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你到了郁家,把这个玉佩交给老爷,他就会相信你的”。
少年还在坚持,他不想就此放弃一条生命。
“恩人,别管我了,我是不行了,失血太多,回天无力了,你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安全送到郁家,他可是郁家唯一的血脉和活下去的希望了”,女人不舍地望着少年。
少年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将他安全送到郁家”。
“忘了问你,恩人怎么称呼,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在天上感谢你的”,女人声若游丝。
“我叫朱龙渊”,少年说的铿锵有力。
女人的手徒然落了下去,她再也听不到婴儿的哭声和这个世界的声音了,朱龙渊用手抚住了她的眼睛,一条生命就此陨落。
朱龙渊抱起孩子,将路上死了的少女和马夫一同放在车子旁,用火石点了火,顿时车子燃烧了起来。
现在的花都,在高压的统治下,朱龙渊的确不敢带着尸体入城。
朱龙渊抱着孩子,身后冒着隆隆的黑烟,他一路朝前,只有向前才有希望。
花都郁家,是花都老牌三大世家之一,在上任皇帝在世时,三大世家彼此牵制,掣肘而定,这也是三大世家最辉煌的时候。
自从老皇帝没了后,新皇帝登基,整个花都也就变了。
新皇帝启用了铁血宰相屠尘烟,他一上任就诛杀了花都和魔界分界的守将郁衣红,导致恶魔肆虐,至此郁家开始没落,三大世家之一的郁家地位也名存实亡。
城里大街上还是人流不息,马车穿梭其中,从这里看,花都还是以前的花都。
朱龙渊抱着孩子夹杂在川流的人群里,感受着市井的气息。
“快跑,快跑,屠苏儿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顿时行人四散而逃,中间道路上被硬生生让出一条空道。
一辆飞奔的马车如风般疾驰而过,驾车的马夫似乎没有一丝要减速的意思,扬着鞭子,他还嫌这速度不够快。
马车上一个十来岁,模样俊俏的女孩儿,撩开车帘子,朝着马夫不停地喊着,“快,再快点,你在赶这么慢我就让我爹砍了你的脑袋”。
马夫额头上渗着汗珠,红着脸,连连点头,“小姐息怒,小的这就加快速度”。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转眼间马车从人群中穿了出去,有些躲不急的行人被急行的马车撞落道旁。
“老伯,这是谁家小姐呀,怎么这么目无法纪”,朱龙渊抱着孩子朝着街边一个老人询问道。
老人打量着朱龙渊,在发现朱龙渊没有恶意后,叹了口气。
现在的花都已经到了人人自危,人人不敢言语的境地。
屠家的眼线遍布城里每一个角落,只要有人敢说一句诋毁屠家和新皇帝的话,那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老人低声说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这可是大明鼎鼎的屠苏儿,当朝宰相的掌上明珠”。
“她既然是宰相的女儿,就更加应该控制自己的行为才是,怎么可以如此无法无天”,朱龙渊怒气氤氲。
“轻声点,你不想活了”,老人一脸惶恐地盯着朱龙渊,“辛亏没被别人听到,现在这个世道,你不为自己想象,也要为怀里孩子着想不是”。
说起孩子,朱龙渊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老伯,郁家在什么地方”?
“你说的是哪个郁家”,老人知道,这城里有名有望的郁家好多。
“花都三大世家之一的郁家”,朱龙渊望着老人,试图从他那里得到郁家的信息。
老人听到这个郁家,满脸敬畏,“郁家郁衣红曾经是花都最有前途的将军,可惜被杀了,而且他的死直接导致了魔界侵入我花都,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朱龙渊明显感觉到了老人的悲痛。
“老朽答非所问了,郁家就在后街上,从这里出去,前边第三个路口向右,大概几十米就能看到郁家的府邸了,不过现在郁家蒙难,有好多人在盯着他们呢”。
老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朱龙渊小心点。
朱龙渊谢了老人后,朝着后街走去,他怀里的男婴可能是饿了的缘故,嘴巴开始在包着的衣服上轻嘬。
后街道上正中央,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府邸,大门上挂着硕大的两个字,郁府。
此刻大门紧闭,门上挂着白色灯笼,一副肃杀的悲戚。
朱龙渊抱着孩子,来到大门前,伸出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许久之后,门被人从里边拉开,一个家丁从门缝中探出头来,望着朱龙渊,愣了愣后,说:“不知你找谁,郁家现在是丧期,概不见客的”。
朱龙渊望着家丁,“这里可是郁衣红的家”。
家丁眉头蹙了蹙,现在郁家上下最不愿提起的一个名字就是郁衣红。
前些天他被急招入都,面见圣上,可第二天就被卸了兵权,直接被御前侍卫以叛乱罪诛杀。
郁家只接到一道圣旨,说是念在郁家勤勤恳恳这么多年的份上,特恩准将郁衣红以将军礼仪入殓,并准许郁家办丧。
“你是谁”?
家丁警觉地望着朱龙渊。
“烦你去禀报你家老爷,就说受人之托,特来见他一面,对了,我这里有一块玉佩,你可以带给他”,朱龙渊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交给家丁。
家丁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在了手里,他望着朱龙渊,说:“那你稍后,我去禀报老爷”。
说完后家丁关上了门,朝着院子里边跑去。
内厅里一个老人,须眉浓密,满脸沧桑,但即便家门惨遭如此变故,也丝毫没有褪减他的龙虎气象。
家丁在厅门外躬着腰,满是畏惧地说道:“老爷,府外有个年轻人说是受人之托,送来一件东西,奴才特来询问老爷意思”。
老人面色没有一丝变化,他这样的人,早就喜怒不显于色了。
“他带来的是什么东西”?
老人声如洪钟,给人一种威严的压迫感。
家丁躬着身,进了门厅,走到老人身旁,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玉佩,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意,“天不亡我郁家,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
家丁从来没有见过老爷这么激动过,被老人的神情惊了一跳,瑟瑟地说道:“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府外侯着”。
没等家丁说完时,老人已经冲出了门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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