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黑色的面纱罩住了他的脸,而仅仅能瞧见的额头上,竟还有着一个骇人的红色胎记,仿佛是火焰的形状,怪不得,怪不得七魂都称他作“烈火阎罗”。看不见他的脸,甚至连他的眼睛都处在朦胧的黑雾中,正当我打量到眼睛的时候,他偏头朝我看来,眉头一簇。
我立即乖乖的转过头去,目不斜视,阿弥陀佛。
“甘统领可是有事?”死魂将军的声音还真是恐怖的很,低沉,还带着嘶哑。
“也无大事,奉命前来捉拿逃跑的罪人。”
我心下偷笑,甘怡这厮也是说谎不打草稿啊。
“可有王令?”
“茶生”我侧头看去,甘怡递给我一块绢布,想是王令?我下马接过去,颤颤悠悠送去,放松,手不要抖。
“稍等”说完,烈火阎罗便瞬间不见踪影,所待之地留有一丝黑雾。
泉冽看向甘怡,看着他那处变不惊的脸,也瞧不出能否顺利通过。芝玉倒是无所谓的态度,还附耳过来悄悄问我,“这地穹有什么好吃的?”
“人肉……”
“呃,还有吗?”
“血……”
“还有呢?”
“听闻有个夜幽果蛮好吃的。”
甘怡瞥了我俩一眼,“那是地穹王室才能享用的东西,百年结一树。”
闻言芝玉打了个哈欠,“那就无趣了。”
不想冥兵还真放了行,我们四人骑着马就这么进入了地穹。
“甘大哥,就这么让我们进来了?”
“归元之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为什么?”
“通往天道的入口,在归元。”
我点了点头,厉害。
幽泉冒着红光,我分不清那是血的颜色,还是河边曼陀罗花的颜色。
“草呢?”我实在是瞪大了眼也没看到有绿色的植物,等等,爹的书上说,‘寻见草’好像是紫色。
“不在河边,在河对岸的瀑布悬崖下。”
我看着湍急的水流,好似在远处断开了裂缝般,形成了瀑布,对面便是坚硬的石壁,这悬崖究竟有多深,咱们也不知道啊。
“芝玉,你带着茶生从前面瀑布下去,我和泉冽去下游,有事便用传唤令。”
“好”
说罢,这女人竟然直接变出了翅膀,抓着我飞了过去,吓死人了好吗,这要是掉下去,小爷我就化成一滩血水了。
“姑奶奶,你可抓紧些。”
“怕什么,胆小鬼。”
“你……”不和女人计较,我紧紧的抱着芝玉的腰,她捏着我的耳朵告诉我不要动手动脚。
“放心,我肯定不动,妈的,一动我就掉下去了!”
“……”
这瀑布很深,不知道下降了多久,我终于在悬崖石壁上看到了一株寻见草。
“那儿呢!”我指着那微弱紫色的光,芝玉飞了过去。
还没等伸出手,一只浑身冒着火的巨龙便从下面窜出来,它嘴里喷出的火焰,好悬没烧到我们。
“老娘的翅膀,你这只蠢龙!”
我看着芝玉发飙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还看着?揍它!”
我无奈的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两根银针,冲着火龙的眼睛扔过去。它吼叫一生便四处撞击着,惹的瀑布的水四处飞溅。
“我去,这只蠢龙,你是想让我们毁容吗?”
不行,小爷最满意的就是我这张脸,想起爹那本书上写的纵火术,我努力调动着体内的气息,尝试着将火引上来。
不想真的成功了,火墙抵挡住了泉水,“愣着干嘛?快过去拿草。”
芝玉疑惑的看着我,草是拿到了,那龙又撞了过来。
“快走,往上。”
我们出了瀑布,一路向下飞去,那火龙似乎出不了那悬崖,这才松了口气。
野溪下了马,张大了嘴巴拽着冬七,“七爷,你看,都说金陵城繁华,这话果真不假。”
“行啦行啦,你是来办案还是游山玩水的?”
“无一大哥,我们先去哪?”
无一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去,野溪和冬七乖巧的跟上。
“看着俞家”无一在巷子拐角处指了指前方的大宅院,“有消息去城西的菀家寻我。”
“好,知道了!”野溪拉着冬七的手弯着腰朝着俞家大宅走去,无一叹了口气飞身没了踪迹。
“七爷,你觉得问题会出在这两家刺绣世家吗?他们会笨到给王的衣服做手脚?”
“也许不是他们自愿的,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就这么盯着他们家?”
“你在上面看着,我去府里四处巡查一下。”
“为啥不带着我?”
“你会轻功吗?”
“……”
这俞家未免太过平静了,当家的老爷呆在书房里整日不出来,夫人则在屋子里绣了一整日的花,孩子就更怪了,一直在睡觉。下人们倒是勤快,不停的干活,未免也**静了些。
“冬七,你回来了?”
“不大对劲,我总觉得这院子里,少了点什么。”
“什么啊?”
“你不觉得**静了吗?”
“对啊,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冷冰冰的。”
“你留在这儿,我去找无一,看看他那边怎么样。”
“好,快去快回啊!我饿了……”
“无一,你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傀儡术。”
冬七皱着眉,却也是猜到了七八分。
“找野溪,危险。”
无一说了这五个字,便立刻回了俞家。果然,早已不见野溪的踪迹。
“野溪呢?他会不会被暗傀的人抓走了?”
“你闻”
冬七闻了闻这四周,竟有些酒香。
“应该是野溪给茶生买的酒洒了。”
“循着酒味去找。”
俞家的地窖里,野溪人绑在木桩上,来人拿走塞在他嘴上的布条。
“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
那蒙面之人笑了笑,“原以为银衣卫会先来,怎么?幽语也来凑热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银衣卫?”野溪听他那话里的意思,怎么?关幽语什么事儿?
“就你的武功还能是银衣卫?回去告诉你们葡荫长老,这件事到此为止,幽语的人若要插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野溪有些蒙了,这幽语的长老和这贼人私相授受?
“这府里的人呢?”
“自是留不得。”
“解药呢?”
“嗯?”蒙面人走进瞧了瞧,“你知道的还不少,看来是葡荫的心腹吧,不过你最好把你知道的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变成一具活着的尸体。”
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儿,野溪想,不如再套一点儿话。
“长老说了,有另一位客人来访,给出了一个不能拒绝的好处。”
“那便随你们了,从此以后与我们是敌是友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们选了他,下次见到我,便不会再放了你。”
“你就不好奇那位客人是谁?”
“我们只忠于一个主子,旁人的事,不关心。你们幽语能给出的东西既已得到,便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幽语,究竟知道了什么秘密呢?又是拿着什么秘密,来和归元之人做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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