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城楼上五城兵马司长官宋荣依旧端坐在云中豹上冷冷地看着远处的晚霞,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他的身后传来,一到跟前后便行礼大声的说到:“司长,宋刚长官,他,他”
“他,他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就不能亲自前来禀报”。宋荣眼带寒光,面带杀气的用力一挥后,大声地喝问道:“难到他心里就没有帝国了吗”
嗫嚅了一会儿的士兵弱弱地回了一句:“宋刚将军早在战斗之前便已经死在东城楼的一间小屋之内”
“什么,怎么到现在才被发现,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只见宋荣眼睛一睁,怒吼到:“在哪里,速速带我前去”
。。。
几百米的距离转瞬之间便到了,一入屋内,宋荣便看到了躺在兵床上的宋刚将军,只见宋刚将军面色如常,军装整整。常人一见永远都不会以为他已经死去,可临近一点便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宋荣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皱了皱眉头,低头沉思着,陡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喝问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宋刚将军是什么时候,今天大战开始时,怎么没人前来寻找他指挥”
一位将官从队列中走出低声会复道:“昨日战斗结束之后,宋刚将军便召集大家前来东城楼举行例会,那场会议直到三更时才结束,当时宋刚将军说他身体有些不适,兄弟们都还说,叛军太多,他压力太大了,坚持过这阵子就好了。我本来再说宣一位药师前来的,但却被副官宋崖几阻止了,他说:‘现在战事要紧伤兵又多,将军只是略微不适,还未到召集药师前来的地步’。我想了想也就算了,但是没想到。。。哎”
宋荣将军听完之后,站在那里问了一句:“你们当中谁走在最后,又是谁关的这扇门”
那位将官想了一会儿后,坚定的说道:“我记得当时走在后面的就只剩我和副官宋崖几了,我在和他交谈完毕后就疾步离开了”
宋荣将军打断了他,立马问道:“为何要疾步离开,又有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那位将官听到这里诧异的瞧了瞧宋荣后,悲哀地说道:“有谁能够证明,站立在外的亲兵可以证明,游弋四周的哨位可以证明,我的同胞兄弟宋不怨还可以证明”
“什么,那你叫宋无悔了吧”
“看来司长,还记得我们兄弟两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我为何要疾步离开那里,是因为在昨日例会之前,那个。。。他便跟我说,要我和哥哥立马回家,将家中族人迁入内城之中,另外的便不好跟司长说了”
宋荣看了他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孩子,不要多说了,等会儿跟叔祖聊一下吧”。说完这些后,他又看了看四周,威严的喝问道:“副官宋崖何在,为何不言不语”
那位叫宋无悔的将官回复到:“副官宋崖于今日叛军特种部队突击时被一击斩杀了,这也正是由于他的阵亡使我们彻底的失去了指挥,这才是我们打得如此窝囊的原因。而在战争之初,他还在东城楼上布满了他的亲信,并告诉我们‘他’需要休息,城防就由他来布置了”
宋荣眯了一会儿后,回头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宋刚将军,严肃地说道:“副官宋崖几,背叛帝国,谋害长官,欺瞒士兵,致使洛阳城东城出现陷落危机,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其家族众人,三族之内枭首示众,三族之外九族之内,流放北境,其余族人家产充军,三世之内不得为官为将。此令下达之后立即执行,任何阻拦劝服者,罚金,去爵,严重者流边。三族之罪,明日举行,流放之罪,延后。若其家族中有愿守城者,消罪一人”
说完之后,宋荣望了望四周的将官们,视线所过之处将官们都挺起胸膛,目视着他,扫完了一圈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衣袖后说道:“散了吧,都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还有战事要进行。。。对了,宋不怨,宋无悔二将留下”
等到别的将官们离开之后,两位青年将官立马跪福在宋荣的身前,大声地说道:“求叔祖为我父报仇,他不该这样死的”
见状宋荣几步便跨到他们的身前,搀扶起他们后默默地说道:“贤孙啊,叔祖也无奈啊,你们的父亲慷慨求死正是为了保住你们,现在你们说要做的是活下去,就当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只要是按照你们父亲所说的去做,叔祖一定会照顾你们周全”
闻言宋不怨和宋无悔两兄弟眼中的泪水再也包不住了,泪如溪流的他们悲伤地说道:“叔祖,我等也并不想您为难,但是这杀父之仇不得不报啊,虽说我两是私生子,但父亲从未亏待过我两,还因为我们母亲早逝而事事迁就于我们,虽说我们埋怨他,但从未有恨他之心,如今他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去了,你让我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啊”
红着眼的宋荣狠狠地抓住他们两个手,左右打量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私语到:“孩子们啊,你们父亲与我情同祖孙,他死了叔祖按道理来说是该亲自报仇的,但是叔祖不敢啊,洛阳城这趟水已经彻底浑了,有可能叔祖也将搭在里面,你以为叔祖不知道吗,叔祖是知道你父亲给我的警示才不会提报仇之事的,现在你们两个一定要忍,不能忍就离开这里。对,你们两个。。。不,你们千万记住,现在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回到家中,好好地办理你们父亲的丧事,若是有什么人,无论他是多亲的,都不要乱说什么,也不要乱做什么。别人若是一定要问你们,你们就说:‘父亲死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叫我们去做的,我们也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记住了啊,若是他们接着问的话,你们就哭,狠狠地哭,最后装病装晕过去,记住了啊”
说完之后,宋荣面露愧疚之色,而后面目狰狞地狠狠说道:“滚,黄口孺子还敢乱议皇子皇孙,你们不要命了,我还要,滚,滚回家去。。。”。说完之后还一人一脚的将他们踹出了门外
飞出门外的宋不怨和宋无悔两兄弟,大大地吐了一口血后晕死了过去,宋荣身边的亲卫一拥而上将他们抬下了东城楼,在他们身后的便是面无表情的宋荣
夜晚,灯火通明的洛阳城东城楼上,宋荣一人独坐在大殿之中,他的身前放置着一桌好菜和三副餐具,独享美食的他就那样安然的吃着喝着。夜深了,他还是端坐在那里,望着远方,仿佛远方有什么深深地吸引着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三更刚过,一阵风从窗外经过,宋荣扶了扶脑袋淡淡地说道:“来了”
除了他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陡然间传来了一阵低语:“来了”
宋荣默默地举手礼了一下,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后,就什么都没做了,暗中的人影一闪便来到了那里,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老者,自给自足的拿起酒杯喝了起来,他们两个什么都没说,就那样吃着喝着。。。
诡异的场景伴随着时间的流失并没有什么改变,直到洛阳城中的更夫传来了一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声后。两人便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福了一服
陡然间,屋内出现了一位黑袍老者,岁月在他的脸上刻录出一条条沟壑,褐色的斑纹也点点落落的分布在其间,满头银发的他微笑着,但那一股威严的气势却压动着四周。黑袍老者微笑的看着低着头的宋荣他们,随手一扶说道:“好了,都多大岁数了还整这些不中用的,别再整这些了,败坏了我的性子”
闻言宋荣和华服老者缓缓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慢慢地说道:“大帝果然就是大帝,气势就是不一样,即使早已不干了,那股皇者风范依旧影响着臣弟们。大哥,嘿嘿嘿,看来又有精进了”
黑袍老者笑了一笑,稳稳地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后,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铁面无私的宋美和铁血司长的宋荣竟然也会搞这些官面玩意了,好笑好笑。看来离开神都的这四十几年你们都变了啊”
“变,没有,我没有变,变的是这个世界,变的是这个洛阳神都,变的是这龙冀帝国”
“宋荣,你干嘛,大帝好久不在,刚刚才与我们团聚,你说那些干嘛”。名叫宋美的华服老者,急切的说道。
和谐的气氛突然间变的安静起来,看着听着的黑袍老者,默默地喝了一杯酒后,缓缓地说道:“荣弟,辛苦你了,大哥知道你难受,但是这帝国需要你啊,你。。。”
宋荣突然间泪流满面的说道:“大哥,你的侄孙子都死了,你要我怎么办,为了帝国我认了,但是我的心不安啊,我儿宋华四十年前为你而死,孙子宋刚流落在外不能相认,虽说安然长大但却死得不明不白啊,我知道是那孽障所犯的,但我却,却。。。哎”
黑袍老者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沉沉地说道:“对不起,荣弟,你荣家一脉对我,对这帝国,对这宋氏祖先都做得够多了,我那逆子我现在都还未找到他的位置,一旦找到我必将亲手为你等报仇血恨”
“大哥”“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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