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好大啊——”小离蹦蹦跳跳，兴奋的喊道。纪言几人来到他的府邸，宫里的一位老太监亲自将金票交到了纪言手里，除此之外，还带来了四名护卫，十几个丫鬟小厮等负责打理，此刻他们几个正在闲逛，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

纪言还好，以前不止一次在电视上见过那些帝王宗亲的花园一类，此时还算平静，至于其他三人则一直住在中间地带，哪里能见过如此场面。

府邸比纪言想象中的要大不少，皇上出手就是阔绰，纪言顺着正门一直深入，四处溜达着，正中心是一座大殿，纪言还不知道是干嘛的，两侧是一些相对较小的殿宇，还有一些厢房之类，在向外则是类似于护院苗圃一类，在那里他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至于其他地方他未曾细看。

“老板娘，这管家的位置可就非你莫属了。”纪言道：“时间不早了，你去安排下人员配置吧，晚上我请大家吃烧烤。”

老板娘差人按照纪言的清单，买好肉类等吃食，又按照他的说法做好竹签，最终，夜幕快要降临之际，纪言做好了最关键的东西，烤炉。

说是烤炉，但也不过是个简易的支架，安上一个奇怪的长条形铁皮箱子，再覆上一层铁丝网，底下依旧是用木炭烧之，就这样，许久不曾撸串的纪言开始了烧烤之旅。

有肉不能无酒，纪言特意让人去挑了那种不是那么烈的酒回来，没办法，这里是不可能有啤酒这种东西的，而酒量不咋地的纪言只能把买来的酒兑对上水来喝，实在是有些浪费。

远处的屋顶上，两个黑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老鼠，我说这小子也太懒散了吧，一天到晚不去冥想稳固伤势，就惦记着怎么吃，不过他这做法倒是蛮稀奇的，看的我都饿了。”

那个被叫做老鼠的男子面容清瘦，眼睛眯起来似乎真的如同老鼠一般，手里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东西，黑暗好像完全不影响他的视觉。此时听到同伴的牢骚，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一面写写画画，一面回答道：“不要管那么多，我们只负责记录，最后把情况汇报上去，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看着这个以睿智著称的同伴，他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猴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若是碰到他，最好客气点。”老鼠头也不抬的答道。

被称作猴子的男子陷入沉思，老鼠已经在以往的无数次合作中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以说是算无遗漏，而今他居然对自己如此强调，那想必是值得自己重视的。

两人正是前段时间差点被发现的人，这些时日，他们一直跟在纪言身边，除了几个特殊的日子外，可谓形影不离。

纪言这边，他吃的正嗨，几个小厮在他短暂的教授之后补上了他的位置，他没有任何架子，让一旁的几个丫鬟等一同品尝，期初她们还战战兢兢，后来逐渐放开，但也没有上前，只是在外围小口吃着。

“明日我就要去书院了，家里就要靠你们打理了。”纪言接着道：“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作为府上日常开销，但我们总也得有些自己的生意不是，否则再多钱也得花光。”

老板娘想了想道：“我除了打理我那点家当，哪里有这么大本事养活你这么大一府子人。”

“这个我会想办法，何况短时间也不需要为了钱的事发愁，但是目光还是要看远点的。”

“你这皇上钦封的一等公，以后在京都城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了，想来那些当官的多少是要给些面子的，还用愁没钱花？”老板娘说道，在她的印象里当官的哪怕是个再不起眼的小官也是富得流油，哪里需要为钱财之事发愁。

“我身为书院弟子，又是一等公，自然不能如那些宵小之辈一般行事无所顾忌，那样岂不是毁了我的名声，还是做些正当生意的好。”纪言道。

“你才是大爷，当然你说了算。”老板娘也饮了些酒，脸上红扑扑，说话都有点不太顾忌了。

“咳咳。”小离年纪小，不让喝酒，只能干瞪眼，刚才趁大家不注意偷喝了一口，结果不知是被辣的还是呛得直咳嗽。

“真难喝。”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她咕哝道。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大殿的屋檐上闪闪发光，屋顶与翼角上的檐兽则显得更加活灵活现，似乎可以吞吐上面的气雾一般。

大殿宽阔的广场上此时站了不少人，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人群大体上分为了六个部分，六位老者各自站在一部分人前，正是那六位殿主。

几位老人先是讲述了一些院规，然后吩咐院侍各自带他们下去了，纪言正要跟着走，结果被那位剑殿之主点名留下，于是只能在众人注意下杀站在那里，就在这时，其余的几位殿主也缓缓向他走来。

“哼，就知道你们不服气。”剑殿之主庞青云哼道。“不乖我们两个不服气，只是这样以来我们两殿等同于群龙无首啊。”乐殿之主于惊华笑道，至于他说的两人中的另外一个，自然是书殿之主，不过书殿一脉本就较弱，因此多年以来极少出现什么天才人物，因为某些原因，去那里的大多是些文弱书生，因此很多情况下这位书殿之主向来不会去争取什么，此刻，他仍是默默站在一旁，报以微笑，示意自己没有什么意见。

一旁于惊华看到这位老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算盘又打错了，当下道：“我说安之，书殿好不容易出个苗子，你就这么让出去了？”

书殿之主王安之，不好功名利禄，不好与人争辩，如他的名字一般安静以之，此时听到老友发问，只是安然的说道：“他有他自己的选择。”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纪言一眼。

“几位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纪言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们在讨论你的归属问题。”一位老人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两个圆球，一黑一白，此刻正在把玩着，两颗圆球在他手里滴溜溜的或正或逆，旋转之间纪言仿佛看到了一个太极图浮现在他手上。不用多想，纪言也知道这是棋殿之主。

“不错，其他人都是只考一科，他们自然也只能去一殿，而你不同，不但是剑殿门生，还是书，乐两殿的榜首，你要是选择了任何一个其他两殿的面子可都挂不住啊。”说话的这位身上脏兮兮，衣服红一块绿一块的颜料，说起话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完全没有高人的作风。

“这，当初学生已经说过，最想进剑殿，若能入其他殿，也可学习。”

“你的意思就是要三艺皆修？”画殿之主再次开口道。

纪言点头。

这时候庞先生终于说话了，“精力太过分散对你来说的确无益，书院六艺之中学好一技就足以睥睨天下，但如果你坚持，我们亦不会反对。”

这就是书院最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们从不会强迫学生们的选择。

纪言思考许久道：“学生想以剑道为主，但闲暇时分，也希望能去聆听两位先生传道解惑。”

书殿之主再次微笑，乐殿之主似乎也没有抱希望纪言能去乐殿，因此也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于是纪言告退，一旁早有院侍带他去找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