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被顾齐公主抱着?
而且面具男子就站在我们俩的旁边?
我们现在,正在向哪里去呢?
顾齐发现我醒了,冲我笑了笑:“齐齐,你醒了呀?”
“你你你为什么抱着我???”
我大惊失色,一时间都要口不择言了,但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脸烫得要命,其余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说为什么抱着你?要不是你下火车的时候实在睡得太死了,我们又不忍心叫醒你,才让我勉为其难地抱着你诶。”顾齐眨了眨眼睛,满脸都写着“无辜”二字,到现在我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了。
我想要捂着自己烫得要命而且泛红的脸,但是一旦醒来之后,我就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被顾齐抱着的平衡,双手始终不敢放开顾齐的脖子。顾齐倒是乐在其中,也再也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意思。
我说:“顾齐,我现在已经醒了,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
“这可不行,万一你到时候摔伤了怎么办?”
“这这这,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摔伤的。”
“你不信的话你试试看,我觉得你现在路都走不动了。”顾齐还是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意思。我向那边的面具男子抛弃求救的眼神。
面具男子说:“我赞同顾齐的看法。”
靠,这两个人在上火车之前不还是势同水火吗?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统一战线了,果然男人啊,就是这样容易出尔反尔的生物,不可信啊不可信啊!!!林齐齐,这一战,败了。
我还是不死心,说:“顾齐,你就让我自己走走看呗。”
“行吧行吧,走走看就走走看。”顾齐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把我放到地上,让我的脚接触地面。
但是当我的脚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一团棉花,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软绵绵得使不上劲,整个人一个劲儿地向下坠。
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啊???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我我我我我,我残废了吗!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被眼疾手快的顾齐一把捞起,然后顺势再一个公主抱,我便又稳稳当当地躺在了顾齐的怀里。
我认栽了。
就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是连走路都做不到。这样的我大概算是废了吧。
身体透支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还是说我以后都得这样?都会像是一个瘫痪的废人呢?我不敢去想象这样的生活是,如果我成了一个废人,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顾齐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轻声安慰我。
“这只是身体麻了而已,我保证,不出一日,你的身体就全然恢复了。”
“真、真的吗?”我试探性地这样问。
顾齐笑说:“我还能骗你不成,如果一天之内你这腿好不了,我把我自己的腿赔给你。”
我听完这话,稍稍有些放心了。放心之后便随着顾齐开始插科打诨。
“发誓也发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誓言,足以见得发的誓也不是那么真心啊。”
“你可真是我亲同学,这发誓还不够真心。你是没看到那些对灯发誓,如果说谎,电灯劈死自己的。”
顾齐抱着我的时候似乎很轻松。他的力气很大。这种时候,我反而会去想到当时面具男子抱我时候的感觉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像啊。
但是面具男子不是顾齐,这是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了。
所以我现在到底是在胡乱揣测些什么?还是说由于我的道德感稀薄,但是此刻良心又隐隐作痛,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吗?
我的确,背弃了面具男子。
在顾齐出现之后。我选择忘掉我跟面具男子说的话,这便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不是吗?但背叛就是背叛,不管我怎么美化我自己的行为,我也无法改变自己是背叛者的这个事实。
背叛了一个人,这个人就算把我当做仇人我也认了。因为这的确是无法原谅的事实。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我因为自己觉得我快要死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地在当时说出那种不负责任的说法,这完完全全是我自己造成了现在这个难解的局面,但是不管怎么样,再难解的局面现在也都已经这样了,正所谓木已成舟,其他的办法暂且没有的话,我也就只能先是维持着这一种状态了。
面具男子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他觉得他自己是要恨透了我吗?
但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恨透了我啊,他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之前在地震的时候我说的话,我做的举动,以及那一次接吻,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不能够理解这一点。
他如果现在冲上来,给我一拳头或者一巴掌我也是认了的,打在脸上头上肚子上都是可以的,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这种连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我当然是很清楚,所以清楚了之后,接受就可以了。
可是他既不打我也不骂我,就是这样跟着我,我反而有些局促不安。
首先得申明一点,我可不是什么抖m或者有这种癖好的人,我对于肉体上的痛苦一点都不喜欢,我被打了也是会疼会哭的,而且留下来的淤青也很难去除,除了被打的时候疼的那一下,在之后的时间里,淤青也会一直让我记住那个时候,并且一摸就会疼得好像回到了被打的那个时刻。
别提有多讨厌了。
我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身体上的受伤。
身体上的受伤真的是没办法弥补的一件事情。
如果说是心灵上的伤痕经过痊愈之后能够和之前一样,完好如初,那么身上的伤痕指不定哪天就会旧伤复发,然后在一个微乎其微的点要了你的命。
这么说应该可以证明我多讨厌肉体上的伤痕了吧。
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对于面具男子的愧疚感近乎于要杀死我了。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我总是得找个时间问一问他的。
但是这个…………这个事情要怎么开口啊?
我巴不得哪些事情根本没发生过,的确,面具男子也是装出了一副“哪些事情?根本没发生过啊”的样子,但是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又不是精神病,也不是间接性失忆症,那些事情太过于震撼,他估计会记住一辈子吧。
遇到地震然后被困在倒塌的房屋底下,自己为了救一个女孩还受了伤,在地震底下的时候女孩子为自己唱歌,随后亲了自己,自己也亲了她,告白………………………………
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忘掉的事情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时机跟他说这个事情。
而且,而且他的腿伤也没好的样子,也得去医院吧,所以根本不能假装没事人一样的生活啊。
那样我也太混蛋了一些。
弄得好像一个玩弄青春少哦女感情的渣男。天地良心,我本身是一个拯救社会苍生为己任的少女,为什么这样一个英雄少哦女林齐齐的形象会崩塌到这个地步???
我不知道。
我该怎么去解释呢?
啊啊啊,真的是很烦躁。
“齐齐,你在想什么呢?”
抱着我的顾齐这样问我。
糟糕,尴尬一秒钟,尴尬时刻出现了。
我现在不仅仅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面具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齐,我觉得两个人我都没法很好地面对。脚踏两只船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啊…………
如果用语言来形容我现在的大脑。
那大概是:
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
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卡机。
完完全全的卡机状态。
我只能进行一些机械式的重复:“没………………没什么,真的呀,真的没什么。相信…………相信我。咳咳咳。”
我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咳嗽声,但是顾齐显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我,而是要进行刨根问底的审问。
喂喂喂喂喂,我是犯人吗,顾齐先生。
顾齐问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在发呆。”
“坏孩子才撒谎。”
“我不是坏孩子啊。”
“你说自己不是坏孩子,就是承认自己是孩子了?”顾齐这样说。
我羞红了脸:“你这是,你这是语言陷阱,我要抗议,我重说,我才不是小孩子!”
“那么你否认了自己是小孩子,没否认自己是坏孩子喽,果然心里在动坏心思啊,林齐齐。”顾齐的说话蛮横而且不讲理。
我们在路上走着。一路上的人向我们三个人抛来了奇怪的眼神。一个带着小孩的妇女捂住孩子的眼睛,匆匆带着孩子从我们身边路过。我听见她在对孩子说:“宝宝啊不怕不怕啊,不要看,这种人啊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不要怕啊。”
但孩子还是听完之后哭了:“妈妈妈妈,这个人戴着面具!”
母子两个人快速地从我们身边通过了。
面具男子用“一头雾水地看向我”的表情看向我:“什么情况,忽然说道我,我这么吓人的吗?”
面具男子的神色我是看不到,但是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正常。
我现在得提一下我们三个人的位置。
顾齐抱着我走在前面,我被顾齐公主抱着走,而面具男子一个人拿着所有的行李走在三米远的之后。
这样一幅“和谐”的三人图。
………………个鬼啊。
和谐个鬼啊。
为什么面具男子要离我们三米远???
他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也对…………的确是有点意见。
我对于面具男子的愧疚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我现在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搭话:
“那个啊,顾齐………………”
“啊,你想说你的朋友面具吗?你的朋友面具的话,他自己要拿行李的,而且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所以就他来拿,我来抱你了,他的腿还没有好,不过只是拖着箱子的话他自己说还行,我就随意了呗。既然是个男人,就得对你负责任啊!”
什么说辞。
我靠,男人?负责任?
“顾顾顾顾顾顾齐!你在说什么啊!”
顾齐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啊。
“我什么都知道了哦。”
顾齐说。
啊?
啊?
啊?
惊讶三连。
什么叫………………什么都知道了?
意思就是连细枝末节都知道了吗?
细枝末节…………包括我说的话,我亲面具男子的事情。顾齐…………顾齐都知道了吗……
完蛋了。
虽然这不是应该隐瞒的事情。
但是我还完全没有想好怎么跟顾齐说啊。
但是面具男子就这样告诉了顾齐吗…………
的确是应该告诉他的……现在我在顾齐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始乱终弃的 那种类型吗……
我的人生,over。
果然人类不能鲁莽行事。
我和面具男子因为都是修复者,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啊。
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不然就算是相互喜欢也没关系,只要是没有捅破窗户纸,以后就算当朋友也可以,我可以偶尔去帮他的忙。但是这种情况,如果他为了要和我在一起而放弃这个工作。
那么会很惨吧?
至少会比我更惨。
我目前还保留了我的社会身份。
我至少有经验,身体的改造进程也比他的要更前面一些,但是我这样的,都不呢个保证能够没有社会身份也能在这样的社会上生存下去,更何况这样一个愣头青?
而且顾齐这一边。
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
谁说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
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也许有人会说,这或许就是生活的魅力所在吧。但是生活的魅力虽然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神秘,可是不是无掌控的神秘。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
我把我自己和我自己的心和封闭起来了。
我把我的感觉和我的心隔开了。
我…………
其实如果抛弃整个世界的道德观伦理观,我不用去管那些约束的话,那么问题就会变得很简单。
那就是,我喜欢谁,选谁就可以了。
我想和谁在一起,那就和谁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是现实世界啊,这不是我臆想中的世界,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怎么能,我怎么能就这么自私呢?
如果非得要选择的话,我估计还是会一个人孑然一身地回到原本的黑暗之中吧。
面具男子如果工作的好的话,而且还是男性,是很有可能进入管理层的,而管理层的人,比如说上司,他们的工作保密性很强,是不会让我这样子有前科的人去进入的吧?
那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连累顾齐。
顾齐拥有的美好人生远胜于我们两个人。
不能,不能那么自私。
喜欢只是一时的时候,就好像一次发烧,起一次麻疹,过去了就过去了,怀念的时候可能都无法怀念起当时自己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了,但是现在的确是难以自拔,深陷其中。所以这就需要引导,自己给自己引导,自己说服自己去放弃一些现在看起来很重要的事情。
我可能以前还能接近像是然哥这样的人,但是等到我正式的开除报告出来了,我的记忆也会被清除,他们也不能再接近我。
我这时候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当时在地震被救援时候的勇气一下子消失了。
人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像是热血漫画主人公那样的人,整天都是精神满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这样的人,很少见了。
我真的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样的人。更多的人是为了利益才有动力的。利益的驱动能让人忘记自己的原本的样子,变得不再善良,他们觉得骗取一些利益,对方虽然有时候是损失了,但是不至于太惨,那么自己也得利了,良心就过得去了。可是良心就算过得去了又怎么样呢?对方难道没有因为你变得惨,你就是正确了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人类如果没有办法用良心去制裁一个人,那么就应该要用拳头,让那个人也感觉到痛。
他们感觉到痛苦而难受的时候,那么才算是复仇成功了。
所以,一切的事情交给老天是不对的。道德价值观是人类自己的事情,不关老天的事情。上帝只会让一个惨的人越来越惨,而伤害他人得到利益的人越来越好。
这才是世界上的道理。
才没有什么正义轮回这样的说法。
上帝?
上帝就是个屁。
上帝在我的世界里就什么也不算。
如果上帝不去为难那些人类的话,那么我也不用成为现在这份工作的奴隶了,也不用遭遇这样的事情了。我连我的感情都无法左右。
我哑口无言。
我对顾齐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你对我是什么看法呢?”
“我?我对你的看法吗?”
顾齐这样问我。
“嗯。我想知道,你直说也无妨吧。”
我垂下头,低头丧气的。
顾齐停下了脚步,抱着我,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呀。很有魅力的人,很认真的人,很值得人去爱的一个人,这就是我的看法。”
“啊?”
我愣住了。
什么?什么情况?顾齐没有讨厌我吗?
他知道了一切还没有讨厌我吗?
顾齐有一颗这么大的心脏吗,能够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和容忍这样子的我。
“怎么了?你的朋友面具喜欢你,并且跟你表白了,这事情为什么要对你有什么意见呢?”
顾齐这样说。
我再次愣住了:“面具………………面具他,面具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千真万确,一字不假。”
顾齐说。
顾齐看向那边:“你看,我们快到了。”
我冲着他下巴扬起的地方看去。
啊,我看到了小区的大门。
我,又回来到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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