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恢复明朗，天空云朵层层。

没有了阵法遮挡，可以清晰看到天空的云彩，心情自然开心，西门荡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几个人身上，他们正在注视西门荡。

眼神之中闪烁着震惊，疑惑，诧异，想要开口询问，又都不敢开口。

气氛微妙，彼此没有说话。

西门荡看到了张言，开口询问：“你们真快。”

确实很快，陷入幻境之后，打碎幻境，结果发现所有人都上来了，难道这条心路真的这么好走吗？西门荡心中不禁产生怀疑。

张言目光闪烁震惊，没有掩饰，神情震惊，她勉强恢复心情，她还在心路上经历绝望，痛苦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准备迎接下一步的幻境，结果发现。

幻境不动了，自己等人忽然间到了山顶，所有人如此，唯独少了一个人，西门荡。

一切的源头，似乎是这个消失的男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是众人想要知道的。

“下面发生了什么？”

上面的他们正在努力经历心路，没有注意到下面的西门荡经历了什么，就算注视着，也不知道，他们多少有点期盼，希望可以了解一二。

“没什么大事？就是幻境，怎么了？难道你们碰到了意外吗？”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的震惊，诧异，明显易见，幻境吗？单是普通的幻境，不可能会引发这等事情吧？

他们所有人都被弄上来了，眨眼间通过第一重考验，要说下面没有发生什么，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额？你确定？”张言越发感觉不对劲，怎么可能，他们都知道发生了大事情，可西门荡呢，风轻云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得。

她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西门荡听完之后，陷入沉思，按照他们所说，岂不是自己进入幻境之后，他们都被外力给驱赶上来。

而且这种外力无可抵抗，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上面，西门荡回忆了一遍，越发感觉不对劲。

可他没有说出来，淡淡看着前面，在张言看来，西门荡此刻是非常平静，似乎真的没有发生大事情。

“北天门。”

西门荡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门户上面，白色的大门，只有两根柱子，一块门牌，竖立眼前，门户很大，可以容纳十几人。

门户后面，是山峰的悬崖所在，一片劲风所在，呼啸的声音，耳边如鬼哭狼嚎般吹来。

西门荡肌肤上袭来一阵冷意，他走近两步，前面的人纷纷让开，他看到了前面的柱子上写着：“北天门后原是梦，却道长生梦即空。”

梦？

空？

北天门后，梦幻一般？还是……。

众人看到了，伫立许久，没有人踏出第一步，似乎在等待着第一个人，西门荡看了片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小子，跳下去啊。”

牟声慢悠悠走出来，眼神冷冽，不顾他人如何看待自己，态度十分不好。

“你不是很厉害吗？有种跳。”

跳崖，纯粹是找死，可是除了跳之外，并没有其他选择。

西门荡好笑看着牟声，在等待自己当出头鸟吗？先跳的那一个，往往都是吃亏的，他们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万一是危险呢？

死亡并存，不能大意。

心意歹毒，何其明显。

“呵呵。”回答他的只有呵呵微笑，牟声感受到了讽刺，嘲笑，手紧紧握住，死盯着西门荡。

咬牙切齿，他松开拳头，大事要紧，不能冲动。

“哼，小子，你要是敢跳下去，以后见到你，我都退避三尺，如何？”

其他人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没有帮忙，张言站在旁边，眉头皱了皱，没有出来帮忙，看着好戏。

西门荡瞄了一眼他，漫不在心道：“以后见面叫我爸爸，我立马跳下去。”

退避三尺，不行，我跳崖，只换来这个结果，西门荡可不乐意。

叫我爸爸？

爸爸？

牟声怒气上来，双眸占据了火焰，盯着西门荡，拳头握紧，松开，握紧，松开，如此反复，无法发泄内心的愤懑，他牙齿死死咬住。

“可以。”

吐出两个字，艰难如巨山压在身上，沉重无比，用尽所有力气，终于说出来心中的话。

他们在看着，等着，望着。

“小子，跳啊，只要你跳下去，以后见面，我立马叫你爸爸。”

在牟声看来，跳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以后见面，那纯粹是笑话罢了，如此高的山峰，又不能飞行，哪怕修为突破了六品，也无济于事。

厚重的压力，加上这里诡异的阵法，如此重重，从这里跳下去，死亡极高。

他不敢跳下去，以他的实力，跳下去，死亡占据了八成，不敢，找人试水。

“不急，不急，着急什么呢？儿子。”

儿……子？

他叫我儿子？

我……，怒火冲天，拳头握住，灵力凝聚，符篆飞出手心，悬浮半空，盯着西门荡，牟声放下来。

他告诉自己，不能冲动，此时战斗，十分不明智。

反正这个小子迟早要死，不能冲动，等他跳下去之后，自己就轻松了，完全不需要担心。

“跳啊。”

压住愤怒，磨出两个字，他内心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了。

西门荡走前一步，感受劲风洗礼，他张开双臂，准备要跳下去，其他人来了兴趣，抬起头，注视西门荡的背影，要跳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西门荡抬起脚了，没错，他抬脚了，准备要跳了。

踏出一步，中心心情激动不已，要去送死了吗？

步伐忽然间停止半空，没有下去，西门荡收回来，坐在地面上，北天门下，西门荡一个人坐在中间，十分诡异的一幕。

风声呼啸，众人心安下来，被西门荡给刺激得难受的心，此刻噗通噗通狂跳。

这个人，真尼玛会吓人，你不跳，就不要走过去，这不是在玩我们吗？

所有人心中开始埋怨西门荡了，太会玩耍了，他们理解到了牟声此刻的心情，真的不好受，他却能忍受下来，能人啊。

牟声仿佛看到了笑话一般，盯着西门荡，冷言冷语：“哎呦，不敢了吗？儿子，快点叫爸爸。”

不敢，那很好，合了牟声的心，快点来当我儿子吧。

西门荡不言不语，仿佛不曾听到他的嘲讽话语，依旧坐着，面对着的劲风洗礼，衣服飘荡，秀发舞动风中，那是纯粹的男子气概。

俊冷。

帅气。

还有那淡淡的飘逸。

此刻的牟声，跳梁小丑一个，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牟声岂会看不懂他人的眼神，特别是师妹张言的眼神，充满了嘲笑，似乎在嘲笑自己没有用，是一个废物。

他看懂了那个眼神，拳头握紧，指甲陷入血肉里面，符篆拿出来，对着西门荡飞洒出去，符篆如同贴在半空中，随着他一声呼唤：“寒冰。”

寒冰凛冽，霜冷遍布周围，北天门禁锢，西门荡化作了冰雕。

“呼呼。”

风声犀利，吹着所有的寒冰，眨眼间，寒冰化作了漫天的冰屑，随风消散。

西门荡依旧坐着，不受影响，寒冰，攻击，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牟声双眸瞪圆，没有作用，手心翻出了一枚更加厉害的符篆，上面闪烁烈焰，他准备扔出去，西门荡动了。

一直盘膝的他站起来，回头给了牟声一个微笑，然后终身一跃，跳向了无尽深渊。

真的猛士，无惧畏惧，无惧生死，毅然跳下去。

没有任何迟疑，动作很快，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眼前，震惊的他们，赶紧靠近过去，朝着下面寻找，哪里还有西门荡的身影。

空白一片，迷蒙的雾气吹上来，阻挡眼前的实现，感知放出，也无法看清楚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

真的跳了？

消失了？

这些词语不停在心中闪烁过去，一遍又一遍，他们看了片刻，退后观看北天门，想要寻找秘密，一无所获。

牟声脸色变了，青了又紫，紫了发黑，十分难看。

跳了，西门荡真的跳下去了，没有一丝丝防备，没有一点点顾虑，他就这样跳下去了。

完全出乎意料，死活不知的西门荡，风在撕裂他的心思，牟声发现此刻的自己，真的是一个跳梁小丑。

西门荡不跳下去，他是胜利者，不停嘲讽，问题是他跳下去了。

真的跳下去了。

容不得他质疑，所有人看到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愤怒。

死了吧？

肯定死了。

不可能不死的。

如此高，不能飞行，不能……，反正死了。

期盼，祈祷，或者是希望，西门荡死了，自己就不用碰到那个尴尬场面，他还在不停思考，有人跳下去了，似乎要验证西门荡的死活。

“啊啊！！”

死亡的惨叫声响起，撕碎了天空，撕碎了迷雾，冲到他们的耳边。

众人颤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看着下面，死亡的红色，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恢复原来模样，迷蒙，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