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杨在罗城护卫军中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岂肯受此大辱。。在调整了一下身体后,便再度攻了上去。
在于敌手交锋几个回合后,潘杨便觉得对手劲力甚大,而且动作极快,自己每一个动作,即便是在黑暗中隐蔽使招,还是能被对手一一化解,好似对手十分清楚自己一招过后,定会有哪一路跟招,而必会有对应之法。
潘杨眼见上三路不成,便干脆委低身形,一招“游龙摆尾”用刀刃向对方下盘扫去。
只听忽地一身,对手轻轻跃起,在空中打了个毽子翻,转而落到潘杨的身后,潘杨正想转头,对手刀明手快,从后面一把将潘杨肩膀抱住,随后便用刀锋抵住潘杨的脖子,潘杨一时间动弹不得,只得束手就擒。
擒住潘杨的黑衣人喊道:“那个敢动,谁动我便杀了他。”
一干众小兵见主将被俘,纷纷停手。
潘杨眼见自己的几百兵士就要被十几个来路不明的人控制住,忙道:“大将军,别管小的,小的死不足惜,你们快上!”
那黑衣人在潘杨身后笑道:“哈哈!别装了,你手臂上缠着亮晃晃的青玉臂章,你是这里的首领,你还装什么装!”话说得虽是言辞咄咄,但那几声笑声便有些青涩稚嫩,料想那黑衣人是个年轻小伙子。
潘杨见唬不住对手,便道:“要杀就杀,你费什么话!”
之时,黑暗中有一中年声音道:“嘿嘿!想不到罗城护卫军中也有此等刚烈不怕死的!”声音中气十足,如洪钟般响亮。
潘杨道:“你们还有脸说这些!你们这帮贪生怕死之辈,于东平危亡之时,不知保家卫国,却投靠那奸恶的刘文超,你们可要想好了,待刘文超取得大权,你们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此言,几个黑衣人不说话了,而是沉默在黑暗中,抱着潘杨肩膀的那只手也有所松懈。
潘杨嘿嘿一笑,道:“怎么,说到你们的痛处了吧!现在悔过还来得及!”
黑暗中,那中年黑衣人道:“这位将军,你说的投靠刘文超,是何意?”
潘杨冷道:“哈哈!别给我装了,你们这帮卖国求荣的叛徒,也不想想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这一身武艺?”潘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在犯嘀咕:这帮是什么人啊?身手如此之好,混在罗城自己从未发觉过,难道刘文超多年之前就已经训练了的?不过再多想也是无益,自己被对手擒拿住,横竖是没了活路,便横下一条心,歪着头对后方道:“兄弟们,你们快走!全四将军已将副都司救出了罗城,到时候,明军攻入,刘文超爪牙再多也无用!”
此言刚落,那黑暗中的黑衣人一声惊叹:“啊?你说什么?副都司已经叫人给救走啦?”
潘杨道:“嘿嘿!没想到吧,刘文超如意算盘再精,终究还是有正直之人叫他算计落空,这便叫作天数!”
那中年黑衣人听言,忙道:“锦儿,放手!”
抱住潘杨的黑衣人听言,赶紧松了手,去到中年黑衣人身旁。
潘杨见此,一阵疑惑,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暗中,那中年黑衣人手里的刀倒向竖起,上下顿了顿,即便看不到对方身姿,亦是能明白对方是提刀拱手作了一揖,黑衣人道:“不知将军高姓大名,在罗城护卫军中所担何职?”
潘杨道:“看来你们真不是我护卫军中的人,不认得我潘杨。”
那中年黑衣人听言,忙道:“诶呀!是潘将军?您不记得我啦?”
潘杨思量一会,摇摇头,道:“你是?”
黑衣人道:“把火折子吹燃,让潘将军看看,可否认得我!”
这时,一旁的一个黑衣人吹燃了火折子,借助微弱的火光,潘杨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只见那人宽口阔鼻,一脸的络腮胡,一对大眼在泛黄火光里微笑着看他,这才恍悟,道:“你。。。。。。你不是薛将军嘛!”
此人正是薛福连。
薛福连大笑道:“哈哈!潘将军,您还记得我呀!”说着,便上前一把勾住了潘杨的脖子。
潘杨道:“记得记得,潘将军如此威猛,见过一次,便一生难忘了!”其实,潘杨和薛福连只是一面之缘,是在几个月前,薛福连受刘海山之命,领军来罗城帮忙修缮地震后受损的房屋,除此之外,二人并无交情,所以,方才薛福连说话,潘杨便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了。
潘杨问道:“薛将军,您。。。。。。你是怎么进来的罗城啊?这罗城四门紧闭,你们难道是飞进来的不成?”
“哈哈!天下间可能还没有我薛福连进不去,出不得的地方!”薛福连自鸣得意地道。
潘杨道:“薛将军果然是不同凡响。我还以为城门防守足够严密,想不到。。。。。。”
薛福连道:“唉!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换作是你潘将军,也一样进出自如。”
潘杨道:“哦?是嘛?”
薛福连道:“是啊!我告诉你,你便知道有多容易了。”说着,便将潜入罗城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
原来,自打罗城北门明军和罗城守军开始对峙后,薛福连便挑选了十余名身手矫健的兵士,身着夜行衣,在南门桥头随时观望城头形势。
等了约半个时辰,城门上下上开始调换守军,一会儿功夫,守军数量便撤去了大半,只留城台上有几十个卫兵来回巡逻,举头远望。
薛福连见时机成熟,便命十几人钻入桥洞下,依付那些几个月前就搭建在到桥底下的脚手,轻轻地攀至桥头的城门下。
桥头城门是最后一道关,有一半是竖立在河水里,河里有鳄蛇,下水绕过城门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些,薛福连早已经考虑到了,那城门石墙桥面以下部分因年代久远,且常年地震所致,早已裂开数道裂痕。薛常亮所带兵士人手一支到爪钩——这是薛福连军营中特制的一种攀岩工具,形似鸡爪,尖部倒钩,手柄是个环形,**裂缝便可牢牢锁住,可诚千钧之力。
就这样,十几个人悄然无息地便进去了罗城,没用半炷香的时光。
潘杨听到此,不禁连连称赞不已,道:“薛将军好计策啊!”心里却想:原来你早有预谋,怪不得进来的如此轻松。
薛福连道:“潘将军,您刚才说的,全四将军已经将副都司他们救出罗城啦?”
潘杨道:“是的,估计此时已到了罗城以外。”
薛福连道:“哦!这样啊,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潘杨道:“你们,薛将军,您潜入罗城,不是为了明军攻城吗?”
薛福连道:“潘将军,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以为,我潜入罗城,为的是里应外合,攻取罗城,对吗?”
“这。。。。。。。”
“哈哈哈哈!潘将军,我们要取罗城,便是实打实的干,不来这些需的幻的。我此来是想救副都司,别的什么都没想。”薛福连道。
“哦,原来是这样!”
“潘将军,我也跟你说实话,攻打罗城,我们还真没这个打算,打仗会干嘛,不就是会死人吗?打起仗来,我们这些做军人的是过了瘾了,可老百姓就要受苦了不是吗?”薛福连拍着潘杨的肩膀,乐呵呵地笑道。
潘杨听此言,到一下子觉得对方乃是个真君子,非一般人认为的莽撞武夫,顿时尤升敬意,道:“薛将军说的对。”
薛福连道:“不过,对于那些胆敢篡权者,我们决不能姑息养奸。你看,刘文超这个阴毒之人现在正在为他的大计最最后一搏,倘若其成功了,那东平百姓便遭殃了,这样的人,我觉得是应该将其铲除,永绝后患,您说呢?”
潘杨道:“你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就是领兵去北门,以增援唯有,借机拿下北门的控制权。”
“对对!做得好!”薛福连道:“如若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平息了此战端,让罗城百姓免遭战祸,你潘将军真是立了首功一件呀!如您不嫌弃,福连愿意同往,如何?”
“这。。。。。。”潘杨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薛福连若去,还不把个北门给占喽?虽然护卫军现在的主张是灭刘文超,迎明军,可这样拱手让出,还不到时候,也委实草率了一点,便道:“还是我去吧,你去了,保不准有人认识您,况且,我现在先要去刑监司救。。。。。。”说到这里,潘杨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拍大腿道:“你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是要去刑监司救薛恒朔啊!您薛将军的儿子!”
薛福连一听,大惊,道:“怎么?我儿子还在大牢内?不是你们已经把他们都。。。。。。”
潘杨道:“诶呀!全四将军和我救副都司他们出来时走的匆忙,把您的公子给忘了,待到东门口,副都司才想起来,这不,命我去刑监司救人呢!”
薛福连一听,忙道:“不用了,你快去做你的事,救人的事,我去办!”说罢,便要出胡同。潘杨一把抓住薛福连,道:“别急,你若贸然去天牢,免不了还会多生枝节,你拿上这个!”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柳云森给他的行使令牌,交到对方手里。
薛福连看着手里玉牌,道:“这什么玩意?”
“刑都司行使令啊!柳大人给我的,有了这个,你想放谁就放谁!”
薛福连一把将令牌紧紧攥在手里,道:“那好,多谢了!”说罢,转身就走。
十几个黑衣人在潘杨身边走过,那个前番将潘杨擒住的黑衣人路过时,潘杨轻声道:“将军好身手!”
那黑衣人听言停步,转身将脸上面罩取下来,拱手道:“晚辈司徒锦,潘将军承让了。”
潘杨见对方是个十来岁的年轻俊俏后生,不禁再次轻叹:“后生可畏呀!将军想必还不到二十吧!”
司徒锦道:“晚辈今年十九岁,将军方才。。。。。。。”
“锦儿,回头再与潘将军深谈,现在救你恒朔哥要紧!”薛福连在几步远的地方轻喝。
司徒锦赶紧道了声:“潘将军再见!”赶紧便追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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