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玉佩回到了清庭,无论是这个时候还是三天后搬到了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我都是碌碌无为,浑浑噩噩的样子。除了那个叫莲穗的,我很少跟别人来往。虽说可以有自由,可以随时随地出宫,但我偶尔出去也只是一个人在街市上四处走走看看,晞怡我不方便去找,抒芳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抒芳了,相和舲为了避讳也不能来找我,总之,就是很无聊非常无聊特别无聊!
听说我搬进宫的第二天,夏后让相和舲安排了一次狩猎,和各国使臣一起的。我能去,可我没去。我现在突然觉得不怎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了,猎场上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在乎。看来,我是时候该收收心,想想正事了。
可是现如今,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娣,后羿却依然权高位重,我不能动他分毫。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把夏氏的天下夺回来呢?对了,历史上后羿是怎么死的?
哦……后羿是被他的亲信寒浞杀死的,好像还有一个什么叫纯狐的人。之前舲好像跟我提到过寒浞,看来现在后羿就已经开始重用寒浞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一直等吧,等到寒浞反叛,等到后缗生下少康,等到少康开启他的复国之战?那还要我有什么用啊!
看来相我是指望不上了,我都快一个月没跟他好好聊过了。至于舲,他又不讨喜,与我交好又有什么用呢?
我就不信没有制服后羿的办法嘞!
就找证据呗!只要拿到他和他手下人作奸犯科、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证据,后羿不就没辙了吗?他手里只有朝堂上的权利,却掌控不了武将,动不了一兵一卒,还能翻天不成啊!
可是,如果单单找到证据,就能把他们这群乌合之众绳之以法的话,相没可能做不到啊!难道是为了和舲的兄弟情义?相不像是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啊!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我正想着这些,相就来我宫里的住所找我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住在这儿挺闷的吧?”相一面朝我说着话,一面放下佩剑,坐在我对面。
“在宫里闷得慌,出去了也一样。倒是您相公子,一个月不见人影,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找我啊?”
“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是同盟呢!”
“对了,说到这个事儿,我还想问问你,你以前,一般都是想用什么办法来扳倒后羿啊?”
相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是说到:“后羿此人虽常常沉迷于酒色,但办起正事来可从来是绝不含糊的,在朝中拓展势力,铲除异己不留半点痕迹,他手下的那些人做事更是周到,很难找到证据治他的罪。不然,我也不至于跟他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无所获。”
“那一定是你没用对方法!他们又不是什么神人,就算是神人,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做到万无一失天衣无缝的地步吧?后羿要做坏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你一般都是怎么去查的?”
“我人手有限,往往只能远远地跟着后羿,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我本来想站起来,可又忽然想到我们现在在谈的事情不宜张扬,就只好先忍着了。我带着满脑子的无奈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古代人笨你们还不承认!”
“啊?”他自然是一脸茫然,“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你说说你,你好端端去跟后羿干什么!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就算他武功不怎么样,他身边肯定是高手如云的啊!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后羿抓一个你的人,再造一份假口供出来,西拼八凑一下,说你蓄意谋杀他该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是远远地跟着,不会被发现,你也动一动脑子,他们难道不知道后羿受万人瞩目吗?他们就会傻傻地让后羿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吗?”
想必相从小养尊处优,听不惯这些话,他满脸的不愉快想藏都藏不住。
看到相的神情,我突然也怕了。他虽然比不上后羿,但是想要杀了我还是易如反掌的,不过是挥一挥剑的事情。
我擦了擦鼻子,两个眼珠子极不自然地四处乱转,“嗯……我话说得可能有点重了,你……别介意啊!”
“怎么会!”他立即调整了心态,却好像还是有点强颜欢笑,“只是,还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哦!……可是我说的都是……”我本来想把自己说的话肯定一番,可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谁知道我说多少相就会翻脸,还是保命要紧!
“你说的话都是什么?”我停了口,可他却开始步步紧逼了。
我习惯性地按着额头,抚起垂下的刘海,绝望地闭起了双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当然,我也不敢随便喘大气。
“没,没什么……”
“你说,说下去。”相拿出他的威风,以命令的口吻朝我说。
“那我说了啊?你别生气。”
相没有回答,低下了头喝茶,我便当他是默许了。
“你从小出生在帝王家,就算半路杀出一个谋权篡位的后羿来,你还是相,还是夏后的长子夏相,没有几个人得罪得起你。自然,在你的生活中,阿谀奉承的多,敢于直言不讳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我猜,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真话吧?我方才的话虽然直了点儿,可也是为了你好,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人,你的真话,我需要,很需要。”出乎意料,相竟然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破怒为笑,“日后我如有做得不对的,还望你多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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