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混混沌沌的,让我掉进了万丈深渊,在一阵漂浮没有着落的下坠后,我被一阵强大的阻力拍打脸颊,随后所有一切都覆盖住了我的呼吸,我才意识自己遭受水面的撞击后遁入了水中。
沉重使我无法呼吸,由于受到撞击太过于强烈,当即我便失去了意识。待我清醒过后,我趴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我放眼望开,发现周围都是乌黑一片,黑色的海浪拍打着岸边黑色的石头,偶尔透出来的水光,我也不知道光源从何而来,一闪一闪的。
看着一片肆意汪洋的黑色海岸,我还没回过神来反应,便听到上方传来人的声音,仔细一听,是陆川虚弱的求救声。他的声音从从黑暗的上方传来,覆盖在我这个黑暗世界的每个角落,字字句句都好像沉重的石头一般,向我整个人砸下来。
“魂石……水,我需要水,水……”陆川声音很虚弱,却让我感觉很近。
可是我努力抬头仰望,寻找他的踪迹,却看不到他在哪里。
我站起来喊他名字:“陆川,你现在在哪?告诉我,你怎么了?到底在哪?”我有点着急,“你到底去了哪里,我知道你没死,对吧!你一定还在,我知道你有事情要交待我,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说!”尽管在这里的环境,让我感觉如此真实,我却已经习惯了这种恐惧,我内心也知道,它一定是个梦境。逐渐反复告诉自己后,我便没这么害怕了。
“我知道你有话对我们说。我知道你在我梦里!快告诉我,是谁害你的?告诉我,是不是和托比有关?”我的声音越飘越远,直到周围恢复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响,偶尔一阵海浪拍到岸边岩石,击起一阵黑色的浪花。
和往常的梦不一样,以前我在梦境里感受真实而又忽真忽假,而现在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境里,我要求证这一切!我也相信,陆川肯定有信息会告诉我,他一定知道点什么,既然我梦到了他,那他肯定会像母亲那样,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一直等待这他的回复。
“陆川!你回答我……”我对着这片黑暗的海洋又再喊了一次,却收回了无尽的沉默。
陆川再也没有回答我任何问题,我眼前恢复了一片寂静。
“不要喊了,没用的!”有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回应我,却不是陆川。“好好收好你手上的东西,他给你的东西收好。”
“你是谁?”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似乎哪里听过,非常耳熟。
“什么东西?”我问到,“谁给我的什么东西?”
“他的昃章,收好。”声音再次响起,低沉的嗓音在侵袭我的耳膜。
昃章?陆川的昃章?陆川的昃章在华阳身上,为什么要叫我们收好?
“我手上的东西?”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指我的手上的东西,因为陆川的昃章其实在华阳身上。他是否说我手上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何自己非常凌乱。随着周围低沉的气压,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这里也许真的不是梦境, 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因为一切真的太过于真实。我连手上握住的沙石,泥巴沾染我的脚底板,潮水打湿了我的裤脚,冷风吹得我的脚受凉而发软,全部都是真真实实的。也许这真的不是梦境,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我真的被莫名带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然后并没有别的人跟我一起。上一秒我还在陆川的葬礼里,为何此刻醒来却在这里黑色的海岸里,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脑海里为何会没有记忆?
我脚板搓着长着黑漆漆的青苔的石头,石头夹杂的凉气,从脚底一直往我身体上渗,一直凉到我身体里,凉到我的大脑。我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踩中的青苔太滑,脚下打了个踉跄。
“下个礼拜的星期五下午6时来学校的历史藏书阁,你会见到我的,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历史藏书阁哪里?”我迫不及待问他。可是声音停了,我等了一会,再也没有回复,周围又恢复了静谧。
之后一阵海啸般的声音把我卷了进漩涡中,我还没来得及呼喊,一阵浪将我的咽喉吞没,我连呼吸都来不及处理,便被彻底卷入了一片深沉之中。被浪翻卷那一刻起,我身体便瞬间失重,眼前从一大片黑幽幽的海浪和石头,变成乌漆嘛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呼吸非常难受,水一直往我喉咙里灌,我不能吸,也不能呼出去,周围压力让我无法去思考,随后身体随着缺氧得慢慢失去知觉,四肢僵硬到不再挣扎。
在我以为自己要掉入万丈深渊回不来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随后把我从漩涡中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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