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过分地惊讶。毕竟，晞怡无缘无故地想杀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我很是不解。

“我已是你的俎下鱼肉，是生是死，不过你一念之间罢了，有这么难选择吗？”

我记得在荆州的时候，我很明确地跟风说我怕死。可是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怕不怕死，或者说，我应不应该怕死。可能，只有在刀在我脖子上划出血痕的时候，我才能知道答案。

“云，你我……可还有片刻情意在。”

我没有说话，算是直接漠视了晞怡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晞怡咽了咽口水，很深情，很让人捉摸不透地问我。

“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谁！”

“我……是夷族的人。”

我猛地抬了抬头——这太意外了！晞怡明明长着一张汉族女子的脸，怎么会是夷族人呢？

“晞怡，夷族……是哪里？”

“汉史中有记载夷族，它是彝族的旧称……现代中国的那个少数民族。不过，在夏朝，夷族就是匈奴。”

“那……你是匈奴人？”

“我有说吗？”

我回忆着晞怡之前说过的话，这才发现，她说的是“夷族的人”。

对于我想到的结果，总觉得难以置信，“你为夷族效力？”

“是。”晞怡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与你为敌，与夏朝为敌。”

“那是不是你在围猎场上向相射了一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晞怡的话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事情。我要回答，要她亲口的回答！

晞怡踌躇了一下，却还是很有力地道了一句“是我。”

“真的是你？”

晞怡将目光移向别处——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你难道不是汉人吗？”

“不是。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人与人的区别，没有民族和民族的区别。”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他们这叫侵略，侵略你懂吗？”

“现在的夏朝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后羿当道，姒氏一点权利都没有。你信仰的那个相公子，他不过只会在口头上说说而已。孤身一人，能闯出什么天地来？”

“你既然知道后羿的事情，那么也应该知道少康复国吧？难道就不怕将来夏朝报复吗？”

“少康报复，我自然可以抽身出来。”

“那你现在帮夷族打夏朝还有什么好处？”

“为了让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行。”

“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

“夏朝的历史，后代又没有记载，你怎么知道它的轨迹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只需要保证后羿、寒浞、少康能做他们该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了吗？”

显然，晞怡是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

“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杀了你。第二，我放你走，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再跟夏朝朝廷上的人有联系。”

这一次，我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考虑。想好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