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发生以前,ta从未想过一个男孩子竟然也能八卦成这个样子,他的热情简直令自己无力招架,只能随便编造一个看似可靠的理由将他给打发了。
而韩亚听过对方的陈述后虽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可面色终究是不大好看。
“事情你想你的吧,我后面还有一点事情就先不陪你了。”
ta因为要处理招收和活动的策划所以得先行离开。
等他人一走,韩亚便迫不及待的跑上楼去站在方沫的门前罚站。
他揣着手,来回踱步。
站在现在的位置上,他一时有些心慌。
方沫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他还打着安慰同事的幌子不时的送去帮助,这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
扪心自问,虽然他从没想过符合,可要是对方主动找上自己他也是可以再考虑考虑的。
之前辜负了方沫那么多,想必她的心里对自己都没什么好印象,要是再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岂不是会更加惹得她的讨厌?
就因为这两件事情,韩亚在她门前足足彷徨了好久。
等他鼓起勇气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方沫看见站在门口高高举起手的韩亚,有些错愕,出声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们的,我们也会尽全力的去帮助你。”
“哦,好的。”
方沫的表情木木的,虽然不知道对方说这些话意欲何为但是就现在他的表现看来应该没什么恶意。
方沫本来想出门一趟,可是害怕韩亚会一直跟在身后便关上了门,等他从门口离开再出去。
就在这期间,她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远在家中的父母打来的电话。
“喂?”
方沫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却不是熟悉的声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彻底晕染开来。
挂断电话的方沫楞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来,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然而上天却还没有给她做好承接的准备。
刚才的那通电话是一个过路的好心人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告诉方沫方父遭受了车祸,现在人躺在医院里边,要儿女赶快回去侍奉。
近日短信电话诈骗的招数屡见不鲜,她多想那也是一场意外,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容不得她逃避。
回过神来的方沫又赶忙给方母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对方正在上课后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说话带着颤抖的音调,方母在那头听不真切,只能让她一遍遍的重复。
最后在两方的不懈努力下,这对可怜的母女总算是能沟通了。
了解事情大概经过的方母并没有像方沫一样哭哭啼啼,而是率先冷静下来要她别担心,做好手头上的事情,等方母去医院查看的真实情况再回来告诉她结果。
方沫嘴上连连答应,可线下已经开始着手收拾回去的行李。
之前每次回家她都只拎着一个小小的包,里面只装着几件零碎,这一次她依旧打算轻装简行。
很快方沫便收拾好了行李,也不打算方母打电话来告知自己情况了,她自己现在就要回去。
同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又不是不了解父母的情况和为儿女操碎的心。
前几年背井离乡出来打拼的时候,方母一次因为坐骨神经痛差点离开人世。
卧病在床的那几个月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方沫真相,当时她还记得自己给家里面打了一个视频炫耀这些日子以来的工作成果。
出镜的方母强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后面借口说要早点休息便离开了方沫的视线······
这些事情都是她过年回家的时候,方母身体已经康复周围亲戚调侃几句她才偶然得知的。
虽然不知道病情如何,但方沫在这边是焦心的疼,既然始终静不下心来,那倒不如回去看一看,也好她安心。
拎着之前的口袋下楼的时候,处理完一半事情出来透风的ta远远地叫住了她。
“方沫,等一下。”
他挥舞着手臂,滑稽的样子像极了马戏团供人娱乐的大猩猩。
“你怎么哭了?”
在远处的时候还没察觉,待他走进了才发现方沫的眼眶红红的,就跟哭过一样,难不成是刚才那孩子的话让她误以为自己不合群便主动提出离开?
可ta绕了几圈都不见离开时的必备物质——行李箱。
“我家里出了点事,你,你能不能帮我跟老顾请个假,我过几天就回来。”
她有想过亲自打电话给他说,可是拨号过去的时候对方一直在通话中,她等不了便想着让ta代替着说,毕竟认识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天留自己在俱乐部里面也没什么用途,相信他都会理解的。
ta看她眉间全是掩盖不住的焦急便拉着她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要她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说个清楚,说不定自己还能够帮上忙。
像她这样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没什么用先不说,那效果也是不好。
然而方沫说什么都要自己前去处理,这种事情除了她自己亲力亲为,相信再没有人能够帮忙。
既然劝不住她,那就只有放她走了。
ta立即点头,并再三嘱咐要她有什么难事就给自己打电话。
方沫点了点头,道过谢后便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直奔机场。
几个小时的飞行以后,方沫再次安全降临在了这个阔别已久的土地上。
方母打来的电话已经是在她出了机场大门的时候。
“喂。”
这个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收拾干净,父亲倒下了,家里面正是需要一个顶梁柱担责的时候,而她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当然有义务承担这份义务。
“你爸爸这边的情况有点麻烦,你看能不能跟你们的老板请个假,回来照顾几天?”
“好。”
方母难得的没有情绪失控,还愿意主动告诉方沫情况。
她在欣慰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忧,这是不是说明父亲伤的很重?
按照方母发来的医院地点后方沫又临时折转过去。
连续来回的几趟飞行车程令她头脑发昏,心里面直犯恶心。
她不是一个晕车的人,可是这一次一下了车她便再也忍不住趴在垃圾桶上就狂吐了起来,那架势就像是要把肚子里面的酸水全都一股脑的倒出来。
从旁边路过的人纷纷向她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方沫把口中的酸水吐完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随后挎上随身包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因为方母知道她一早就下了飞机所以便站在门口接应,方沫一眼看去很快便找到了她的所在方位。
“回来了,有没有跟老板请假。”
“说了。”
“你应该跟他解释家里面出了急事希望他能够谅解。”
“我知道。”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方父和方母最为注重交给他人的承诺,所以从小到大方沫都被这样的思想给浇灌着长大。
“医生说怎么样?”
从进门开始方母就一直在叨叨念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方沫真正想知道的却是一句也没捞着。
“哦~”方母应了一声,这才记起还有任务在身。
“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用心照料着便是。”
“就这么简单?”
方沫停下脚,一脸的不可思议样。
要是真的如她所说一般,那方母是断然不会让方沫舍弃掉在外的工作回来空打发时间的。
“就这么简单,我知道你在生气我叫你回来,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虽然方沫家离医院并不远,可学校那边的事情堆压的实在太多,她根本抽不开身来。
而方父的病情虽小可好歹也需要专人照顾,所以方母不得已把方沫给叫了回来。
“行吧。”
没到病房之前方沫始终吊着一口气,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承受能力和感官是不同的,对于方母来说的小伤那也未必是真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要亲眼见到才能够安心。
方母带着她到了方父休息的病房,方沫一推开门就看见可其他病友畅快聊天的方父。
瞧见本该在外工作的方沫突然出现在眼前,忽的他的脸色大变,那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原以为对方会因此怪罪自己,可没想到他只是笑着让方沫站到人群中间给众人表演个才艺。
“我不会啊。”
小的时候父母总爱将她推到外人面前展示特长,可方沫哪里学过这些,每次都只能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背着手给在座的各位朗诵了一首课堂上学过的唐诗。
虽然最后他们都会鼓掌叫好,一个劲儿的在方父面前夸赞这个孩子有多么多么的灵动,多么多么的有才,今后一定会是人中龙凤,成就一番大作为。
可方沫心知他们只不过是客套间的敷衍,因为她分明从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鄙夷和嫌弃。
这样互相欺骗和当着面睁眼说瞎话的行为给方沫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她厌倦人际交往,也同样讨厌同他人周旋,可事实的结果却逼着她往不擅长已经不喜欢的道路方向上发展。
“来嘛,反正都是我们这些老人,没有年轻小伙你用不着顾忌太多。”
一个挂着点滴的中年大叔不顾身边妻子的推搡拍手叫好。
其他人听了这话自然也是认为方沫是因为顾忌面子才不好意思展示才艺于是纷纷附和。
“我真的不会。”
说这话时方沫明显真的已经生气了,她愤怒的不仅仅是父母的冷漠,更是这一群互不相干的人偏爱的凑热闹。
恍惚间,她好像又来到了小时候,被逼着再次感受在众人的哄抬中羞红了脸颊的愧疚。
“行了行了,我女儿刚下飞机,才艺什么的以后再说,今天先让她休息休息吧。”
方母看形势不对便拉走了她,其他人觉得扫兴便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和家属聊着天。
明明满怀着关心回来探望,可瞧见方父此刻的模样她竟然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回来过。
他是那么的不知体贴,只懂得和外人一起来迫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时之间方沫也被是去是留这一问题给深深困扰着。
“回来了。”
他躺在床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和方沫打着招呼。
可方沫的脚却僵在原地,怎么着也动不了。
“你爸问你话呢。”
方母扯着她的手,小心注意着她的情绪。
“嗯。”
她木讷的回答和往常不差丝毫。
“我去外面买点东西。”
她迫切的想要逃离现在的地方,因为这里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就快要窒息了。
方沫不明白,明明就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再回来,之前的温存都已经变了样了?
家没有了家的温馨,父母也没有了父母的体贴,这还是她心心念念的避风港吗?
方沫出了医院的大门,对面那条街就有卖水果的地方,她想着自己回来的时候都还是两手空空,就想着买点水果带上去,这样也好给自己的离开找一个万全的理由。
可是因为她漂浮不定的思绪,就连走路都是飘飘忽忽不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就在众人都还在后面等红灯时间到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像是受人蛊惑一般,不受两边来往车辆的影响,径直的朝着对面的方向走去。
等方沫有意识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到了马路正中间,两侧都是来回穿梭的车辆,每一个经过她的身侧都在鸣笛。
车流急速无休无止,方沫站在原地两头为难,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突然,从右侧过来了一辆白色轿车,看见她便直勾勾的冲了过来,还不等她作出反应便被一只手拉着逃离的现场。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由着他带着自己奔跑前进,因为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人是安全的。
过了马路,先前那人总算是回过头来。
于此同时,愤恨带着多日不见的留恋的复杂情感在她心头滋长开来。
“没人告诉你闯红灯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祁瑾板这一张脸对面前的人严加说教,只可惜效果好似并不明显。
“你来干什么?”
方沫甩开他的手,大胆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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