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打电话说配对结果出来时,许念正在家打扫屋子,结果在许念的意料之外,毕竟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去做了配型都没有成功,但是她一个竟然符合,但是她还是很开心,至少可以帮助温一帆,减轻他的一点烦恼。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么的卑微,希望他安好,盼他无虑,愿以余生竭尽祈祷,只求一世长安。
但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疼,许念还是有些害怕,她不敢告诉许家父母,也不想增添温一帆的顾虑,思前想后也只有白笙可以倾诉一下,还有一个纪谧,白笙最近不在京都,去了南方出差,定然是极其忙碌的,所以许念只好和纪谧商量一下,随便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她从小就怕疼,记得小时候去打针,许父总会将她抱在怀里哄上好半天,但每次从医院出来,她的眼睛都红得像只小兔子,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十八岁,后来她学会慢慢地坚强,为的只是少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最近一段时间,兴许是过得太好,那些小毛病若有若无的又被勾出来。
纪谧整个人就是混吃等死的二百五,什么都没有,时间倒是有一大堆,许念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还在睡梦中,不知做了什么梦,声音软软绵绵的,像极一个孩子。
人越大越找不到新的归属,似乎朋友之间的见面除了饭店就是咖啡馆,大家说完自己的事,然后出门各自挥手再见,车子驶向不同的轨道,就此,生命莫名的安静下来,两人约的是午饭,大冬天的,两人在电话里沟通半天,许念忽然就想到那家火锅店,但是纪谧说有个更好的地方,许念心想尝尝其他新鲜的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许念没去过那个地方,纪谧的意思是她收拾好过来接许念,但是许念拒绝了,一来自己不是个娇滴滴的奶娃娃,二来她不认识路难道出租司机能不知道吗。
到的时候,纪谧已经在门口等著了,远远望去,美得像幅画,纪谧颜值一直都在线,以前在花城的时候,没有多少钱,也不太化妆,懒懒散散的,穿的衣服也一般,那时纪谧说,每天上班就够累的了,哪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收拾打扮,挣的钱都吃就不错了,哪有余钱买护肤品化妆品。回了京都确实不一样了,每天的衣服都不重样,而且都不便宜,妆容虽然谈不上精致,相比之前的不修边幅不知好了多少倍。
就像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棉袄,背后是白雪皑皑,像朵绽放的寒梅,安安静静的站在哪里,此刻即使是当红的明星站在哪里,怕也是不会被比下去。
看见她下车后,就跑过来,知情的说她俩关系好情同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搞蕾丝呢。
这家店许念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经路过几次,当时想这样的地方此生怕是没有机会进来的,即使进来,怕也只是一个侍应生。
两人刚踏进饭店,便有人过来引路,没走几步,叽叽喳喳的纪谧止了言,正礼貌疏离和一个贵妇打招呼。
“伯母,您也来吃饭啊”
许念轻轻抬头假装不经意的扫过一眼对面的夫人,看上去很年轻,皮肤保养得很好,一脸严肃的模样,一双眼睛犀利有神,此刻看着纪谧却多了几丝温和,少了些冷淡。但是眉眼之间,许念却觉得熟悉。许念本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纪谧却笑着将她介绍给对面的夫人“伯母,这是我的好朋友,许念”
那名女子看见许念抬起头的时候脸色有些微变,但终究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那点情绪若是不仔细瞧,怕会以为自己晃了眼罢了,许念被女子的眼神压的喘不上气,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叫了声“阿姨好”
女子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好”疏离至极。
然后朝着纪谧温和一笑,带着些许温柔地说道“谧谧喜欢这里的饭菜吗”
纪谧笑笑说“挺喜欢的”
女子似乎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解释的说道“最近一帆他很忙,等过段时间伯母让他好好请你吃一顿饭”
纪谧乖巧的说“没事的,前两天一帆哥还请我吃了饭呢”
女子似乎很满意,接着说“你也知道宋榆的事情,不要往心里去,她和一帆只是普通朋友”
纪谧听到这里,害怕许念会多想,所以只是乖巧又带着些许调皮的说“伯母,我知道的,伯母您先忙吧,我不打扰您了,再见”
顾母看着纪谧离开,只觉得这孩子乖巧懂事,日后入了顾家的门也是极好的。
许念总算知道那个女的想谁了,不就是她的枕边人温一帆吗,只是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心里不可能不难过,所以后面的话她也没注意听,只隐约记得宋榆这个名字。
许念喜欢包间,但是包间比较贵,以前是没钱,现在有钱了她也不愿意大肆挥霍,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两人刚在大厅坐下,大堂经理就走过来说温夫人给她们定了一个包间,纪谧拉着许念便去了。
感觉出许念的失落,心想她定然是猜出那个女的是温一帆的母亲,纪谧也为自己的好友不值“念念,不要难过哈,过一段时间温一帆会把你介绍给他家里人的”
许念也只是苦涩的笑一笑,其实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婚结的确实很草率,只是如今已成定局,反悔她是舍不得的。
纪谧见她这个模样,心里有些内疚,当初若不是她自己害怕被温一帆发现,那么许念就不会认识温一帆,那么许念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为了感情而委曲求全,而她还不能将实情告诉许念。
最后还是许念先开口说“他这段时间很忙,有个朋友生病了,过段时间他就会带我回家了”
纪谧重复了一句“他有个朋友生病了”
许念以为纪谧不知道,所以又说道“是啊,他有个朋友生病了,是白血病,为了这件事,他寝食难安,人也消瘦不少”
纪谧当然知道温一帆口中的朋友是谁,只是她没想到温一帆竟然会告诉许念,纪谧试探的开口“是女性朋友吗”
许念喝了口水,说嗯。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许念转头去看,所以没有注意纪谧神色异常得厉害。
上完菜后,纪谧早就恢复如初,开玩笑的打趣道“念念,你就不担心你家温一帆喜欢他的那个朋友吗”
听着纪谧的话,许念也沉默了,怎么会不担心不乱想,只是她知道很多矛盾都是由猜测引起的,他说什么她就选择相信什么。
但听见纪谧说了,许念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怎么会不担心,只是他说只是好朋友,我也不想无理取闹,所以只好选择相信他”
停顿了一下又说“纪谧,那你知道他的哪个好朋友是谁吗”
纪谧点点头,许念忙着问道“那个人怎么样”
纪谧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还好吧,我也不太接触”
许念扒了口饭软软的叫到“纪谧”
纪谧很少听见许念用这样的声音和她说话,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她生病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些担心,纪谧的声音也柔软下来说“怎么了”
过了好久,纪谧不知道情况,所以也不敢胡乱开口,许念才缓缓张口“前些天一帆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去做配型,没想到配型成功了,这两天我就要去医院做骨髓穿刺了,我有点害怕”
纪谧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答应了”
许念点点头说“虽然我不善良,但是她是一帆的朋友,看着一帆为她愁眉苦脸的我也不是很愿意,在说了,我也没想到能成功,就是疼一些罢了,过段时间好好养养就没事了”
纪谧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告诉许念实情,一顿饭吃得不开心。从饭店出来,纪谧寻了个借口早早地开溜,许念只当她有事情,去了菜市场买菜。
纪谧和许念告别后,只觉得心中怒火甚高,她没想到温一帆竟然让许念去救那个女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女人好了之后,温一帆下一步只不是就是要抛弃许念,然后和宋榆双宿双栖。
温一帆对宋榆的痴情在他们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同样宋榆对温一帆的不待见也是众所周知的,京都的有钱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世家子弟,比如纪家,温家乔家等,还有一种就是近些年才富起来的,比如宋家也就是俗称的暴发户,但宋榆的身上真的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感觉,一举一动冷漠中自带别样风情,绝傲不逊的眼睛融不进任何人,长得虽然不是很美,但是性子却像极了戈壁滩的玫瑰,摇摇曳曳,耐人寻味。
当初,纪谧第一次见到许念的时候,几乎以为许念就是宋榆,但后来发现她和宋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纪谧先去乔氏找温一帆问清楚,看他是不是在玩弄许念的感情,刚到乔氏的门口就遇见了乔牧远,他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纪谧只想着去找温一帆,所以也就选择性的忽略了乔牧远,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乔牧远轻轻一拽,纪谧差点摔倒,抬起头来怒气的瞪着乔牧远,昔日的害怕在此刻被心中的怒火取代,冷冷的说道“放开”
乔牧远倒是第一次见纪谧这个样子,有些不习惯,微微邹了一下眉,低声说“他们的事情你不要参与”
纪谧冷冷一笑“那时我的好姐们,就这样任你们欺负不是我纪谧的风格”
乔牧远自然是知道这个丫头的脾气的,护短至极,但是温一帆最近也不好受,一方面要担心宋榆的病情,一方面要想着公司,还要应付许念,想办法瞒住许念,两人在乔氏的门口拉拉扯扯也不好看,乔牧远直接将人半抱半推的扯进不远处迈巴赫。
纪谧确是挣脱不了,但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心里虽然有怒气却是跳的砰砰当当的,到底不过是小女儿心性,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嘴在硬,心却是软的。
进了车里,乔牧远只让司机下去,将两侧的车门关紧,纪谧出不去,最终也只好作罢,恼怒的说“你要干什么”
乔牧远用手抚抚额头,声音带着少有的温和“纪谧,你是个聪明人,你今天上去大骂一帆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要做的只是配好好我们,一起瞒住许念,一帆说了,等这件事过去,他就和许念好好过日子,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既然选择和许念结婚,定然不会辜负她的,只是,现在宋榆还在医院里躺着,无论出于什么情义,一帆都不会不顾她的死活,再说了,只是让许念贡献出一点脊髓,就可以换来后半生的幸福,这样的交易她还有什么吃亏的”
纪谧觉得乔牧远好陌生,或者说她从来就不了解乔牧远,冷然一笑“你觉得这是一个交易?”
乔牧远皱起的眉毛加深“难道不是吗”
纪谧笑了笑说“在你们的心里,除了交易还有什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心吗,也许你不知道,因为这种东西你们没有”
然后又说“打开车门,我不会去找温一帆,我只希望他说到做到”
乔牧远达成了目的,自然没有留人的理由,只是看着纪谧离开的背影,他心微微有些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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