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折腾了小半天,正式的狩猎却是从第二天开始。
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祭天仪式,冬猎正式开始。
头筹是一定要由皇上来射的,先由管围大臣率领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并逐渐缩小。头戴鹿角面具的小兵,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尔来,雄鹿为夺偶尔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起来时,大臣就奏请皇上首射,皇亲随射,然后其他王公贵族骑射,最后是大规模的围射,这种诱鹿射猎的方法就叫“哨鹿”。满语称之为木兰。
玄烨此次并没有兄弟跟来,随射就着落在克善的身上。尽管并不太和礼法,但一来两个孩子还小,二来玄烨和克善的关系也真就像亲兄弟一般,再来有我这么个原因,太皇太后就允了这样的安排,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来多嘴添乱。
这头一只鹿是必然猎到的,接着排资论辈,各位勋贵都略有收获。然后剩下的却是要看本事了。
第一天到闹个平均,没有哪个有特别出彩的地方,玄烨和克善也被人奉承着略有收获,打了几只兔子野鸡,还有个狍子。
克善现如今也是个小人精儿,攒搭着皇上把两人的猎物给太皇太后孝敬上去,直把太皇太后乐的合不上嘴,孙子能干又孝顺,还有什么比这样更叫一个老人可心的呢?
第二天可就看出各家的真本事了,其实光论武艺骥远的确是勋贵子弟里面出彩的一个,只是。。。不太会做人罢了。
所以这一天的猎物明显是最多的一个,只可惜,不知不觉的得罪了好几家子——说也活该,虽说这猎物艺高者得,可这完全不知稍让,而且‘得了’还要趾高气扬的‘承让’可就叫人受不了了。况且你就算‘抢’也最好看看对象身份不是,那礼亲王的儿子,少有的几个还有实权的皇亲,大学士李蔚的儿子,那是现在索尼和鳌拜都在拉拢的一个主,剩下的就数不胜数了,亏他还没有去抢皇上的猎物,不过话说回来皇上猎的那些小牲口估计人家也看不上,在此我有反省一下前一世对我那儿子的教育,总觉得把他的身体照顾好了,他阿玛不在家盯着他把功课做好了,就算尽了责,而想来儿子一直是以父亲的为人处事作为榜样,就学成了那么个不通世事的性子,这性子一辈子叫他在战场上还好,这要是在朝堂上,可怎么立足啊?
只不过这一世的这个,却更加的过分了些,想来是和前一阵子救了自己心目中天神一样的阿玛而导致的自信心膨胀吧,觉得自己非常之了不起。
反正啊,当天晚上收猎的时候,没几个瞧着那他塔拉骥远有好眼色的,偏他自己还洋洋自得。
只另一件叫我有点意外的是,克善兴匆匆的跑来告诉我,那纳兰明珠居然猎到了一只银狐,银狐这畜生最为狡猾,比寻常的火狐白狐难猎的多。(杜撰)有的时候整个冬猎一只也见不着,而这次头一天居然就被他猎到了,这人还当真不简单,看他这次作为内务府侍郎随从而来,一路上打点的颇为体贴,太皇太后都不止一次表示了满意,果然是有几分才干的。
当天晚上那纳兰明珠就把猎到的银狐进献给了太皇太后,这倒是个会做人的,知道这么显眼的物事自己留着怎么也不好。
可没想到居然被太皇太后转手就赏给了我,说是克善还小,能有什么大收获,总不能叫我白来一次,再说那银灰色也不张扬,正好配我的素服。
笑着谢恩,心里想着回头就找人做两个手闷子,玄烨和克善一人一个。
接下来的几日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了,另几个比较挑眼的越过前两天也表现出来了,索尼家的索额图,遏必隆家的法略,尹德,要说那尹德我还见过,居然是上次进香遇见凶徒那此领兵的将军。纳兰明珠也表现不错,可却没越过前面那几个。而这几人一发力,那骥远也就没那么显眼了,其实这本是好事,可听克善说那人这两天却都阴着张脸,显然是对这个情况不满,叹了口气,这个不知好歹的啊!
而那赛雅也跟着骥远来了,可却整个人怏怏的,她额娘婆婆此次都没有头来,也不够格单独晋见,跟着三四个命妇一起进来,却明显的和旁的人生分极了,其实也是,她多罗格格的大名此时几乎满京城都知道,哪家的命妇贵女不怕和她粘在一起叫人误会了去?
(除非本文无男主,有的话一定会是明珠,但是罐头还没有决定有木有,且看下文发展)
而在骥远打到了整场冬猎的第二只银狐,那赛雅来请安的时候才露出了笑脸,想是与有荣焉吧?
而那银狐,意料之中的,自然没被进上来,而是被那骥远自己个儿留了下来。
持续了十几天,这场冬猎终于算是结束,等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京城,已入了十一月中。
回到我的公主府,狠狠的睡了两日才把这些日子来的颠簸劳累补了回来。
而这时候宫里此次的赏赐也下了来,除了那个被太皇太后赏给我的银狐之外还有各色皮子几十张,挑着赏了留在府里的王总管和几个大丫头,这时候紧赶些还能做得出几件新衣裳预备过年。
第三日头上,佩珊找上府来,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竟是憔悴了一圈。
我有些奇怪皱着眉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将军夫人对你怎么样了?”
佩珊先看了一圈,我会意的遣退了其他人只留下甘珠,
她这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我磕起了头,
“奴才。。。奴才。。。奴才请公主给奴才指条生路!”
我皱了皱眉头,是谁难为她了不成?佩珊一向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么说一定有缘由的,
“慢慢来,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佩珊这才擦了眼泪直起身来断断续续的开始叙说,
原来竟是。。。。。。她看出了那怒大海对骥远那新姨娘的不正常!
这些日子正好骥远和赛雅都不在家,本来那将军夫人就喜欢那柔姨娘,这下更是天天带在身边,而那平日总是避着将军夫人的怒大海却不知道转了什么脑筋,最近总是出现在将军夫人院里,而等那将军夫人惊喜的想要打发了那柔姨娘和怒大海单独相处的时候,那怒大海却也会找各种借口离开,一次如此,两次如此,次数多了,谁都看出来有问题了,而那将军夫人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纵容下去,甚至那柔姨娘自己也觉得不对不想来的时候,将军夫人居然还强召了她去。
后来一次佩珊偶尔瞧见那将军居然晚上一个人眼巴巴的在那柔然阁外面望着,这才确定了,大事不妙。心慌之下没有办法,只好到我这里来讨主意。
这也是她六神无主之下的选择吧,想那将军府真是没有靠谱的。
而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很严重的,太皇太后先皇开始就特别注意礼教之防,因为汉人总觉得满人不讲这个,前些年那遏必隆之兄图尔格之女,无子,诈取仆妇女为己生,事发之后,遏必隆就因为知情之罪被夺了世职。那遏必隆还是和硕公主之子呢。
要是真的怒大海对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不轨,这事情可比那遏必隆的严重的多,到时候别说他一个人,就是整个将军府都讨不了好,怪不得佩珊慌张至此呢!
可是。。。现在她若要离开,我却并不以为是个好主意。</p>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