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来干什么。”

帝瑾瑜默默地关上门，屋内只点了一盏台灯，很暗，却能模糊地看出暗处那个男人的脸的轮廓。

岁月并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什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个样子。

“瑾瑜……”暗处露出半张脸，半张和帝瑾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显得更加沧桑罢了。

“不要再去恨姬瑕了好吗？”

“砰！”

帝瑾瑜直接踹翻门口的柜台，目光闪着冰冷。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欠了她……都毁了她……她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她……出生就是个错误……”

“我的出生也是个错误。”

帝瑾瑜毫不留情地反驳。

谁出生不是一个错误？出生在这样复杂的家庭中。

“对……对……这都是我们的错……所以瑾瑜啊……你们其实是一样的……可怜的孩子……”

袅袅的白烟在暗处飘散，显然他又在抽烟了。

“你知道你邱雅阿姨和云木泽阿姨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吗？”

“姬白？”帝瑾瑜点亮灯，帝氿一手持烟，目光幽深地凝视着窗外。

“对啊……”他轻声道，“想听故事吗？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

帝瑾瑜找了一个位置，盯着帝氿的侧脸，难得没有拒绝。

“那还要从你奶奶那一辈说起啊……”

往事如溪水般潺潺流淌，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冬天……

几十年前的冬天还是那么冷，地上结了厚厚的冰疙瘩，踏在上面隔着厚厚的皮靴都能感到地面的寒气。

“他……还没有回来吗？”

那时还是个年轻的姑娘的段老夫人，乔景，穿着厚厚的御寒衣，等在营门口，不时地向外张望。

“已经离任务结束有一个月了……”

段秋末默默地出现在她身后，塞给她一个热水袋。

“……”

乔景咬着唇，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上面说，执行任务的姬常，在途中失踪了！

已经失踪了37天了！

这时的乔景，还对姬常有一颗爱慕的心，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

“他还是个新人……上面怎么可以……”

“你应该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不能反驳的。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段秋末幽幽地叹道，“这么久没听见老公鸡的声音，也是怪想念的啊……”

整个营里，嗓门最大的就是姬常了，吼一声整个营都要抖三抖，被人送了个“老公鸡”的外号。

姬常当然气啦，撸起袖子和别人干，敢这么叫他那当然得赢得过他对吧？于是段秋末就出现了。

段秋末是半路进来的，那天只是无意地喊了一声，姬常就拎着他的领子要到操场对决。

结果是，谁都没有赢。

所以，也是段秋末能这么叫他的原因。

“队长队长！”

一个小兵跑来，和段秋末低语了几声，段秋末立马变了脸色。

“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