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年迈的车夫朝着马车内喊道。
……
然,马车内寂静无声,根本没有人回应。
“公子?”
……
“公子?”
车夫掀开马车帘,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里面放着一锭白花花的银锭子。
车夫拿起银锭子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然后喜滋滋地放进了口袋里。
街道的另一边,一个黑袍少年,抱着一只白猫,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
“给我来一间上房,谢谢。”
华衾回京了,带着红豆。
离京也快一年了难得的机会,她还是想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太尉府的二姨娘是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她可不想在她还没有报仇之前,那女人就遭天谴死掉了。
在京城安顿好休息了两天之后,她才开始去四处转悠。
当然,首先要去的是太尉府。
一年多没见父亲了,她也不知为何,对父亲的思念竟日益减弱。
天才微微亮,就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太尉府门前缓缓的驶离,华衾知道,那是她父亲上朝去了。
街道还是那条熟悉的街道,太尉府还是跟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或者,有什么悄悄的在改变,她却是没发现的。
太阳慢慢的爬上梢头,京城这边的四月竟比北地要热的多,才这么一会儿,华衾便感觉到额上渗出细汗来了。
一顶轿子,从太尉府后面的巷子抬了出来。
华衾勾起嘴角无声了笑了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所形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吧。
二姨娘竟然赶在这个时候出门。
华衾把红豆放在地上,低声说道,“红豆,去。”
“喵呜!”
随着一声猫叫,白色的身影只见闯进了轿子里。
“啊!!!”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巷子。
“夫人,夫人怎么了?”
丫鬟们慌乱的叫着,“快停下快停下。”
轿子剧烈的颠簸了两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直接被颠了出来,然后摔倒在地上。
“快抓住它,抓住那只猫!”女人被丫鬟搀扶着,狼狈的爬了起来。
“猫,猫?”
轿夫们追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在巷子里乱蹿。
“去,你们也去!”女人推开搀扶着她的丫鬟,目光癫狂的看着红豆。
一群人你追我赶的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二姨娘,进来可好?”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二姨娘猛地转过身来,只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袍少年,少年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把半边的面容给遮住了。
“你……你是谁?”二姨娘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二姨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华衾说着把面上的面具拿了下来,露出额角上的伤疤,更是露出了她原本的面容。
“华衾!?”二姨娘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尖叫出声,“你竟然还活着?不可能的,不可能!”
随即,她不可置信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明明亲眼看着刘府的人将她活埋了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不活着,怎么来找二姨娘报仇呢?二姨娘,你说呢?”华衾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与狼狈的二姨娘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二姨娘觉得,我是人还是鬼呢?”
二姨娘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我还可让你再死一次。”
“是吗?”华衾侧头微微一笑。
“你少给我装神弄鬼的!”
华衾一步一步的朝着二姨娘走过去,“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怕别人装神弄鬼。你放心,我今天不会杀你,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或者,我会换着各种法子来折磨你。”
二姨娘的脸色早就绷不住了,但她还是仰着鼻孔,说道,“你让那只蠢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当太尉府的护卫都是摆设吗?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到时候,你就插翅难逃了,谁折磨谁还说不准呢?”
“一年没见,没想到二姨娘还是这般天真。”以前她是选择了逆来顺受,可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二姨娘那些阴暗的伎俩。
“铮!”的一声破空声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二姨娘的颈脖处。
“华衾,你敢?!”
“二姨娘觉得,我凭什么不敢?”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气就增加一分。
刀刃慢慢的划破了她的皮肤,殷红的血珠顺着伤口一粒粒的冒了出来。
“你别杀我,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静儿已经被皇上封为郡主了,就算你杀了我,能回到府中,这太尉府的东西,也不会是你的。”
“静儿?哦~就是我那个跟书生幽会,还让我去顶罪的好庶妹啊。”
庶妹两个字,华衾咬得特别重,她知道,二姨娘很在意别人说华静是庶女。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慢慢变得饱满,然后说着她的皮肤往下滑。
二姨娘狠狠的打了个颤,“华衾,你别,别杀我,以前是姨娘对不起你,姨娘跟你道歉,你别杀我。”
还真是能屈能伸。
华衾冷冷的翘起嘴角。
横在二姨娘脖子上的匕首忽然猛地收了回来。
然后朝着她肚子上轻轻点了一下。
二姨娘浑身一颤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蹲了下去。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以后每天寅时初刻,你就会痛不欲生,当然,你不会死,放心吧,等我来取你性命之前,你都不会死,只会像现在这样,痛得生不如死。”
这是在牧神医那儿学来的,牧神医教给她防身所用,还从来没用过,华衾也不知道,效果竟然会这么好。
“华衾,你会后悔的!来人,来人啊!”狼狈的二姨娘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咬着牙放狠话,她就差没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穿着黑袍的华衾,已经消失不见。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她的幻觉一样。
但腹中传来的阵阵剧痛,提醒着她,华衾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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