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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侠纵横瓦洛兰》第十八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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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车只把他们送到了帕米尔镇。这是一个诺克萨斯的边陲小镇,离首都诺克萨斯城还有很长一段路,三人决定在帕米尔镇暂作休息,先打探打探消息,再决定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他们进了一家看上去颇为破旧的旅店,毕竟口袋里的钱不多。旅店名叫“牙山旅馆”,门口有一个荧光粉快掉光的招牌,和一个陈旧的橡木酒桶,一股浓郁的廉价酒香气自桶中飘出,大概店家希望靠这个来招徕客人。

三人一踏进旅店,花岗岩的柜台后一个貌似昏昏欲睡的老头猛然站了起来,殷勤地问道:“三位是要住店吗?”

“对,”贾克斯点点头,“一个房间,三张单人床。”

“好嘞,定金60斧币,一人一晚10斧币。”老人一挥手,柜台上一支鹅黄羽毛笔便自动沾了墨水盒,在墙上挂着的一个登记簿上记了起来。

“什么斧币?”亚索和提莫一脸懵逼。

“对,我忘带你们去兑换钱币了。”贾克斯一拍脑袋,“算了,我来付钱吧。”

在瓦洛兰大陆上,各个国家、各个地区流通的货币各不相同。德玛西亚王朝使用金色光盾币,艾欧尼亚流通圆形方孔铜钱,弗雷尔卓德使用银霜币,诺克萨斯帝国使用金斧币,等等等等,五花八门。但有一种钱币例外,它被所有的国家和种族承认,能在全大陆流通,那就是金魄币。

金魄币为上古神器的龙云帝国铸造发行。在瓦洛兰大陆的已知历史里,只有龙云帝国曾经统一过整个大陆,那是瓦洛兰大陆仅有的大一统时代。曾经无比强大的龙云帝国,连同它的丰功伟绩,一同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但它铸造的货币——金魄币,却成了瓦洛兰唯一全大陆流通的货币,并沿用至今。

此后瓦洛兰大陆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能统治全大陆,谁才能铸造发行金魄币。换而言之,铸造金魄币便是统治世界的标志。

金魄币为圆形,正面为龙云徽印,背面镶嵌有符文水晶。每一枚金魄币都有独一无二的上古魔法印记,不可伪造。由于没人能够铸造金魄币,随着时间推移金魄币数量也越来越少,金魄币的价值也越来越高,现在它已经是瓦洛兰大陆兑换汇率最高的货币。

亚索摸摸口袋里叮当响一堆艾欧尼亚圆铜钱,想到这些天来都是蹭斯维因和贾克斯的钱吃吃喝喝,心中很是惭愧。但提莫脸皮可没怎么薄,他高兴喊道:“太好了,贾克斯,你出钱吧,反正我也没钱。等我哪天回了约德尔,再把钱还你。”

贾克斯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斧币,放在柜台上。老人清点好了钱,便给了他们一把房门钥匙。三人决定先住宿一晚,休整一下,明日再做打算。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尽管偶有蟑螂爬过床板,窗外还不时传来骑兵行军的马蹄声,车马劳顿的三人还是睡到很香。他们询问店家后惊奇地发现,在不远处的塔什城,居然有直达诺克萨斯的旅行飞艇,不过同样惊奇的是飞艇的价钱奇高,他们完全付不起。商量后最终还是决定先乘马车去塔什城,再转火车去诺克萨斯城。当然,在提莫的建议下,沿途的所有路费还是由贾克斯出。

他们来到大厅的柜台前归还房门钥匙。天色已然不早,昨天接待他们的老人还是一副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样子。

一道咯嗒咯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门外停住,一个背负长刀、满脸横肉的军官模样的人翻身下马,闯了进来。这军官一冲进来,便朝柜台后的老人吼道:“快拿酒和肉来!老子行了一晚的军,就你这破店开的最早,真他娘的晦气!”

老人赔笑道:“军老爷,我这是小本生意,平时也没几个客人,利薄钱少。您平时来吃,又不付钱,我肯定是要倒闭的。还望军爷海涵,移尊步去其他的店。”

军官猛一拍柜台,橡木的柜台被拍裂了一条缝,羽毛笔都震了起来:“呵?难道还要我给钱,老子提着脑袋打仗,拼死拼活,吃个饭还要给钱?”

老人苦笑道:“军爷,我这里是真的穷……”

亚索看不下去了,他冷声道:“一个带刀的武者,居然连一个老人都欺负!”

“哟嗬,”军官转头地瞥了一眼亚索,“哪里来的外地杂毛,老子的事也要你管?”

“铮!”亚索的剑已拔出了一半。

“冷静点,”贾克斯按住亚索的肩膀,“军人在诺克萨斯享有特权。这已经是是诺克萨斯的国界内了,争斗起来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嗬呵,你这小杂毛,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我黑山雇佣军的厉害。”军官见贾克斯阻拦亚索,越发嚣张,说着就把腰佩的手枪掏出来对准亚索。

亚索飞起一脚就将他的枪踢到了天花板上,军官怒吼一声,就要拔身后背的砍刀。但亚索长剑闪出,已抵住了军官的喉咙。

军官身体顿时僵住了,他缓缓把拔出了一半的刀插回刀鞘,眼神惊惧地看着自己喉咙上的剑锋,低声乞求道:“大哥,饶命,我……我错了。”

亚索吼道:“滚!”

“是是。”军官如获大赦,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旅馆大门。

逐走了这个恶霸,亚索很是开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一个剑客的本分,也是师父的教导。

恶人被赶走,柜台后的老人却还是愁眉苦脸,他盯着橡木柜台上那条裂缝,连连叹气。亚索不解:“这恶人都走了,老人家您怎么还是不开心的样?”。

老人叹了口气:“你就算赶走了他一时,又能怎样?以后他还会回来,在你身上受的气,以后还要找我撒回来。罢了罢了,你们赶紧走吧,免得等下他带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亚索一脸惊愕,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贾克斯摇摇头,他拍拍亚索的肩膀:“走吧。”提莫拍了拍亚索的屁股,似乎是安慰……贾克斯掏出一把明显超过应付价钱的斧币,放在柜台上,也不清点,拉着亚索走出旅店。

三人在空旷的街道上朝马车站走去,亚索还是一脸郁闷,他不明白自己好心帮助别人,却得不到认可,但那老人说的也没错,他也不可能一直保护那家店。亚索第一次发觉艾欧尼亚的价值观似乎并不四海皆准。

贾克斯看着闷闷不乐的亚索,拍拍他的肩膀:“别郁闷了,你得明白,这是瓦洛兰主大陆,不再是你的艾欧尼亚了,以后这种事,多着呢。”

提莫也拍拍亚索的屁股,摆出一股老成持重的腔调道:“是啊,亚索,有些事,你还不懂,你以后遇的多了,像我一样,就习惯了。”

亚索苦笑不得:“你这小屁孩,装什么成熟。”他一直觉得提莫这小约德尔人说话做事没个腔调,总是贱贱的,让人想打他,但他不时借着约德尔人体型小巧,外表可爱的天赋有意无意地卖萌,让人下不了手。大概只有“贱萌”2个字才能形容提莫了吧。

“呵,我才不是什么小屁孩!”提莫一脸高傲道,“约德尔之地的主舰斥候队,听说过吗?”

“主舰斥候队?!”听到这个名字,亚索不由得挑起眉毛:“牛逼啊提莫!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主舰斥候队的成员!”他以前和来剑道场拜访的游历者围炉烤火时说过关于约德尔人的故事。主舰斥候队是约德尔人最精锐的两支部队之一,另一支是同样大名鼎鼎的麦林突击队。主舰斥候队的成员都是约德尔人中精锐的精锐,刺客中的精英。他们负责潜伏、侦查、刺杀等诸多特种作战任务,迅捷而强悍。诺克萨斯人曾四次入侵约德尔之地,每次主舰斥候队都战绩斐然,尤其是在第4次战争中,主舰斥候队越过重重防锁,渗透入风暴平原,将在大后方坐镇指挥的诺克萨斯军事委员长斩首于军帐中。自此主舰斥候队一战成名,诺克萨斯军队人人闻之胆寒。亚索看向提莫的眼神不由得变了,他没想到提莫竟是如此的隐藏高手。

“那当然了。”提莫神气地挺了挺小腰板。

“既然你是主舰斥候队的成员,那你不应该在约德尔之地吗?怎么和我们一起跑到诺克萨斯来了?”贾克斯不紧不慢地问道。

“啊……这个,”提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是主舰斥候队的……预备队员。我参加了主舰斥候队的选拔,被刷下来了,考官说我水平还差了一点,让我做预备队员……所以我就想出来游历一下,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预备队员……”亚索无语凝噎,“差点就被你唬住了。”

提莫耸耸肩,丝毫不为自己装逼失败而羞愧:“就是要吓唬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找打!”亚索举起刀鞘就要往提莫脑袋敲。提莫做个鬼脸闪身躲开,身形敏捷,确实像是主舰斥候队的预备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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