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奕弯下腰，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卿魅影茫然地看着她，头发散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就像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莫颜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这是第一次，她没有推开自己。

“为什么……”

卿魅影的目光空洞无神，像是没有灵魂般。

“这是命运，你无法法抗，只能接受现实，不论是你，青冥，亦或是我，我们都是命运的囚徒。”莫颜奕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细语呢喃，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面对她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温柔。

“要是我不认命呢？”她嘴角噙着狂妄的弧度，那桀骜不驯的眼神，仿佛天地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莫颜奕忽然笑了，“那就试试吧！”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可以……

“青冥是绝不可能回来了，他只是一个破碎的灵魂，连转世的机会都不可能有。这也是我最怕的。”

卿魅影眼神黯淡，挣脱了他的怀抱：“放心，我卿魅影没那么蠢，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我会报仇。”

莫颜奕看着她，问道：“你要向谁复仇？”

“帝君。”

莫颜奕到抽一口冷气，“先不说帝君的修为深不可测，再者，你一个人，要怎么对抗整个鬼亚城？”

卿魅影像是不明所以：“不是还有你的罗刹殿吗？怎么，不欢迎我去你那儿做高官？”

莫颜奕满脸释然，纵容的说道：“当然欢迎，只要你愿意，罗刹殿可以永远庇护你。”

卿魅影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神情，阴影中，依稀可以看到闪烁着的稀碎的星光：“谢谢你。”

“卿魅影，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永远都不必和我说谢谢。”

亚斯专注地看着远方，一旁的银朝叹了口气：“你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亚斯摇头，“没事。”

银朝嗤笑一声：“自从她从那个门走出去后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里。”

“她现在肯定恨死你了。”银朝瞅了一眼亚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亚斯毫不在意：“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早就把我恨死了。”

银朝偏过头，也对。

回到熟悉的房间，卿魅影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次，她连彼音都没带，是铁了心要和鬼亚城为敌了吧。

“想要什么职位，尽管说，以你的能力，就算是要做到罗刹殿主也是够资格的。”莫颜奕到时很大方，一点也不含糊。

卿魅影面无表情，“殿主不需要，殿主夫人这个位子，给不给？”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你说真的？”莫颜奕变了脸色，有些不敢置信。

“你觉得呢。”卿魅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语出有多么惊人，“还是，你不愿意娶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愿意，我当然愿意，你，你可不许反悔！”莫颜奕忙接话道，生怕卿魅影下一秒就改变了主意。

卿魅影忽然鄙夷地看着他：“我会是那种人？”

莫颜奕不答话，一脸难道你不是的表情。

卿魅影有些尴尬，忙转了个话题：“我暂时还不能完全脱离鬼亚城，等我治疗结束。”

莫颜奕不明白：“给你治病的是银朝又不是帝君，为什么还不能脱离？”

卿魅影似乎也很不甘心，咬牙切齿道：“银朝似乎和帝君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样，莫颜奕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