意外的话,等他们这些人知道了,再赶过去,可能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马上想到,他们这些人不能和那些受了伤的人拉开太大的距离。因此,孙傲尘一面在心里感叹还是阿巴塔做事老到,一面赶忙也带着人出发往回走。
阿巴塔刚才杀得甚是过瘾,此时仍然十分的兴奋,走起路来脚步很是轻快。他一面走,一面告诉孙傲尘说他惦记这件事已经惦记好久了,没想到这次真的就办成了。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痛快的厮杀过,这次可真是过瘾。
孙傲尘的心情也不错,他也觉得这次的行动非常的顺利,结果比他预期的还要好。而二虎则更是开心得很,于是三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得甚是高兴。其他的人跟在后面,也很是来劲,相互交谈间,笑声不断。
就这样走出很远的一段路程,阿巴塔的兴奋劲仍然没有过去,他忽然对孙傲尘说他觉得和孙傲尘在一起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孙傲尘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的头领,就像现在,孙傲尘自己步行,却把马匹让给别的人来骑,换成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大概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了,他对孙傲尘真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着,阿巴塔转过身来,开始倒退着走路,一面走,一面看着孙傲尘,非常认真的说:“孙兄弟,干脆你就带着我们打到鞑子的京城,把那个鞑子皇帝拉下马来,你给我们大家当皇帝得了。”
说完,他大声的问那些跟在后面的人说:“你们大家说让孙兄弟当皇帝好不好啊?”
那些跟在后面的人也很是兴奋,这次行动让他们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听阿巴塔这么问,大伙便齐声答道:“好啊。”
孙傲尘没想到阿巴塔会来这么一手,他虽然一心想和皇帝过不去,可是并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要不要当皇帝的问题,此时听大伙的意思居然还颇为拥戴他,一时间,一张脸涨的通红,心里面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窘迫。
二虎则更为高兴,他告诉阿巴塔说大哥早就想杀鞑子的皇帝了,阿巴塔听了更为高兴,孙傲尘知道二虎是那次听了自己的梦话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的,见二虎居然把这也告诉阿巴塔了,便更加的不好意思,伸手打了二虎一下说:“傻二弟,你不要乱讲。”
这时候,他们忽然听见前面的路上传来一阵“得得得得”的马蹄声,那蹄声听起来颇为急促,显见骑马的人赶得很急,众人便停住了说笑,凝神向前面望去。
转眼间,就见前面官道的转弯处转出一人一骑,孙傲尘仔细一看,发现就是刚才阿巴塔派去和那些受了伤的人走在一起的那个骑兵。他骑在马上不停的扬鞭,飞快的向着这边赶来,孙傲尘和阿巴塔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骑兵走到跟前才收缰勒马,那马奔跑的势头太急,猛地一下站住,发出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的抬了起来,好一阵才又落到地上。孙傲尘一见,心里暗暗的感叹这个骑兵的骑术颇精,也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急事要说,心里面便更加的紧张。
那个骑兵待马站定,从马上跳身下来,阿巴塔没等他开口,就着急的问:“什么事情,这么急?”
那个骑兵报告说那些走在前面的人发现有一队清兵正沿着官路向着这个方向走来,便赶回来通知,那些受了伤的人已经在路边的树林里藏好了,应该不会被发现,他则骑着马赶过来报告。
阿巴塔听他说完,不以为然的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一队鞑子兵吗?让他们来就是,咱们再杀个痛快的。”
说完,他看着孙傲尘说道:“孙兄弟,干脆咱们趁热打铁,把他们也给杀了吧,杀得一个,鞑子兵就少了一个。”
可孙傲尘并不这样想,经过上次宁古塔城的那件事,他明白如今满清朝廷的统治算得上是根深蒂固,反清要从根本上着眼,并不是胡乱杀人能够解决问题的,如今抢劫贡品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再寻这样的麻烦。
因此,孙傲尘对阿巴塔说道:“阿巴塔大哥,如今朝鲜的贡品已经到手,咱们有不少人受伤,需要回去休养一阵,恢复元气,所以护送那些受了伤的兄弟平安回去要紧,不可再生事端。如今既然那些受了伤的兄弟已经藏好,咱们也回避一下吧。争夺鞑子的天下不是杀这几个鞑子能够解决问题的。”
阿巴塔虽然一心还想过去厮杀,但他并非是莽撞之人,也明白孙傲尘讲的有理,因此就不再说些什么。孙傲尘便让大伙也都到路旁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藏身,好在他们没有马匹,也没有带那些贡品,所以躲藏起来并不费事。那个骑兵则牵着他的马向树林里走得深了一些,寻了一个稳妥的地方把马拴好,才又出来和大家藏到了一起。
孙傲尘和大伙在树林里伏好,便凝神向官道上观望,等着鞑子兵的出现。过了好一阵,果然看见一个大约有十多个人的清兵小队迤逦行来。
待他们慢慢的走得近了,孙傲尘发现这些人中不仅仅有鞑子兵,还有四个人没有穿鞑子的兵勇衣服,而只是穿着粗布棉袍,显然他们只是一些平常的百姓。其中有两个人还各自背着一口锅,却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看情形那四个人一路是被鞑子兵押着过来的,那些鞑子兵尚在不停的对他们推推搡搡,嘴里也不停的喝骂。
孙傲尘心里暗暗的想,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来又要在鞑子兵的手里倒霉了。
他这里还没有想毕,忽然就见那四个人中的一个给那些鞑子兵跪了下去,然后又连连不断地给他们磕头,一面磕头,还一面说着什么,好像在苦苦的求饶,却被几个鞑子兵劈头盖脸的痛打了起来。
另外一个人趁着鞑子兵不注意,忽然转身向路边的树林里奔去,可是他还没有奔得几步,一个鞑子兵抽出腰刀,对着他的背影猛的一扔,那个人奔跑的速度颇快,趁着这个功夫已经跑到了树林的边上,可是最后那刀的刀势虽衰,向下落时,仍然刺在了他的右腿上面。
那个人的身子一顿,便一下子摔倒在地。几个鞑子兵便抽出腰刀向他冲了过去。
孙傲尘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逃跑,可是他知道,等那几个鞑子兵赶到跟前,他肯定又要被杀掉,心里面不由得非常的着急,急切间,他想起来身边的人有的带的有弓箭。忙讨了一副过来,也顾不上和阿巴塔他们打招呼,急急忙忙的弯弓搭箭,瞄准了那个跑在最前面的鞑子兵的后心,便一箭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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