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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是情殇》第二十三章 温景越生死谜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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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桐语颤抖的纤纤玉指在手机屏幕啪啪啪触点着号码,嘟——

她明眸低垂,倏地将手机凑近耳垂,呼吸明显的杂乱,此时她竟紧张得眉心一蹙。

“喂,哪位——”传来低沉而满是成熟魅力的男嗓。

“喂,我是林桐语,温总,请问温总监现在在家吗?”她极力稳定自己的语速,玉瓷般的冰肌虽然素颜却丝毫不素白。

“不在,你找他有事吗?”温景淳依然话语简洁明了。

“是,是这样的,两天前,他曾经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息——”林桐语顿了一下,鼻翼氤氲,生咽了一潭口水,“他说他很不开心,但是具体什么事情并没有详说,只是说他买了去杭州的动车票,当时他是在候车室给我发的信息——”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桐语分明听见自己唇齿间正咯咯作响,嫣红的下巴在起伏抽动。

“你,桐语,你先别慌,慢慢说,我听着呢!”温景淳虽嘴上叫对方莫慌,可是他已听到自己忐忑的心在不安地伏动。

电话里传来林桐语吸鼻啜泣声,“后来过了几天,他打电话跟我说准备坐动车去福州的鼓山……我当时应该留住他的,他当时信息里说如果我愿意出来见他一面他就不去旅游了——嘤嘤嘤——”啜泣声索性放肆大哭出来。

突然,她好像发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瞪着凤眸,“可是,他没有和我说买的是哪一趟列车,对,或许不是出事的那一趟呢,对不对?对不对?”林桐语眉心紧皱,带着仅存的一丝希冀。

此时,寂静得针落声可悉的客厅里,家人被林桐语着突兀的哭声吓了一个大跳,潘娟第一个冲了进来,“怎么啦,小语——”

见女儿正对着手机边说边哭得伤心,虽然很忧心的她,识相地抿唇,疼惜地拥着女儿因哭泣而耸动的双肩,苍老的脸颊布满疑云愁绪。

“现在怎么办,温总?您人面广,能否查一下景越是否有买那趟列车呢?嘤嘤呜呜——”林桐语顾不得发丝绊着泪水缠绕在唇际。

“这些我会看着办的,你先别着急!还有,公司任何一个人问起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临了,温景淳不忘叮嘱林桐语切勿散播任何会引起员工骚乱的言论。

“嗯,我知道了,温总,您放心,还有,如果您一有景越的消息,麻烦您告知我一声,可以吗?”林桐语小心地试探,生怕温景淳诘问自己的意图。幸好温景淳此时已无心顾及这些,他紧声应承并谢过林桐语之后,通话轧然而止。

见对方收线后呆立无言的爱女,潘娟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腕,见女儿依旧木然,潘娟擅自拿下林桐语紧握的手机,“景越是谁呢?他,真的在d3115动车上吗?”潘娟小心翼翼地探问着。

当d3115从母亲口中再次蹦进耳帘,林桐语倏然侧首望向潘娟,“妈,您也听到新闻里播的是d3115次列车吗?”她无心向母亲解释温景越何许人也,然而却满怀希冀的眼神期待母亲回答说自己听错了。

然而,哪怕多么不愿接受,事实却是如此残酷地犹如板凳钉钉般烙刻在那里。即使万般想摇头,然而潘娟更不想看到的是女儿沉溺在不现实的幻想里。她终于沉痛地点了点头。

林桐语清澈明眸再次模糊,眉心褶皱,鼻翼通红,一阵酸得刺痛的灼烧感从鼻尖袭来……

她下意识地掩面啜泣,紧闭的眼睑渗出了泪痕,原本倚靠梳妆台的身子晃荡得险些摔倒,幸得一旁的母亲快手相扶。

温家主宅,二楼书房。

“什么?!景淳,你可知道方才自己说的话可轻可重?”梅馨芝怒目瞪着温景淳。

“妈,我知道您此刻的心情,我们在场每一位,谁都不相信这件事实。可是,据可靠消息,景越的的确确买的是d3115这趟列车!而这张车票恰恰就是他的助理在网上帮他买的!”温景淳特意将d3115加重语调。

话音方落,温恒德脸色一沉,老眸混沌。他用拐杖重重戳了戳地板,“你不是和我说,要找到小越的吗?他怎么会跑去杭州?怎么会在那趟列车上!!!”显然,这话是说给妻子梅馨芝听的。

然而此时的梅馨芝犹如痴人,恍如失去了神智,又何从去为自己辩解呢?

“不可能,我小越不可能在那趟车上的,你胡说!”说着,她疯也似的跑过去揪着温景淳的衣角哭撒。

温景淳虽早已料想到父母的反应,然而梅馨芝的过激举动着实吓了他一个慌神。

然而素来沉稳的他,并未表现出内心的惊慌,他只是呆立在原地,任凭母亲的撕扯和责骂。

“你胡说,你就想着小越他出事,好继承温家所有的财产,是不是,是不是?!你回答我——”梅馨芝声嘶力竭地呐喊。

温景淳冷峻的眉宇依然挺立,只是往日闪烁的明眸笼罩了一重迷茫与不安。阳光摄入,他清晰瞥见梅馨芝因激动哭扯而搅动的唾沫星子和空气中的粉尘因子正在互相厮杀。

“妈,您别这样,您知道景淳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是期待弟弟出事的那个人,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您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我,我刚刚还看见他在卧室里——”如意护君心切,她跑过来掰扯着梅馨芝的手好让景淳能脱离母亲的胡搅蛮缠。然而,她刚想说看见丈夫在卧室因为担心弟弟而落泪的时候,温景淳生生打断了她的话闸。

“如意,不许你对妈妈无礼!快把手拿开!”他剑眉一挑,怒斥道。

本想着夫君会感激自己然而却被训斥,如意心有不悦,然而面对威严的温恒德,她选择了委身退下。

“馨芝,放开小淳!”温恒德终于发话,“我检讨,馨芝,刚才是我的话过于冲动伤了你的心,你不要往心里去。是,我们都很心痛,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而是尽快与这次动车事故负责调查的政府机构取得联系,好确实小越是否在这次列车上——”温恒德皱眉顿挫,“即使,真的不幸,他真的在那趟列车上,那保不齐他不在出事的那几列车厢也不一定呢,是不是?我们,我们还有希望,我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千万不可以乱了阵脚——”温恒德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他深知作为一家之主,如果连他也乱了,那么这个家估计就要散了。

听着丈夫的循循分析,方才还声嘶力竭的梅馨芝此时渐渐安静了下来,或许她觉着温恒德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她咬了咬唇,吸了吸鼻,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她索性瘫坐于地,扶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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