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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八千里》第五十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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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唐心念一动,忽然想到,既然神经巨树就是玉灵花瓣上的脉络,那凝结自己精气和神经递质而成的内丹难道只能在神经线上运转吗?前日武雷轰教自己轮**双脉以及练气之法时,他便隐隐有个疑问,第一次激活轮**灵花时,武雷轰首先是从自己的丹田轮**中引导出**精气,以此来引领内气周转双脉七轮**。。但第一次以意念控制内气运转了一周天后,那作为前驱向导的**精气便已自行散去,而内气一旦运转畅通之后便自行流转不休,只不过平时运转的慢些,刻意练气时便快些。每次开始练气时,由于双脉中内气本就在充盈流转,要想刻意运转便要先找到像之前的**精气那样的一个前驱向导,也就是说要先从一团连绵的线条中找到一个线头。虽然也可以从随意的一点开始,但流转过程中却总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就像在繁乱的山道间行走,虽然只要循着道路走便不会迷路,但身旁没有个指引的向导,却总让人感觉心中没底。

既然神经巨树就是玉灵花瓣上的脉络,那便至少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天庭****的双瓣玉灵花就是司职大脑和神经系统的主管。第二,可乐说各轮**的灵花激活之后只有虚像,经过刻苦修炼后灵花花瓣才会逐一绽开,自己昏迷在地下时,可乐在蛋壳中练气九年,周身轮**才开了三瓣,而自己却是刚刚激活后天庭****的玉灵花便双瓣齐开,这应该与自己在昏迷前以内丹通络了神经巨树有关。这样看来,内丹可以在神经巨树也就是玉灵花瓣的脉络上运转,那么应该也可以进入左阴右阳的双脉之中,假如内丹能够进入双脉,那不就是现成的向导吗。当自己练气时,只要以内丹为前驱,引领内气在双脉中周流运转,那便舒畅多了。

想到这里,里奥唐立时心无杂念,将意念全神投入在那微小的内丹上,顺着神经巨树的枝桠一一游走,寻觅着进入双脉的出口。这过程便像是以滚珠在迷宫窄道里游动一般,但这迷宫却浩杂繁密,旁路岔道更是数不胜数,而那内丹却也不是听话的滚珠,不但速度疾快如电,而且只要意念稍一松懈便立时胡乱窜动,将刚刚找到的丁点头绪又混入迷网。但里奥唐天性聪颖又好奇心极重,从小便最喜欢各种费神的解谜游戏,当时若不是有这份钻研解惑的心思,他也很难从万用记录器中那些浩繁的实验笔记和成千上万的各种公式计算里搞出自断双腿用神经递质代替修复剂的法子来。而此刻的情形,对于他来说更觉得是个新奇无比的有趣游戏。神经巨树与双脉的通路一定就在这些繁密的枝桠当中,而每走完一节枝桠,排除掉一段分枝,便意味着离迷宫的出口更近一步。里奥唐心无旁骛,这与练气相似的费神过程,却让他只觉得又是刺激又是过瘾,甚至还怕那出口找到的太快了,那样的话这有趣的游戏就不得不结束了。

就在这周流环转之中,他忽然发觉适才经过的一处桠节有些异样,便操控着内丹悬停细看。玉灵花有双瓣,神经巨树也以主干为界在两片花瓣上开枝散叶,此时的这处桠节便位于主干外缘的一处,若从身体上来看便应是大脑与脊柱相连的部分。这里并没有明显的通路或者开口,但内丹经过时却隐隐有一股气流相通的感觉,就像是在地下甬道中看不到出口却能感觉到有风流动一般。细细端详了片刻里奥唐才看出端倪,原来这里竟是一个类似于翻转暗门般的结构,那微弱的气流鼓动暗门时,暗门微微翻转,气流便涌了进来,气息一弱时暗门便又翻转复原。

大喜之下,他立时以意念操控内丹撞进了暗门之中,谁知这一下竟如同一叶扁舟被卷入洪流巨瀑一般。这里果然便是双脉所在了!汹涌的气劲裹着微小的内丹顺流直冲,里奥唐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又重新将内丹控制在自己的意念之中,这时仔细体察,顿时又是一番新的景象——练气时感受双脉的存在,就像是蒙着眼纯以摸索和感知来了解四周的情况,而此时以内丹体察时便像是睁着双眼打着探灯游览甬道一般,其中的景致状态无一处不明了清晰。如果以这种方式来周流练气的话,他相信应该比武雷轰教授的传统方法要好一些!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效果到底能好多少,但蒙着眼走山洞的效率绝对是比不上睁着眼睛还有照明的条件的!里奥唐心中无比欢喜,如果可能的话他很想把自己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两口,然后大喊几声:“我简直太聪明啦!”

只是没等他想出怎么自己亲自己的法子时,双脉中忽有异变!原本正在全力修复肚腹伤口的能量输运,却似是忽然接到了新的指令,竟分出了一大部分能量,通过各种渠道紧急朝着内丹处运送而来!里奥唐又惊又疑,这里并没有伤口啊!它们这是做什么?不等他做出反应时,内丹所在的双脉处,各种能量与营养源源不断的输运而来,此处的细胞组织迅速开始分裂、繁殖、再造!气劲汹涌的双脉四壁竟然一点一点的造出了膜状的管壁!要知道之所以有内体外体之分,就是因为外体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而内体却是生命能量和各种内气所化的虚幻,它的确存在却又无形无状,不论内气也好,双脉也好,轮**也好,还是灵花也好,都是只能感受到却并不是像血管骨骼皮肉那样实质存在的。但此时此刻自己的身体在做什么?难道竟要生生造出两条轮**管道来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脑筋急转下,里奥唐很快便揣摩出了一条思路——此刻自己受了伤,身体的其它部分原本是在全力支援伤口处复原的,但内丹冲至双脉之中后,意念能够感知到双脉的存在,而内丹循着脉道游走时却发觉这里并没有所谓的管道,于是身体便误认为这里也受伤了,需要重造出实质的脉道来。但双脉本是无形,如今竟要成为有形,这可如何是好?里奥唐心中大急却也毫无办法,身体可以自行恢复伤口,但却无法反其道而行之,这恢复过程是绝对无法逆转的。

他越是着急,精神便无法集中,没有意念的操控,内丹便被内气冲涌着循着双脉不停的行进,而在这行进过程中内丹却又发现双脉并没有实质存在,于是便不停的发出“请求援建”的信号。此时里奥唐肚腹上的伤口已然治愈的七七八八,身体中大部分的能量与营养便全力输送至此,须臾,那原本无形的双脉竟然真的被造成了实实在在的膜状管道。

里奥唐心知无法阻止,也只好放任自然,但他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万一内丹发觉所谓的轮**和灵花也并不真实存在,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在自己身体里造出几只轮子和大小各异的花朵来么?先不说身体里凭空多出些古怪的器官来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但若是满身长着几朵花儿,那可真是滑稽又诡异的情形了,自己真的可以去长川州供人参观赚门票了……想到此处,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全神贯注的操控着内丹不再乱跑,看来这双脉之中暂时是不能再待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神经巨树中去吧。

转了两转,那熟悉的暗门终于找到,里奥唐立刻以意念控制着内丹撞了进去,哪知这一进来其中的景致却完全是陌生的——这又是一条类似脉道的管子,只是要更窄小一些,管道中同样是波涛汹涌,但周流涌动的却不是内气,而是鲜红的液体!这里不是神经巨树,这是……血管!原来内丹误打误撞之下竟又闯入了血管之中!里奥唐先是一惊,旋即松了口气——血管本就是实质存在的,况且又没有受伤,在这里逛逛倒是没什么危险。

好奇贪玩的性子勾了起来,他便放松心情控着内丹在血管中游逛起来。血管川流密布,粗细有致,比起单调的双脉来有趣多了——动脉中血流随着心脏的搏动潮汐起伏,波澜壮涌,静脉则纤细绵长,蜿蜒缓流。里奥唐自觉如同驾舟游江一般,时而沟壑兀转,时而暗涌如梭,时而飞瀑直下,时而海阔江宽……他竟禁不住想学着万用记录器里上古时的那些文人骚客般赋诗寄情,诵咏心涛了。

哪知一句还没想好,内丹却被一波血浪冲入又一道暗门之中,缓神细察之下,才发觉这里竟是百骸骨骼之所,里奥唐索性御使内丹环游周身两百零六块骨头,只见大小有别,形状各异,或而细长如竹,或而粗短若锤,或而扁平如扇,或而内空似臼……每一块都精巧别致,各有功用,内有骨髓,外连韧带,关节与关节处吞握榫合,接缝与接缝处细密严整,里奥唐不由得赞叹天公造物之神奇!

就这样一处处巡游,遇逢暗门便撞之而入,不觉间,他操控着内丹竟逛遍了周身血液系统、骨骼系统、肌肉系统、脏器系统……玩的不亦乐乎间,便发觉身体中有了异变——不论是四肢百骸、血肉骨肌,还是大小脏器、腺体神经,仿佛都被分解剖析的清清楚楚有条有理,不论哪一处微觉有恙,哪怕是血管的旮旯拐角处积了一点灰尘般的栓塞,身体也能立刻得知,旋即迅速遣排出相关的“工人们”,或是白细胞,或是各种抗体之类进行处理。他的身体便如同一间管理规范的工厂一般,哪里落了杂物马上就有清洁工去打扫,哪台机器出了故障马上便有机械工过去修理,每一条流水线都井井有条的进行着运转。

事实上人体其实就是一间结构复杂的工厂,病恙与安全事故一样都是防大于治,人体的自救与自治的潜力其实是非常强大的,若能在第一时间将毒害祸端解决在萌芽状态的话,大部分的伤病都能很快修复,许多最终致命的病患其实糟就糟在了一开始并未被身体中的免疫系统察知,从而养虎为患最终酿成了大祸。里奥唐心中顿时欢欣不已,他知道这便意味着从此之后,一般的小伤小病已经奈何不了他了。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人之所以会衰老死亡,是因为经过多年使用的身体各个器官最终不堪再用,也就是一台机器修了用,用了修,最终实在是不能再修,只好报废。假如这台机器上的各个零件常用常新,稍有磨损便立刻恢复如初的话,那这机器岂不是可以永远运转下去了?同理言之,如果自己的身体永远可以像这样随时出问题,随时修复如新的话,那便是说他可以不老不死了……

长生不死?!里奥唐顿时浑身一震,真的可以这样吗……

正当他想要细细琢磨时,一直安静的守在肩头的可乐突然顺着腰腹滑进了他的裤子里,里奥唐浑身一阵麻痒,正想要问问这小东西又搞什么把戏时,却听可乐心语道:“里奥哥哥快醒来!有麻烦了!”说罢便将身子缩的扁平,静静的吸附在他腿上一动也不动了。

里奥唐赶紧收敛心神,这一霎他马上察觉到身上的烫伤与腰腹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如初,不但如此,周身骨骼肌肉也仿佛重生一般气力充盈,适才的种种酸痛不适已然尽数消逝无踪。而被身体误认为受损,从而生生造出来的左阴右阳双脉也充斥着异样的感觉,身体中陡然多了样部件,果然有些怪怪的。

可乐这么紧张的藏到了裤子里,定然是周围出现了什么危险,里奥唐顾不上仔细体察,尽快收敛心神后连忙睁开眼坐起身来,这一眼看去,他身子陡然一震,差点叫出声来!只见身前四五米处,刚刚被自己撞断的树桩上竟赫然站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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