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黄门杀手,穿起小厮的粗布麻衣,满脸是灰,一边跟桃子陪着笑一边对沈天旭兄妹二人说:“两位主子,不是咱们兄弟干活不认真,实在是……不太会干啊!”
桃子气得翻白眼,“扫个地都不会,你们到底还能干点儿啥?”
二人齐声答:“杀人。”
桃子扑哧一下乐出声来,“可拉倒吧!唯一这么点儿手艺,在我们家小姐面前不也失了手?还好意思提呢!”
桃子一句话,说得良辰美景蔫巴了,二人对自己的人生产了深深的质疑。
半晌,沈天旭问了句:“跟你们一起的另外两位呢?”
二人往院儿里指了指,“在屋子里抹灰呢!”
“呀!”不等沈天旭有反应,桃子又惊叫一声,风一样地又冲回了院子。不多时,就听到桃子崩溃的声音传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少爷的花瓶啊!啊啊啊啊啊!少爷的笔洗啊!啊啊啊啊啊!少爷的紫檀木桌子啊!”
沈天旭二话不说,拉着沈相如就往屋里跑,才进屋,一眼就看到地上打碎的一只古董花瓶、桌上裂成两瓣的碧玉笔洗,还有那张紫檀木桌子,居然破了巴掌大的一个洞。
沈天旭的脸一下就苦了下来,不解地问:“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风花雪月的脸比他还苦呢,他们也想不明白,“不过就是掸掸灰,谁知道掸子才一碰上花瓶,花瓶自己就掉地上了。”
“是啊是啊,想给笔洗里面换点清水,谁知道一拿起来它就裂成了两瓣。”
“还有这张桌子,不过就是蹭了那么几下,居然就把它给蹭透了……两位主子,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想讹我们啊?我们可没钱啊!”
桃子已经气得欲哭无泪了,沈天旭也是满眼的心疼,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他妹妹给置办的,用的是当初纪家送到沈家来的聘礼银子。他一直很珍惜这些东西,因为一看到这些,就能让他想起当初那未及笄的妹妹被强行塞进花轿抬出府门,远走京郊嫁给一个傻少爷的事情。那件事是他和梅氏心里永远的痛,哪怕妹妹现在已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他们心里依然不能释怀。
可沈相如本人对此却并没有多大反应,她只是淡淡地告诉风花雪月一个事实:“对你们,跟本用不着讹诈,我说要什么,你们敢不给?”
四杀手顿时无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别说是银子,人家就是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没有反抗的胜算。
沈相如面上挂着笑,背着手在四人面前走了几个来回,方才又道:“从前刀口舔血,干的都是人头买卖,这种平常活计想必是从来也没做过。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谁也不是出生就会所有技能的。家务活儿嘛,比起杀人来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多学学也就熟练了。”
四杀手觉得今日的沈相如十分颠覆他们先前的认知,没想到这个能以一敌十好几个黄门杀手的玉面罗刹,居然也能如此好脾气地说话,看来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厉害是厉害了点,心肠终究是软的。
四人面露喜色,良辰甚至已经冲着跟他们瞪眼的桃子说:“要不人家怎么是小姐呢,觉悟就是高,像你这种,啧啧,也就只能是个丫鬟。”
桃子杏眼圆瞪,正想反驳回去,这时,就听沈相如的话音又传了来——“当然,这学技能也不能白学,坏了的这些,全当做你们的学费吧!别跟我苦穷,做杀手的拿命换钱,这么些年想来身家也不少。我也不多要,就照着这些东西的原价值,加三倍来交学费吧!桃子,给他们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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