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行任务完美收官,温景淳带着林桐语张晓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回广州的航班。
此时在候机大厅的大银幕上播放着新闻,裴恩正落力地仰头观看着。“噢,拉登终于shi了!”他带着滑稽的强调。
这是旁边的群众一起哗然,开始阵阵热议。说的大多都是拉登生前种种如恶魔般令人发指的行径。
林桐语在一旁听着,也许觉得拉登的罪大恶极就连吐槽也觉得弄脏了自己的嘴唇,她选择沉默。
张晓特意去七仔买来一袋饮料。他给几个小伙子带了某牛功能饮料,给温景淳带了绿茶,随后他抽出一杯优乐美奶茶,递过来给林桐语。
正发呆的林桐语着实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奶茶吓了一跳,许是仍然沉浸在刚才那则拉登暴毙的闹心新闻之中吧。
“谢谢,这算是劳动节奖励吗?”她微微一笑,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快喝吧,劳动的人儿最可爱。你最爱的优乐美哦!”张晓一副运动装,满身散发着活力。
“想不到第一次出差就是半年啊!好像爸爸妈妈哟!”林桐语顺势将头倚靠在张晓的肩膀。
“是啊,我收到暨大老师的邮件通知我6月15日要准备网上毕业申请了,幸好赶得及。”张晓将头轻轻靠着林桐语的头发,闻着那久违的香味。
突然,林桐语蹦地站起来,两手按着张晓的两肩,俯视着张晓的双眼:“暨大?毕业申请?你不是已经拿到广外艺的毕业证了吗?”
“你看你那小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呀?我记得早就告诉你我正自考攻读你们校的商务英语本科,我熬了三年多啊,毕业论文刚过,不过马上就可以申请毕业了。”张晓用力地在林桐语额头弹了一个响指。
“哎哟!你下手可真不怜香惜玉呀!”林桐语用手捂着脑门。撒娇道。
“那是对粗心女朋友的惩罚,这算是轻的啦!等回去广州,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张晓将脸凑到林桐语耳朵旁细语。
被张晓说话的气流痒得耳朵受不了的林桐语耸了耸肩,裸露的手肘皮肤迅速冒气鸡皮疙瘩。张晓瞥见,爱惜地为她抚摸着,却一边在偷笑着。
此时林桐语已羞得无地自容。
一直注视着两人举动的温景越别开眼神,不想再刺激自己那醋意大发的神经。温景淳递过来绿茶,“来,喝点,醒醒神!”
温景越伸手接了过来,拧开,便一饮而尽。
回到温家大宅,已是夜幕降临。看着家里稀疏的灯火,温景淳皱起了眉头。
“小越,这段时间有没有给爸妈打过电话?”
“打了啊,他们都说挺好的。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们今天回来?”
“临时决定提前回来,我忘记告诉他们了!对不起啊,哥!”温景越抱歉地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妙,家里这时候应该灯火通明,怎么这般清静?”温景淳提出疑惑。
经哥哥这么一说,温景越也觉得愈发诡异。他赶紧拨通爸妈房里的固话,一直响铃,却无人接听。
停好车,兄弟俩赶紧跑到父母房间——空无一人。
“如意?李妈?如意?李妈?”兄弟俩大声呼唤着。
无人应答。
温景淳赶紧拨通妻子的手电。
“喂,如意,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家啊?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电话里如意淡定地说着。
“我现在就在家里,你们一个人都没有?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爸妈也不在!”温景淳几近发怒。
“我们,我们在省人医!爸爸,爸爸住院了,心内科1210室!”如意见隐瞒不了,忐忑地坦白。
“杜如意!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爸住院这么大件事,你竟然胆敢瞒着我们?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的老公?”温景淳彻底发狂。他用力按掉与妻子的通话,顾不得换洗衣服,带着景越风尘仆仆赶往医院。
病房内。
温家兄弟正一左一右握着父亲的手,嘘寒问暖,自责不孝。
见两个儿子对自己用心如此,温恒德深感满足与安慰。
“是我不让你们妈妈,还有如意,李妈她们告诉你们的,不怪她们。为父这些都是老年病,不足以让你们千里迢迢丢下公司业务跑回来,况且,现在爸爸不是好好地在跟你们聊着天嘛!”温恒德慈善地望着两个儿子。
“爸,你一定要好好休养,您真要有个什么,您让我和小越如何是好,我们得有多自责啊!”温景淳说着竟抹起了眼角。
“是啊,爸爸,古语有云,养儿防老,您现在正是需要儿子的时候,我们却不在您身边,我们真是不孝啊!”温景越也眼眶湿润。
见两个儿子六尺男儿因为担心老父而忘形落泪,梅馨芝甚有感触。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恒德多年以来明知景越不是自己的骨肉,却能付出比对景淳甚至更多的关爱。相比之下,自己一直以来对老温家的怨恨显得如此不堪。
“小淳啊,关于那天你和我说的事,我想现在跟你妈说说。”温恒德理了理气。
温景淳看了看如意,立马阻止道:“爸,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别的事以后再说,啊?”他对父亲使了使眼色,温恒德这才发现自己如此大意,差点酿成大错,伤害如意。
他继而大声对着大伙说:“这次生病,幸好有如意跑前跑后,不然啊,我和你妈这两把老骨头啊折腾得够呛咯!呵呵呵”温恒德有意对儿媳赞赏一番,他不想看到儿子儿媳因为自己而伤了夫妻感情。
温景淳明白父亲话里用意。他也自知方才自己电话里对如意说话太过苛刻,他站起来,走到如意身边,握着她的手,抱歉地说:“老婆,辛苦你了,刚才我太急了,没有问清楚缘由就对你发火,我——”
如意用手指堵住丈夫的嘴,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说:“不用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在家,我就是爸妈的女儿,做点分内的事谈不上辛苦。倒是你,都瘦了!”如意心疼地抚摸着丈夫的脸庞。
温景越看到这情境,深感羡慕,然而顾及到两老在旁,他咳嗽了两声,“哥,嫂,别过了啊,爸妈都在看着呢?要腻歪赶紧回家去,这儿有我看着,甭担心!”说完嘿嘿嘿地奸诈偷着乐。
温恒德夫妇听了,双双摇摇头,“这机灵鬼,净挑些有的没的说。”梅馨芝嘴上唠叨着,心里疼爱着。
“好了,你们两个刚下飞机,都累了,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个觉,明天一早再来看你爸,如意,你也跟着景淳回家去吧,这儿有我和李妈轮流照看着,趁时间尚早给他俩炖点参汤补补。”梅馨芝亲切地拍着如意的手背,吩咐道。
“知道了,妈。爸,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带些黄骨鱼汤过来。”如意说话永远那么温婉。
“爸,妈,那我们先回去了,明早一早过来。”温家兄弟一前一后说。
“好,好,都回吧!”温恒德慈善地扬了扬手。
“终于出院咯,闷在这里怪难受的,老伴儿咱们回家吧?”梅馨芝咯咯笑着。
“不了,我现在啊,精神得很,还不想回家,我想去小淳他们公司看看,太久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都感觉自己要脱节咯!”温恒德伸了伸懒腰。
“小越,你和你嫂子待会先将爸妈的行李送回家,我带着爸妈去咱公司转一圈。公司今天没有例行安排,你可以晚点到没问题。”温景淳吩咐着弟弟。
“知道了,大哥!爸妈,公司见!”温景越爽朗地回答。
“嗯,广州变化真是高速啊!你看brt确实舒缓了天河这一带的交通压力呢,就是地铁站点少了点,哎呀,看到这些挤公交上班的孩子就想起当年咱们挤火车回老家的场景啊!”坐在轿车里的温恒德感叹道。
“可不是嘛!以前挤火车就跟打仗似的,那些个外省工还蛮横地卡在列车口不让老少妇孺上车,真是想起都怕!”梅馨芝不禁摇了摇头。
“记得有一次我带着小越去他外婆那里,差点就没挤上火车,当时小越手里拿着扁担被那些大汉用脚踩着,我死命拉他走,他就是不走死拽着扁担,我就大声和小越说,人没事就行,还管得了扁担啊!他这才放手呢!”望着车窗外,梅馨芝想起了当年的种种往事。
车子很快便来到了花城广场,远远地温恒德就开始叫嚷:“馨芝,你瞧,那小孩不是咱们在医院见着的那个吗?好可爱趣稚的那个?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啊?”他拍打着老伴的手背,指了指大厦地下的人群。
“哪儿呢?我瞧瞧!”梅馨芝顺着老伴的手势望去。
“对!是他们!”梅馨芝欣喜若狂,准备叫停司机。
“爸,您还记得我和您说过的那孩子吗?就是那女孩,我当年被对手暗算,就是和那女孩——”他指着不远处的汪晨蕊告诉父亲。
“哦,看样子挺清纯的。”温恒德赞赏道。
“清纯?”梅馨芝不置可否地打断老伴的话。“她的为人可不像她的脸蛋那样干净呢!”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认识那女孩?”温景淳探身往梅馨芝这么问道。
“她?她不就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诬陷说是咱们小越的骨肉的那个女孩吗?我记得她!”梅馨芝咬牙说到。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小淳!”温恒德厉声喝道。
梅馨芝正愤愤不平的时候,她看到汪晨蕊向着人群里焦急地招手,随即看到她走过去抱着那哭泣的小孩,和那慈善的妇人说着什么。
梅馨芝开始皱眉。如果说当年自己就是和那个妇人交换了孩子,那么——自己的女儿,难道——
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连自己的骨肉都认不出来呢?梅馨芝不可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大声叫停司机,甩门而去。
“李静?!是你吗?”梅馨芝试探着问道。
李静意识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她徐徐望过来。“您是——?”她皱着眉头,眯着双眼,眼珠转动在努力思索着什么。突然,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她瞪大眼睛:“是你?!”
“是我,多年不见,一切可好?”梅馨芝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嗯,挺好的,你——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过得不错啊!”李静微笑地说到。
梅馨芝没有心思作答。她看了看对面的汪晨蕊。“她?——”
“她是我女儿,叫小蕊。小蕊见过梅阿姨!”李静礼貌地应答。
“等等。我当年将孩子交给你的,是她么?”梅馨芝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是!不是的,那孩子,我,我后来没有抱走——对不起!”李静说着愧疚地哭泣。
“你说什么?!她那么小一个婴儿,你没有抱走?你——”梅馨芝已气得无法呼吸。
车里的温恒德见状,怕闹出事情来,赶紧让小淳下车阻挠。
“妈!咱回家说,这里毕竟是公司区域,影响不好!”温景淳过来,轻声对母亲劝阻。
“我说呢,这位大妈这么嚣张呢,原来是总裁妈妈呀?”汪晨蕊气不过刚才母亲被骂,她呛回声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梅馨芝欲往前冲,被温景淳死死拉住。
“汪晨蕊,你注意点说话分寸!”温景淳喝道。
“小淳!请两位到我们家坐下好好聊聊,不要伤了和气!”温恒德对儿子使眼色,意在顾及小孩情分不宜将事情闹大。
汪晨蕊本不愿前去温家,可是顽皮的温温早已坐上了温恒德的腿上,可爱地说:“我记得您,那个奶奶,在医院的时候,给我捡球球!”奶声奶气得逗得温恒德好不开心。
李静拉了拉汪晨蕊的衣袖,示意她沉住气,别生事。
回到温家老宅。恰巧温景越准备出门。
看到汪晨蕊和李静,他顿感不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看到了温温,他蹲下身子,和温温说气话来:“温温,还记得叔叔吗?”
温温摇着小脑袋说:“记得,你是温叔叔!在医院你给过我大白兔兔糖吃。我还要!”他伸出肉肉的小手撒娇道。
“好,叔叔给你拿,上来!”温景越蹲下,让温温爬上他的背膀,冲也似的往家里跑。温温高兴地咯吱咯吱大笑。整栋温家大宅因此而顿显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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