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竟,你的意思说:于谦此子邀我前去赴宴,是为了加害于我?!”
“......”李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顺,用这一种方式表明他的态度。
“于谦此子,居然......”
在得知于谦有可能加害自己后,张顺连对其的敬称都取消了。
不过还未等张顺继续说下去,陈二牛突然就大笑起来,
“......哈哈,亏俺还期待你李竟能说出点儿好东西。你说的‘鸿门宴’,俺倒是听懂了,可你说于谦小儿敢谋害咱大人,俺第一个不信!”
“就是啊,一个只会啼哭和躲在家里的小子,居然敢向大人动手,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陈大牛站出来,力挺自家弟弟。
虽然张顺关于“鸿门宴”的内容说的有些简单,但陈家兄弟还是大致理解了。
可千万别被他们兄弟那充满“迷惑性”的外貌所欺骗:能够从一介地痞,最终成为一所山寨的两大头目,途中不知道会经历多少磨难和艰险?!若不多生几个心思,搞不好哪天睡觉的时候,脑袋就搬家了。
别看他们来到广宁城后“作威作福”,可实际上他们心中自有考量:虽然他们整天惹事生非,可始终不曾触碰到张顺的底线。也正是由于他们太“识抬举”,才成为“尽管他们不止一次惹张顺生气,张顺也尚能容忍”的原因。
虽说陈家兄弟有自己的“智慧”,但是对于于谦,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瞧不起:你于谦突闻父亲噩耗,一时悲伤过度可以理解。但这并不能成为你逃避的借口。身为世家弟子,哪怕还未成年,也应该在家族遭逢大难的时候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结果,你于谦“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反而“自甘堕落”:事后居然躲在自己的家里,闭门不出。
显然,对于“自幼父母双亡、从小开始打拼”的陈家兄弟而言,很难理解从古流传至今的儒家“孝道”理念。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于谦的感官:在他们看来,于谦就是过于“软弱”,轻而易举将自己父亲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
若是当初在事后于谦能够主动、强硬一点,凭借其父于诤的“遗泽”和主人的地位,哪怕不能完全掌握县兵,也能与张顺“分庭抗礼”。哪像现在?
现如今,在张顺的影响下,别说是他们兄弟二人,就是寻常县兵,又有几人将于谦放在心上?!
所以,在陈家兄弟心中,“于谦”这个名字无疑等同于“废物”。
听了兄弟二人的话,张顺倒是眼睛一亮:自己是不是太过忧虑了?先不说于谦是否能下定决心对自己动手,就凭自己和他的关系,他也不见得会主动加害自己。虽说在这三年期间,由于私人的原因,自己很少和于谦见面,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于谦对自己的敬重想来是不会缺少。
想到这些,张顺心中大定,说道,“李竟,于谦......于少爷怎么如你所说的这么不堪?他只是单纯地想邀请我这个长辈到府上,一叙叔侄之情罢了。”
“既然县尉大人也如此认为,那果真是竟多虑了。”在张顺反驳了自己的建议后,李竟主动“低头认错”。
“无妨,李竟你能这么想,也都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嘛。”虽然李竟的话有点儿“挑拨离间”的意味在里面,但张顺却是没有一点想要生气的想法:李竟能够为自己思考这么多东西,说明他的心已经在自己这边了。也不枉费自己平日那么看重他......
当然,如果张顺看到李竟低下头后,那不明意义的笑容,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好了,这封信的讨论到此为止,你们就先下去吧。”
“喏。”
......
“......嗯,于少爷,你家庖丁的手艺还真不赖。”
“......是啊,这菜真好吃.....”
到了晚上,张顺如约赴宴。
当然,他还带了几人随从:陈家两兄弟和李竟。
“......这酒菜虽然称得上是‘美酒佳肴’,不过缺少助兴节目,倒是让人感到不爽。”也不知是受场内的气氛所感,还是已有醉意,陈二牛突然大胆地说道,“于少爷,俺听说你府内有一个婢女,长得跟仙女似的,你不妨把她叫出来,给俺们露个脸,跳支舞助兴啥的。”
“哈,没错,俺觉得也该这样。”陈大牛笑着表示支持。不过他在说话的时候却是把目光放在张顺身上。
陈大牛知道,这算是对于张顺的一次“试探”了:试探“于谦”在张顺的地位到底如何。
“这样啊......”似乎知道能做主的并非他二人,许逸又将话题引到张顺身上,“张叔怎么认为呢?”
“少爷,我认为呢,宴会缺少歌舞始终有些不妥......”
不过。还未等张顺继续往下说,就被许逸打断了,“你们虽说的那位婢女,谦倒是知晓。不过家母临终前有言:让谦将其纳为妾室。如今谦守孝结束,倒是正有此意。”
“如果是这样,再让她来献舞倒是有些不妥。”在听闻许逸的话后,张顺似乎也觉得要那位婢女前来跳舞有些不合适。
“不过,少爷似乎还没娶她过门吧?”
“没有,时间打算定在几日之后。”
“这样啊,那我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少爷答应。”张顺摆出“请求”的姿态。
“张叔但说无妨。”
“我希望,少爷能将那位即将过门的少夫人,请上来和我等见上一面。我等也想知道:她究竟配不配得上少爷。”
“张叔是长辈,也是从小看着谦长大。有这种心思倒是不为过。不过,张叔,你确定这是出于你的意志吗?”说到最后,许逸直接凝视着张顺的双眼。
张顺也丝毫不胆怯的与许逸对视,坚定地回答,“......是。”
“是吗?谦明白了。既如此......”
宴会中的其余三人,从头到尾见证了这场叔侄对话:陈大牛一直笑个不停;陈二牛趴在桌上,看似已经醉倒,但那平稳的呼吸却是出卖了他;至于李竟,虽然低下了头,但眼睛中则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却是让人搞不懂他心中的想法。
“既如此,就请张叔和几位,死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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