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贤正满面嘲弄之色,“李慕秋,我量你根基尚浅,便让你三招,你出招吧!”
李慕秋调笑道:“汤贤正,你乃炼气九层,我为炼气六层,境界可谓相差极大!如今你主动挑战,便只能让我三招么?若教修真界知晓,岂非要让人笑掉大牙?你不让便罢,若要让,便索性让个干脆!我要求不多,只要你让十招便可,也算对你我之间的差距有个交待!”
汤贤正面色铁青,“哼!我便让你十招,又能怎样?难不成咸鱼还能翻身?最多也就让你多撑几招罢了!”
李慕秋一副奸计得逞的诡笑,拱手谢道:“如此便谢过汤兄!希望你莫要令人失望,至少,总要比你那两位师弟有出息些!”
汤贤正怒极而笑,“李慕秋,你以为侥幸胜了那两个废物,便能目空一切?哼哼,我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慕秋促狭道:“哦?是么?那李某便在此等候汤兄赐教!不过,在教训我之前,你还得先受我十招再说!小心啦,李某这便出招!”他的目光徒然一凝,凭空祭出一柄法剑,闪电般斩向汤贤正。
那法剑来得突然,汤贤正正自暴怒,猝不及防下,法剑自他发间掠过,瞬间斩去他无数发丝。法剑过处,许多发丝散在空中,缓缓飘落地面!
汤贤正的笑容瞬间冻结。他感到头顶凉飕飕一片,便伸手一摸,豁然发现,头顶已是光秃秃一片。他满脸愕然,浑然不知适才发生了什么!
台下观战弟子,神色亦是颇为精彩。以许多弟子的目力,竟然未看清李慕秋是如何出手的!只有那炼气八层以上的弟子,方能勉强追踪到法剑的运行轨迹。任谁都能看出,这一招明显是李慕秋存心相让,否则,只怕汤贤正早已人头落地!
李慕秋似笑非笑地望着汤贤正,“汤兄,还有九招呢,你可得站稳了!”
汤贤正惊出一身冷汗,他凝神以待,再不敢有丝毫轻视,“李慕秋,你休要得意!适才无非是趁我不注意,方能勉强偷袭成功!接下来,可没那么容易得手!”
“是么?那便走着瞧好了!这回你可要看仔细咯,看剑,刺你前胸!”
李慕秋摒息宁神,操控元识驭剑,如臂使指的感觉顿时浮上心头。那法剑随着元识四处掠动,灵动如蛇,倏忽而至,电闪而去,转眼便绕到一旁,狠狠刺向汤贤正!
汤贤正紧守胸前要害,不敢再有一丝疏忽。
汤贤正守得紧密,法剑攻得刁钻,只见法剑过处,顿时掀起一篷血雨。
“唉哟!李慕秋,你耍诈!说过剑刺前胸,为什么刺我大腿?”
李慕秋笑盈盈地道:“汤兄,两军相争,兵不厌诈嘛!你我皆不是孩童,玩点小计谋不值得大惊小怪!哎,勿怪我不提醒你,你看好咯,法剑又攻来啦,刺你膻中!”
“又来啦,刺你气海!”
“双肩!”
李慕秋每报一处所在,汤贤正皆本能地护住那处。可气的是,每次李慕秋皆不按常理出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令汤贤正防不胜防,不堪其扰!
汤贤正有心不听李慕秋言语,可无奈字字入耳,由不得他不听!他满脸涨红,气急败坏地道:“李慕秋,无耻,不带你这样玩的!”
“汤兄,此言差矣!两方相争,自然是用尽手段争取胜局,哪里还会讲究许多俗套礼仪?第四招已过,汤兄可谓是‘招招见血’,还要坚持让我十招么?”
汤贤正异常狼狈,照此情形发展,势必讨不得好去,他心内犹豫是否要提前出招。正当他犹豫之时,李慕秋的声音又自轻轻飘来,“汤兄果然高义,身中数剑,还能坚守承诺,令我辈佩服!李某便不客气了!”
说罢,李慕秋再度出招!
汤贤正心内一窒,顿时不知所措,正待祭出的法剑,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刺你天突!”
“百汇!”
李慕秋连珠报出几处大穴,元识则驭使法剑四处攒射,指向汤贤正身周各处。一时间,“哧哧哧”,不断传来法剑割裂之声。
转眼又是四招过去!汤贤正已体无完肤,身周数处披红挂彩,形状颇为凄惨!李慕秋难掩心中笑意,趁你病要你命,他毫不停顿地再度驭使法剑进攻。
汤贤正始终小心应对,终于险险避过一招,他顿时欢欣雀跃!
第九招已过!有了前面经验,他已渐渐适应李慕秋的打法。
李慕秋轻“咦”一声,颇感意外!汤贤正则满脸得色,挑衅地望向他道:“还有最后一招。只要十招一过,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李慕秋微微一笑,“汤兄果然大才,居然被你看破端倪,想必我这最后一剑亦是难竟全功,那便提前恭祝汤兄大功告成!”
汤贤正轻蔑地道:“这点伎俩,我早已洞若观火,与你虚耗这么久,无非是想陪你玩玩而已!最后一招,尽管放马过来吧!”
李慕秋愕然无语,目光不断扫视汤贤正周身上下。
汤贤正浑身衣衫褴褛,血迹片片,可谓要多惨便有多惨。他实在无法想象,汤贤正从哪里得来的底气,居然能说出那番豪言壮语!
汤贤正发现他目中异色,不由得望向自己身上,面上顿时颇为难看!
李慕秋收回目光,提醒道:“汤兄,你可要小心喽,还有最后一招,莫要阴沟里翻船!刺你咽喉!”
汤贤正成功避开一招,信心已然爆棚,不过,他仍然提起全部精神小心应对。
只见前方飞剑化作流光,直奔他丹田而来。果然还是指东打西的老套路。
他心中笃定,安然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待法剑离身体还有一丈之时,他急旋身体,往一侧闪去,便将丹田要害稳稳避在一旁。
李慕秋目中隐现笑意,元识疾转,只见法剑忽哨一声,登时加速偏向一侧,直奔汤贤正咽喉而去。
汤贤正身在空中,全然无法闪避。再加上那法剑忽然加速,比之前竟又快上三分,倏忽便至眼前,令其防不胜防,他只能眼睁睁望着法剑直抵自己咽喉之上。
汤贤正完全未料到他会攻击咽喉处,顿时被他一击而中。
汤贤正仍不甘心,甫一落地,便扭头转身,向后疾退。可法剑浑似长了眼睛般,剑锋始终跟踪而上,悬在离他咽喉一寸之处!
“汤兄,放弃抵抗!你已经输了!”
汤贤正望向寒光冷冽的法剑,感受到丝丝透骨凉意,面色颇为惊惶,丝毫不敢动弹!他愤怒地喊道:“李慕秋,你又耍诈!”
李慕秋微微一笑,“汤兄此言差矣,此次,我当真没有耍诈!”
汤贤正正待驳斥,忽然一阵语塞。
胜负已分!
整个挑战台周围,登时鸦雀无声!无数内门弟子皆摒住了呼吸,周遭空气仿似凝固一般。
这不会是做梦吧?
十招,仅仅十招,炼气六层胜!炼气九层败!这完全出乎众人意料,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即便炼气九层存心相让,炼气六层想要压制对方亦非常困难,更遑论战胜对方!而且,汤贤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可是何翦的亲传弟子,内门排名前一百的存在,实力可谓极其强大!
那岂非说,李慕秋的实力已足以力压同侪,排名稳进内门一百。可他进入内门才多久?仅仅一年而已!
众弟子皆是面面相觑,心道此人当真是妖孽!
汤贤正两眼呆滞,声音无比嘶哑地喊道:“我不服,我要与你公平决斗!”
李慕秋双目微眯,“公平决斗?莫非你想倾尽全力,与我重新比试一番?”
“正是!”
李慕秋戏谑道:“那我问你,你以高出三层境界的绝对实力挑战我,这样是否公平?”
汤贤正登时语塞!
李慕秋忽然邪魅一笑,“汤兄不必忧急!你若执意重新比试,也不无不可!只不过......”
汤贤正凝视他的双目,似乎在辨别他言中真假,片刻后方迟疑道:“你待怎样才肯重新比试?”
李慕秋负手而立,缓缓道:“除非你出得起筹码!只要你能凑足百万元石,作为比试的彩头,便可与我放手一战!否则免谈!”
汤贤正仿似被谁踩到了尾巴,登时跳了起来,“李慕秋,你好大的口气!不是我贬低你,你出得起百万元石么?”
“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办法筹措!”李慕秋言语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味道,由不得他人不信!
汤贤正登时气结,百万元石,他怎么可能出得起?倾其所有,他恐怕也筹不出十万元石!
正当他怔神之际,忽然自台下传来一道声音。
“是可忍,孰不可能?竟敢欺压我家徒儿,百万元石而已,我何翦出了!乖徒儿,你尽管放手施为,莫要让为师失望!”
何翦言真意切,无不透露出对弟子的关心,引得众多内门弟子竞相折服,颇为希望拜入何翦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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