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罗般岛,清风徐徐吹送,拂在脸颊上,惬意悠然。
言正明一早就从酒店出发,前往皇宫,与国王围绕能源保护与开采,展开为期三天的会谈。
临走前,特意把言深深叫醒,将“月星”挂在她脖子上,又喊来吴冕仔仔细细交代了一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向来平静的罗般岛领空响彻直升机的轰鸣。
言深深坐在父亲连夜由国内调过来的新型“y5”直升机里,郁闷地看着国安局黑面长官吴冕拿着对讲机与海上搜救的快艇挨个确认风速与水速。
透过舷窗,她看见海面黄色的救生艇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等着她“自投罗网”。
青黛色的海,也瞬间失去了颜色。
过了很久很久,吴冕终于与最后一名驾驶员交流完毕。
此时,言深深坐得手脚都有些麻了。
“小姐,可以开始了。”
吴冕还算有底气来到她面前,并没有关心她的情绪。
言深深没有回他,木然地背起伞包,往舱门方向走。
谁知吴冕也提起了另一只伞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干嘛?”
言深深没好气地转过头瞪他。
“我陪您一起跳,这是总统阁下的吩咐。”
吴冕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一丝不苟的模样十分欠扁。
言深深心里的不爽值已经突破天际,直达云霄,她冷着脸,一字一顿在他眼皮底下说道
“你……想……的……美!”
她蓄尽全力,一脚踩在吴冕的右脚上,直升机几乎因她这脚发颤。
吴冕吃痛,言深深再是一脚,吴冕以为她是要添上一脚,准备继续受着,不想,她脚下足迹一转,瞪下舱门下舷。
娇小的身形像只刚刚学会飞行的鸟儿,从直升机中一跃而下。
吴冕顿住,俯身看下去,她已经顺利打开伞包,五彩伞花绽放于广阔海面间。
他定了定心,刚想从飞机中跳下,安静的对讲机忽然传来措手不及的惊呼
“长官,不好了,目标海域水势骤变,鱼群上涌,刚刚有渔民路过,说可能是水龙卷!”
吴冕大惊,刚想扔了对讲机,跳下去,复又抓起,大声吼道
“用尽一切手段,保护小姐安全!”
言深深浮在半空往地下看,不知为何,海面上的搜救艇发了疯似的往她的预计落点处聚集,忘了阵形,乱了章法。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群训练有素的军人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果不其然,在她身下百米的海面,隐隐有暗潮在酝酿,青黛色的海水,搅动着躁动的水泡,螺旋形地卷出大量鱼尸。
言深深的瞳孔猛然睁大,一股来自深海的恐惧由脚底蔓延至脑神经。
倏然,狂风四卷,巨浪冲天,就像海神波塞冬挥舞着巨大的权杖,雄赳赳地向人类发出征讨的号角。
z国最先进精良的数十架快艇,悉数被掀翻,彻彻底底。
上天还是眷顾着爱国的军人,他们水性极佳,又常年进行逃生训练,只被浪心巨大的冲波卷到数千米外。
这边,言深深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两年,她雪山爬过,森林钻过,沙漠穿过,次次都能绝境逢生,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也有用尽的一天。
鼻子,耳朵,嘴巴,眼睛,哪儿哪儿都被海水浸灌,像超高速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她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最后,她隐约听见了吴冕的嘶吼,只是不知道,他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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