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帆在门口看着那两人消失在他的视线外仍然久久不能回神,从在饭店她就不舒服,他一直没注意到,在包间时,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以为是灯光的效果,没想到那个男人才出现不过几分钟和她说了不过几句话就知道她身体不舒服。
细细想来,他好像真的没有太注意过她,关心过她,以前在一起时,他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一度以为是理所应当的,也就没有在意,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笑脸相迎,不曾露出半分难过,好像她天生没有什么烦恼,他生病时她陪着他,哄他吃东西,他虽然觉得幼稚不堪,心里并非没有一点动容,他隐约知道,她的心里定是有他,不然,即使是用钱,有些东西也是换不来的。
看着她离开的样子,让他想起五年前,按照两人的约定,只要她大学毕业,两人的关系也就以为着结束,按照他的想法,准备好所有的东西,他坐在书房里,隔着玻璃窗看见不远处的她正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由一张苦瓜脸变得浅笑嫣然,然后见她故作轻松的步伐走来。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听见她的声音,他便可以想象她笑起来的样子,两颗小虎牙定是极其可爱的。
东西他都是吩咐陈轻歌转交的,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在见面了,毕竟两人选择的分开是像两条平行线那样,永远没有交际。
他明明在看文件,但是她和陈轻歌的对话他确实听得一清二楚,陈轻歌的办事能力他是知道的,不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她,那些对话如今回忆起来都还是那么清晰。
后来,他看着她的背影,那么坚强那么倔强,仿佛与他分开并没有什么,他突然之间有些恨,恨她为什么演戏演的这样逼真,让他都相信她好像喜欢自己。为此,他纠结许久,甚至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不想听见,但是同时,他也总会想起有关她的一切,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几乎都在公寓,他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也害怕遇见同学朋友不好解释他俩的关系,索性倒是很有默契,几乎没有人会提起说出去之类的话。
后来,他都不敢呆在那间公寓,他的房产自然不少,既然不愿意住换了便是,但他还是让人经常去打扫,还有不去弄乱里面的种种。
依照他以前的性格,那间公寓定是要处理的,毕竟不再用的东西留下也无益处,但是当陈轻歌找好买家的时候,他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他突然间有些害怕,怕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结局是那间屋子一直都留着,虽然他没有在踏足。
后来,他也渐渐的忘记生命里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毕竟她只是那张脸和那个人相似罢了,除了那张脸,她什么也算不得的,同时他记起那个人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只是,午夜梦回之际,有那么个身形像极了她亦或是她,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陈轻歌见自家老板深夜未归,害怕他发生什么事情,念着他是自家金主的前提,拨通了电话,她一直都知道,只要碰上许念,老板就会不正常,否则,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天和林氏讨论的时候就会把方案定下,明日便回签合同,机票都订好了,只是现在看来,想早日离开花城是不可能的,反正她也不着急,作为一个孤家寡人,家里没有牵挂,只有一双年迈的双亲,但据她所知,那对夫妻好像报了一个名叫夕阳红的旅游团,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逍遥快活呢,说不定都忘记他们还有个女儿了。
电话拨通很久才有人接,她家老板的语气一贯的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她早就习惯了,也没在意。
见温一帆好像没什么大事,陈轻歌很放心的挂断电话,开始自己的周公之旅。
第二天早上,温一帆来到林氏,开会的时候却不见许念,心中早已兵荒马乱,外表却依旧平平静静,四处张望的眼神却泄露他的心思,陈轻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同时她也知道,按照自己老板傲娇的性格定是不会放下身段去询问许念的去向,为了她接下来的日子能够稍许舒畅,她只好自己开口了,陈轻歌在外人的面前一直是朵高贵冷艳,含苞待刺的玫瑰,说出的话也是不到一丝温度,像是例行公事般“今日,许助理怎的没来”
林望舒听了后,略微想了想道“今日她说生病了,正在医院里”
陈轻歌点点头,答了声“谢谢,那你知道在哪个医院吗”
林望舒觉得陈秘书真挺客气,虽然询问许念为什么没来这点不奇怪,但没必要问她在哪个医院吧,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但是林望舒觉得这些与他的利益不冲突,既然有人问,他答便是,但是,今天许念的假并不是她自己请的,而是一个男人用她的手机打过来的,只说,许念正在医院,医生说需要观察两天,所以需要请假。
林望舒只觉得这男的声音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那听过,他虽然爱钱,但是不是那种为了钱无限压榨员工的老板,而且,和乔氏的合作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段时间让许念休息一下也好,毕竟过段时间才是真正忙碌的时候。
但是对与许念具体在哪个医院他还真的不知道,只是摇摇头说“这个不知道”
会议仍在继续,但温一帆却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后来直接说“今日,我有些不大舒服,不如改日再约时间谈谈”礼貌而又疏离,林望舒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在说什么。
陈轻歌自然知道老板的反常是因为什么,当听见许念生病时,温一帆手中的笔就一直转个没停,只要老板心中焦虑不堪,手中有什么便会一直摆动。
早在会议进行的时候,陈轻歌就猜到这个会议依旧会无疾而终,所以已经开始查许念所在的医院,果不其然,才刚查出来,温一帆就说暂停。
走出林氏的大门,陈轻歌说了句“市中心医院”
温一帆并没有说什么,陈轻歌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多事儿了,有些懊恼,她真的很不该自作聪明的。
但不过一两秒的光景,温一帆便说“我刚才说不舒服是真的,现在我们去你刚才说的哪个医院看看吧”
陈轻歌扯了扯嘴角,暗自吐了一句真是幼稚,然后便穿着高跟鞋小跑跟上前面大步走路的某人,那人那里有生病的样子,壮得跟头牛差不多。
市中心医院的人并不少,用门庭若市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只是,毕竟是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来的人越多越证明我们国家国民的身体健康令人心疼。
也许就是这么巧合,温一帆才到医院门口就远远的看见许念,只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好像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温一帆的记忆里不差,但他却懒得记无关紧要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但与她有关的人或事,他却记得一清二楚,好像不用思考,大脑已经开始自动反应,全身的器官自己启动。
茫茫人海,他们之间隔着许多人,她没有发现他,他却看见她盈盈目光,浅浅笑意,就像是初识的样子,只是,那时候的她,身边的人是他,而今天,她身边早就有了别人的位置,那些神情早就不是为他独属。
他对她的一切一直知之甚少,一来是觉得没必要,毕竟只是一个替身,不值得他花费那么大的心神气力。
陈轻歌自然也看见了,她作为局外人,自然对温一帆和许念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作为女人,她知道,许念定是爱自家老板的。
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家老板有什么好的,板着脸,凶凶的,虽然长得不错,又多金,但也只是仅限于此罢了。
陈轻歌感觉自己身边的气温莫名的低下来,看看自家老板那张可以将人冻死的冰块脸,后退了两步。
许念离开后,温一帆也想过她会有自己的家,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未来会有孩子,虽然那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这些会心口发闷,更不明白为什么会花时间想这么无聊的事情,但那些也只是他自己的想象,和实实在在的摆在他面前还是不一样的。
许念出医院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着她,仿佛把她盯出一个洞的那种目光,但是她张望也没有发现熟识的人,昨天晚上在ktv的走廊上遇见顾沉珂,顾沉珂是她的相亲对象,不怪她没记住,主要是那天她刚坐下没几分钟,顾沉珂刚到,她就被纪谧叫去接温一帆了,只匆匆打个招呼就离开了,连对方的名字长相都还不清楚。
昨晚他们告别温一帆之后,顾沉珂就将她送进了医院,不过是老毛病了,所以她也不在意,但是顾沉珂却很严肃的说小病不重视会渐渐变成大病,奈不得他的好意,只好住了一天的院,打电话给纪谧,纪谧担心的语气在得知她身边有个男人的时候消失不见,还说不会来照顾她的,因为她纪谧要拿全勤奖,若是许念还不知道纪谧的意思,那么她就不配作为纪谧的好闺蜜了。
明明她只比纪谧大三岁,但是纪谧对她的终身大事很是上心,对此,她也只能仰天长叹,什么时候也有个男的来收了这个小妖精。
平心而论,顾沉珂是个不错的人,也是个谦谦公子,剑眉星目,就像是漫画里面的美男子,和温一帆的故作谦和不同,他的那种气质由内而外,他是个极其温暖的人。
顾沉珂将她送到小区时,有些惊讶,两人竟然住在同一个小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许念说有机会请他吃饭感谢他,毕竟人家照顾她一整晚。
顾沉珂笑起来的时候有一对浅浅的梨涡,虽然在一个小区,但并不在同一个单元。
回到家时,一个人也没有,许念直接进了房间进行了一场昏天黑地睡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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