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吵了一大架
春运路上不好走是早就知道的,年年如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不好走。
中国人特么太多了,过年回家是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外国人好像圣诞节和元旦的时候根本就不往家赶的,即算是往家里赶好像也不往他们父母家赶,外国人过年是为自己过的,中国人过年基本上是为家人过,特别是为了老人和孩子过。
看着几百上千台的农民工摩托车队大军象低空轰炸的轰炸机群一样从他车边上掠过,贝汉斯还是感动了,这一年一次的农民工从gdfj沿海回家过年就代表着他们所有家的概念,一年复习一次。加油站被他们蜂拥而上的占领了让他多等了一个多钟头他也无怨无悔,油站对他们加油还是免费的,不管这是由谁来掏钱买单,贝汉斯觉得这是我们这个社会上当今最好的德政。
没有之一。
中石油和中石化这时候才象个国企,尽管这有点象是在施舍。反正它们平时都是强盗,刮我们的骨吸我们的油,凭什么让我们承担比国外要贵了接近一倍的油价,这只是向社会弱势群体退了一点赃而已,绝大部分的赃款还是让这些共和国的不肖之子们挥金如土的给霍霍掉了,想不通他们凭神马年年补贴还年年亏损。
被这么一路的耽搁,停下来慢慢挪的时间比走的时间还多,高速公路基本变得不高速,看来晚上就是开通宵都是到不了家的啦,贝汉斯本来想开到一个休息站随便咪上几个小时避开高峰期就算了,结果休息站里面车都停满了,连进都进不去,厕所前面远远看去也是人头挤挤污央乌央的。
从高速公路找到一个比较接近城市的出口下来,又饿又累腰酸背痛腿抽筋,人感觉要散架,找到能睡的酒店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前面的几家酒店不是太小看起来像黑店就是客满、客满、客满,在这个边境小城从东穿到西都快出城了才找到一家有星级的开发区宾馆。土里土气的房子居然要398元一晚,问值班的服务生有凌晨房没,人家居然没有听说过,给了一大白眼还加了句你爱住不住,就这个价还不含早餐。
郑秋萍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是啥都不管的,前面选酒店时更扯,她干脆就不下车,贝汉斯跑下去问好情况再小跑回来向她汇报,她就两个字:“不行。”
有在这种小地方跑来跑去找酒店的这两个多钟头,小睡一下基本上都够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间能住的酒店时郑秋萍居然讲车上的行李要不要都搬下来,不然被偷了怎么办。
贝汉斯是在总台登记时被她气得发飙的,先是在选标间和套间以及双人床和单人床上换了两遍,接着选楼层和朝向,当然挑不临街的房间不会那么吵,但这县城的开发区,连野狗都没有几条的地方,能吵到哪里去,明天早上还不是一早就要起床赶路的。
结果在登记身份证的时候出了状况,总台小姐要求他们出示并扫描复印两张身份证,并咚咚咚点了贴在台面上公安局的告示,要他自己看。他去找郑秋萍拿,她睁大了眼睛说:“不是一张身份证就好了吗,以前不都是这样的”。
总台小姐回答:“以前男女开房是这样子的,有一方的证件就可以,现在公安局要求同住的必须全部出示身份证,连访客也要登记身份证,防止***************这话已经不好听了,她其实是带了身份证来的,为了进公园有半价还带了学生证,怕住店要用也没忘带结婚证,但都没过脑子地一层又一层的包了锁在箱子里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面了,要拿确实麻烦,是要搬行李。
为了这个搬行李,刚刚已经被贝汉斯骂过了,她也只是在赌气,但堵过来的话就有点讲岔了。
半夜三更的折腾得晕乎乎要她头脑清醒注意字酌句斟想好再说也是为难了她。但贝汉斯开了一天的车累臭了,此刻倒是清醒了,心里被她这样几次三番的折腾是又累又来了脾气,被总台小姐这样变相抢白也觉得没面子,听到她这样漫不经心的讲开房的事简直觉得是被她郑秋萍当堂打脸,怒向胆边生,他回呛了一句:“没在酒店开过房吗,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他就只差没明讲:“没和别人出去开过房吗”了,“连这种清纯也要装”。
郑秋萍被骂,突然间就晓得悟到是自己脑袋大条说错话了,被噎得一脸青红紫绿的也没办法,气鼓鼓的冲出去把车上的行李箱都扛下来了,在大堂里码了一堆,一会儿拿到房间里去真要动用行李车了。这种宾馆这种时候了哪里会有这个服务,贝汉斯只有耐着脾气当搬运工当大堂boy,明天早上再一趟一趟的搬运下来了。
有老婆是没劲,没想到会这样麻烦。
结果这半个晚上还是没有睡成,他们完成了他们新婚以来的第一次正式吵架,也是认识以来的头一回吵架,他们认识的时间只那么长,在一起的机会只那么多回,想吵也确实没机会。
“你婚前婚后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郑秋萍吵完架后咬牙切齿对他的结论。
贝汉斯其实进房间前发飙归发飙,那也是一时之气,如果不是被这两个女人戳到了心理的敏感点,他已经有心无力是不想吵架的,开了一天的长途车太累,他想简单洗洗睡。跑了三趟才把行李连拖带拽搬进房间里他已经崩溃。
郑秋萍在路上一泡尿憋了十几小时,她一进屋就扎进了卫生间,长尿放完她就开始哭,刚才她憋屈,哭得还梨花带雨悲悲切切。然后就是开箱拿衣服洗澡,这个没什么,洗了快一个小时,然后还要洗晾內衣裤。
贝汉斯被刚才那一通折腾还有进房间的这顿折腾弄得矬火,过了点他反而睡不着了。右脚今天用多了,从小腿那一根筋一直扯着痛到了后背,连脖子都僵硬住了。
实际上是又累又饿,路上两顿都是零食,吃到胃都发烧了,想烧壶开水泡盒快熟面,卫生间却被郑秋萍在里面哭,把门都反锁上了。她在里面赌气生闷气,叫也不开。
贝汉斯这时其实也尿急,被关在卫生间的门外面一个多小时急得都想要跳起脚来踹门了,郑秋萍倔脾气,生气要有连续性,闷在里面还就是不把门打开。等她出来,看贝汉斯躺在床上抽闷烟,开了空调密闭的房间里一股混杂着快熟面、烟、男人的袜子臭、体臭等的综合怪味,她一边开窗一边斥责:“怎么那么没有公德,你怎么死人样的不进去呀”。。。。。。
贝汉斯说这是私德,照样趟床上不动,也没有睡意了,卫生间的门关了难不倒他,烧水用酒店的高价矿泉水就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他的尿放在垃圾桶里面了。
“臭味都是被活人搞怪憋出来的,怪谁,你跟别人出来开房的时候难倒也要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的吗?脱裤子放屁!”
他这明显的找茬,又找得不明显,显然是故意想吵架的了,反正横竖也是睡不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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