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愿的问题一出,众人的表情皆是一凛,容女王咬着雪白灵果的动作微微一僵,嘴角的浅笑消失了,她默默地将手里的果子吃完,之后眼神的神采缓缓消失,空洞洞的。
“是谁啊?这个问题,倒是不太好答,也不太想答,不过既然答应你们,告诉你们一些事,那再藏着掖着,也不太对劲儿。”终于,在无愿忍耐到极限,准备要再次发问的时候,容女王才开口,她的言辞间莫名的艰难苦涩。
“神界的天灭,魔界的天诛,神界的执法殿,魔界的相国,域外三层战场,最外层泯尘战场的元帅…的确…都是我。所谓争夺诸天世界统治权,也是我。”妖娆媚惑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回荡,游魂般缥缈诡异。
“天灭,天诛,起初是为了找我儿子容天,机缘巧合建立起来,百万岁多一点的时候,正逢此生最大的变故,那人死了,我心境不稳身上有伤,修为一落千丈,再加上那时候还在被天狐一族与其他仇家追杀,带着孩子东躲西藏时被我那母亲与另一纯血天狐族人所生的妹妹擒回族内。
怕我逃走,母亲容无意和那妹妹断我手脚废我经脉,给我灌了毒,幸亏那时容无意的哥哥,也是无愿的好友容无涯相助我才费了点周折从天狐族逃出,但待我伤势初愈,刚刚有了行动能力,回到当初被抓之前,将孩子托付的亲信家中,我发现那亲信一家被我无心引去的天狐族人和各路仇家所灭,那孩子也不知所踪,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召集我最开始叛出天狐族时所收服的就旧部,以及那个人留给我人马,建立势力专门用来找孩子,我自己也在各个小世界到处游历打听孩子的下落。
我每到一地便会在当地盘下一些酒楼,赌坊,客栈,红楼等等这种易于收集情报的地方,收集可能与我孩子有关的各种情报,以及那时追杀我的仇家的所有消息,换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我就会派人将这些地方接管下来,让他们在当地扩张势力,继续收集各种情报,像这样,短短百万多年的时间,我有了一张遍布近四成诸天小世界巨型情报网,这就是天灭,天诛的前身~”话到此处,她停了下来,取了桌子上的一杯香茗抿了口,润一润有些干涩的唇角。她虽看不见,但是她能听到无愿的呼吸,沉重缓慢的酝酿着名为自责的辛辣感。
狠狠地捏着拳头,修长的指节部位呈现一种青白色,无愿看着自己的女儿,从来清明透亮的眼白渐渐布满了血丝,眼眶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酸痛的感觉,从鼻腔蔓延到喉咙深处,牵连着心脏,同时也在搅动着五脏六腑。他想说出什么来,但是喉咙深处那种仿佛被人扼住的酸痛窒息感觉,剥夺了他说话的力量,让他发不出哪怕是一个字的声音。他只能用力的呼吸着,那样沉重的力道仿佛要把这室内所有的空气都抽进自己的肺部,他每每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进入到肺部,都会带起酸酸的痛楚,但越是这样,他呼吸的力度就越大,仿佛要把女儿曾经受过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哪怕能承受一丝也好。孩子过去所经受的苦难是身为父亲的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但是,他必须要听下去,他得知道,在他不在孩子身边的时间中,她到底经受过什么。
“后来,我除掉了一批那时候的仇家们,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那段时间里,我的种种变故都与天狐族容无意那一脉有关,众所周知,神魔界之下,最著名的几大界分别是冥忘川的鬼界,南宫魄的仙界,宇文寰的小魔界,纳兰家的圣灵界还有天狐族的起源地,妖界,占据这几大界,收服整个诸天世界,指日可待。那时的天狐族与妖王便暗中投靠了那个势力,助他们控制住整个妖界,但他们既然想这么做,那妖界的其他势力就成了他们的绊脚石,绊脚石,当然是要铲除的,我们就成了他们要铲除的目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炮灰一样的牺牲品之一而已,可笑的是,那些牺牲品偏偏出来我这个变数。得知这一切,我亲自除了天狐族所有参与那个计划的人,毁了族内的所有。”说到这,容女王微微的笑了,身后蓬蓬的大尾巴摇又摇: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同族的血沾在手上,有多恶心~心中的话本是要说的,但听着无愿近乎哽咽的呼吸声,她将这句话咽了下去,把搭在自己师父腿上的腿移下来,站起,悠悠的觅着呼吸声走到无愿身边,伸手把他的头揽到怀里。
“你说说~难受个什么?快三百多万年前的事了,没他们还成就不了我~况且,你的问题,我还没有答完,可别先急着哭~”急着哭?几人将眼神挪向无愿,发现这只狡猾的大狐狸精把脸埋在闺女华美的衣服里,什么表情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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