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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扶疏》第六十三章 探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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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感激支持本书的亲们,因为你们才使我坚定地坐在这里继续写下去!真的很感谢你们!~~~~~虽然身体上不舒服,可是一看到那些数据,即使再难受,我也可以坚持下去!)

青萱拖沓着脚步,心里还是没底,也许并不是救自己出去的,过一会儿还得回来,唉,这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

牢头带着青萱走到外面的小院里的一个看起来较为整洁的屋子里,青萱有些慌,这不会真的就是屈打成招的地方吧?她不安地看了牢头一眼,脚底都有些发软,迈着步子的腿更是没了力气。

大哥呀,快来救我吧!青萱在心里大声呼救。

一进门便看见锁链和各种刑具,青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索性身旁有人连忙扶住她,青萱也顾不上谢谢人家,眼睛珠子只盯着那些刑具,一刻也挪不开眼去,不会吧?难道自己真要命丧此地了么?皇上啊皇上,我又没有要行刺你,你干嘛要这么狠毒呢?

青萱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已经浮现出一会儿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再用蘸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抽打自己的场面…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呢?!怎么办呢?青萱内心已经恐惧到极点了,不要啊,谁能救救我?青萱真是怕到哭都不能够了!

“小萱草。”耳畔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是谁?

青萱立马瞪大了眼睛朝右边望去,他!

是他哎,是他沈慕霖!

青萱揉了揉眼睛,使劲闭上,再重新睁开,反复做了几遍,眼前那个扶着自己的男子不是沈慕霖是谁呢?太好了,竟是沈慕霖,青萱两手抓着沈慕霖的双臂,“沈慕霖,真的是沈慕霖,不是要给我上刑,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起初是笑嘻嘻的模样,可是越说到最后,竟已经泣不成声,泪水绝了堤,一发不可收拾。

沈慕霖见她哭成这样,原本心急如焚的情绪早被心疼所替代,昨儿还好端端地,怎么今儿就被关进大牢了呢?!她真是不让人省心呀!他万般怜爱地将她带进怀里,她却是又哭又笑。

牢头知趣地闪到门口候着。

青萱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胡乱一擦眼泪,抱怨道,“你为什么不在别处,非要在这儿,我还以为他们要给我上刑呢!”说完还不忘连带一阵花拳绣腿的捶打。

“我哪里还考虑这么周全,只想看看你是否安好。”沈慕霖心中委屈,他一听到她被那人关起来的消息,立刻打通关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结果她还抱怨他选的地方不好!他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想着方才她心中的惊恐,也暗自埋怨自己的粗心,只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他这一亲昵的举动令青萱如梦初醒,他们好像有些不愉快吧?不对,他倒是愉快得很,不愉快的是自己!可是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儿呢?

青萱退后了半步,抬眸嗫嚅道,“你怎么来了?”

她当真是以为来人是大哥呢,姐姐,再或者是皇上,皇后?甚至连贵妃娘娘她都想到了,却惟独没想到他!怎么会是他呢?为什么会是他呢?

沈慕霖垂下眼帘,唇边勾起一抹轻笑,带了些自嘲的味道,不言不语。

见他不说话,神情也不复刚才的亲切,甚至还有些悲凉,青萱疑惑,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么?只试探问道,“喂,你怎么了?”

沈慕霖摇头笑笑,“没什么。”

这是青萱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他与大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斜飞入鬓的眉,深沉的眸,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棱角分明的脸,这样组合在一起便令人移不开眼,像飞旋的剑花,美丽却危险。若大哥是和煦的春风,那他便是冰冷的冬雪。可偏每当他展颜一笑时,又立马冰雪俱融。

沈慕霖由着青萱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个四五遍,才转过身对里屋道,“你们把东西收拾好!”

话音刚落,便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青衣,一个是——看他的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吧?他一身劲装打扮,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看不出面容,因为他的脸上覆着一银色面具,只露出两个眸子,那眼神盯着自己极不舒服。

沈慕霖看了面具男一眼,给青萱解释道,“他是我的侍卫——红尘。”

青萱点点头,心里的怯怕渐消一半。

青萱这才知晓原来这里面还有一间屋子,她不禁汗颜,那方才自己没出息的大哭也叫他们知道了?青萱尴尬地挤出一个笑给他们,又挪到沈慕霖身侧,把他们隔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没好气地白了沈慕霖一眼。

她可没忘他在芜蘅小筑里无意间撞到的旖旎****,哼!青萱冷下脸,刚才的雀跃也无影无踪了!

沈慕霖一头雾水,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子说翻脸就翻脸,他倒是哪里惹到她了?

青萱最气的就是他还一脸莫名其妙!“谢谢你还记得我哦!”

听她这嘲讽的腔调,沈慕霖再傻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可是这些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小姐,奴婢备了些东西给你,”青衣看到气氛有些冻结,只走近,细语道,“这提篮里的是食物,右边包袱里的是棉被,小姐暂且将就一晚。匆忙之中,奴婢准备不周,还望小姐见谅。”

青萱已是感激不尽,哪还会有挑剔之意,连连谢过,眼神不经意路过红尘,发现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瞧,青萱只当视而不见,心里嘀咕:莫非我刚才失态到家了?!

“小萱草,”沈慕霖也不管还有他人在场,只扳过她,强迫她正视自己,有些事情他或许就该说出来,他不想再等了,只是话还在嘴边未来的及道出,却被打断了。

“萱儿。”

当沁思跨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姐和靖王殿下近距离地面面相视,眸中含情。可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男一女,自从昨日见小姐从芜蘅小筑跑走,沁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看着眼前的情景愈发觉得小姐和靖王关系非比寻常。

“萱儿,你还好么?”沈意涵忧心道,不轻不重地就将青萱拉了回来,眼睛虽看着青萱,可接下来的话却是对沈慕霖说得,“没想到四弟也在!”

沈意涵一向待人温文有礼,极少见他用这样冷淡的口气,青萱顿悟,只怕他是误会了!

沈意涵也不做过多计较,一心都急迫在唯恐她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现下见她无事,也就松了口气,哪里还有工夫再去怪罪她呢?只是蓦然见到四弟,他心里不痛快也是必然,没想到他会在这儿!可是心又觉得他赶到这儿也是必然的!

“大哥,我没事。”青萱只乖巧地说着,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之前的恐惧不安早就一扫而空,想来自己被关还有这么多人记挂,心里也是倍感安慰的。

沈意涵瞥见站在角落里的戴面具的人,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可现下最重要的不是那个,沈意涵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青萱身上。“只能先委屈你一晚了,我再去求求父皇。”

青萱知道自己的事情很难办,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是个什么意思,知晓大哥这样忧虑,青萱也只叫他安心。

沈慕霖冷哼,“你就这点本事!当初说的天花乱坠,如今——”望了青萱一眼,又把后半截话吞回肚里。

“沈意涵并不介意,只轻轻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四弟不用担心,为兄自会把她照顾好的!”

是啊,她是他的妻子,自己又算什么呢?沈慕霖偏过头,又保持静默。青萱倒是有些不习惯,他原先不是总吊儿郎当、玩笑不离口么?怎么现在变了?

其余站在角落的三个人看着这里面的暗潮汹涌,沁思、青衣只把目光垂向地面,而红尘却只看着事端的中心——青萱。

牢头来催了几次,沈意涵微笑应对,沈慕霖冷脸相向,那牢头就不敢再多嘴!青萱觉得有趣。

青萱背着两个大包袱,手里还拿着提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又回到那‘地狱’里去了。

红尘迈了一步,却被沈慕霖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意涵心觉有蹊跷。

“没想到,你还是个人物!”那牢头走在青萱后面,含糊道,“这才刚进来,就有两王爷巴巴地跑过来!”

“呀,想必你是个宫女吧?”

“一下子就沾染了两个王爷,皇上知道后大发雷霆,横竖只能把气撒在你身上了?”

青萱也不理睬他,任凭他一个人在那说的唾沫横飞。

牢头临走前,不无可惜道,“好端端的一个妙人,惹上一个就够了么,何必再惹另一个呢?”

青萱气闷,更可恶的是他还用那暧昧的眼神打量自己!真想给他两脚!

待那牢头走后,青萱先将沁思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装了羊绒斗篷,还有两件小袄,想来是怕她冻着吧?还有一个钱袋,青萱打开一看,至少有几百两银票。再看单独的小袋里装有平日青萱爱吃的点心,青萱也不顾手上干不干净,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吃得太急,有点噎住,又拿起里面的羊皮水袋,大口饮了起来,这时才觉舒畅些!

青萱又打开青衣准备的提篮,好家伙,这简直是来野炊的么,烤鸭、烧鸡、糖醋鲈鱼…再看二层各种糕点具备、样式新奇,塞得满满的,想必味道也是极好的吧。接着打开第三层,尽是些闲暇时的小零嘴儿。还真是够齐全的哦!

青萱又照原样摆好,再看那包袱,狐裘披风外加一个小褥子,咦?这是什么?小褥子下露出一个书角,青萱抽出一看,呵,竟是本《诗经》,还有一本《奇谈》,一雅一俗,青萱愕然,有没有这么周全的?连书本都准备好了?青萱放下手里的书,继续看着,还有把匕首,这是干什么的?是让我自杀还是自卫?青萱赶紧把它收起来,别叫别人看到了才好!

可是,当她一抬头才发现那些女囚全部趴在木栏上,眼里那是裸不带任何掩饰的垂涎,青萱突然庆幸极了,若不是有这些木栏,她现在肯定被那些女囚撕扯烂不可!

她低下头又继续翻着,也翻出了钱袋,大概也有个几百两吧。青萱也不想多看,只穿了小袄,把褥子铺在身下,留了羊绒斗篷,其余的又原封不动地装好。

青萱拿过提篮,取了烤鸭撕与众人吃,可是一只烤鸭哪里够塞他们的牙缝,青萱又准备将那烧鸡撕开,却听到一个苍老微弱的声音,“姑娘,你这样好心,可是他们又岂会真心感谢你!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声音一出,牢间里便骂声不断,各种难听的话砸向老人,引得看守都走了过来。

青萱一愣,朝那声音望去,才发现斜对面的牢间的墙角里蜷缩着一个人,若不是她刚才的话,还以为那只是一具尸体。她是不是病了?还是饿了,冷了?

“再给我吵,就一顿皮鞭。”瘦高个儿的看守扬扬手里的鞭子,高声恐吓道。别说还是相当有用的,牢里又恢复了安静。

青萱忙摸出一张银票攥在手心里,小声叫道,“看守大哥,麻烦你过来一下。”

瘦高个儿皱了皱眉,本想发作,定睛一看是青萱,又即刻闭上了嘴,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干嘛?”

青萱将银票递了过去,又连忙把烧鸡端了过来,才道,“麻烦大哥把这烧鸡给那边的老人家。”

瘦高个儿一看有钱拿,而且不就是递个东西么,立刻换了副嘴脸,“好说好说!”

那老人没想到青萱会有此举,一时竟是老泪纵横。

夜幕上来,牢狱里更是昏暗,只靠那微弱的油灯,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青萱还是觉得冷,只好把那狐裘披风取出盖在身上,果然是好一点儿了。又过了许久,竟有些困了,睡意朦胧。

“呵,你还挺会享受的么?”一个冰冷的讥诮声传来。

青萱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点,奈何眼皮重似千金,青萱只当是在做梦。

“若是她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呢?哈哈…”那刺耳尖锐的声音刺激着青萱,这绝不是做梦!她——是谁?

青萱下意识地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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