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行独自坐在庭院之中,看着眼前的巨型鸟笼发呆。
天气好的让人感动,微风拂面,马上又要下雨了,空气中水汽弥漫。
“该怎么办才好。”明佳老人已经离开了,寂静的院子里凤凰偶尔发出悦耳的鸣叫,春行倒在躺椅之上,看着灰蓝色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就在春行独自沉吟的时候,皇城中心的塔楼之上,一双褐色的眼睛离开了望远镜。
位于皇城最中心的这座塔楼的颜色与整个皇城的素雅大相径庭。
在这个被玉石宝器和黄静玛瑙堆积起来的象牙塔上,大皇子腾殿下慢慢的走回宝座之上。
他身边站着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之中的男人,甚至脸都没有露出来,只在眼睛的地方扯出两个窟窿,如果换作别人,这样的穿着一定会让人称为滑稽,可是奇怪的是,在这辉煌的阁楼之上,在英俊的皇子身边,这个人却只是让人感到一丝胆寒。
“殿下还是在意这虚无的兄弟之情吗?”躲在斗篷之中的男人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从他说话的声音来判断,这个人的年纪一定不小了。
“也不全是那样的想法。”腾殿下说话的声音斯斯文文的,他坐在高等木材做出的,不无俗气的镶金带银的座椅上。用那双让无数个美丽少女迷恋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那个斗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情感复杂的让人疑惑,“一旦他真的成功了,那我该如何是好,所有的这些事情我都会成为罪魁祸首,弑君··”
“殿下”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黑色斗篷阻止了,云层已经把太阳笼罩住,挣扎着透出云层的一丝光亮正好打在他的眼睛上,那如同眼镜蛇一般的光芒瞬时让腾殿下哑口无声。
“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告诉你的那件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只会失败,不会成功。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他的就交给我,你明白吗?”
“明,明白了。”腾殿下暗自叹了一口气。自从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出现以后,曾经傲气熏天的腾殿下不复存在,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踩在脚下的死狗,不管什么决定,就只能够听从指令。
腾殿下在心中想:“阿澜,除了当年的你以外,还没有人能够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呢,现在我甚至有点想念你了,你总是能够创造奇迹不是吗?这回你也能出人意料的,对吧。”
一道闪电划过。
紧接着,如同闷鼓一样的雷声传来。
春行慢慢的坐起身体,朝着自己的房间慢慢走去。
绕过一道墙,走了没有多远的路,春行就走进了竹子搭建的小楼里。
一走进宽阔的客厅之中,春行就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小小,春行惊讶的向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他走到小小的身边,把堵在她嘴里的纸拿出来。
小小流着眼泪,满脸的委屈。
“怎么啦?你怎么成这样了。”春行不解的问。
“还不是因为你,他们说是我差点害死你,说我跟那些刺杀太阳王的人有关系,你看。”说完小小伸出自己的手,那双曾经柔嫩的手,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小小的双手上触目惊心的排列着无数的针孔,手指已经红肿,明显被硬物夹过。
“怎么会这样。”春行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些人为什么要对小小动手呢?确实,她是负责把自己带到陷阱里,但是谁都不能去迁怒一个只有听从命令的人啊。
“那你为什么会被带到我这儿呢?”春行问小小。
“他们从我这儿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我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没有价值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最后的那一下,让你处置。丧心病狂。”
春行一边小心翼翼的解开小小的绳子,一边安慰着她,春行告诉她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到她了。
小小躺在同样是竹子做的沙发上,全身瑟瑟发抖的说:“自从遇见你,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情,全是倒霉的事儿,本来说好的就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把你带到卜马刀,然后再耽搁一下你路上的时间,然后就可以了,说什么提拔我做干部,说什么会给我这个好处那个好处,现在我回来了,一个人都找不见,我得到什么了,莫名其妙的身体都被别人占用了,还给我用私刑。谁还不是爹妈生养的,谁还没有个心疼的人啊,你们这么对我,你们良心过的去吗!”
本来是小声倾诉的小小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居然声嘶力竭的喊叫了起来,春行最见不得别人的苦难了,刚开始还想尽办法去安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这伤心的女孩子。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再也不让你受任何罪了,别难过了啊,别难过了。”春行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样不停低声说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小居然真的不再激动了,全身颤抖的小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是安安静静的流着眼泪。
最后,小小的呼吸越来越缓慢,睡在了春行的怀里。
竹楼外的天空越发的沉重,裹挟着雨滴的云朵再也承受不住,倾盆大雨倾泻在了这片土地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抱着小小了,可是春行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就像在犯错一样,他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深沉的呼吸。一开始的那种安慰的冲动慢慢褪去,平静的看着小小,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也行,虽然还是迷迷茫茫,浑浑噩噩,不知所终,但是最起码还能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情感,能够触碰到真真切切的人,那这一路莫名其妙的经历也就算是有意义了。不知道南风现在在哪儿啊,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在这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能够信赖的朋友。”想起朋友这两个字,春行的心一阵绞痛。
全身燃烧的那副画面。
全身血肉模糊的那个画面都像是冬眠以久的猛兽,渐渐的吞没了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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