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与马匹的四条腿相比呢,人的耐久性也不能跟马匹相提并论啊!靖安格勒轻喘着气看向身旁那几名随从,只见他们也是全都气喘吁吁的!
这些都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跟随自己也仅仅是几个月时间,但是靖安格勒对他们还是比较满意的。
老爹亲自给靖安格勒挑选的人,肯定不会很差。这几个人都是年轻有活力聪明有见机沉默话不多忠心听号令的二十来岁小伙子,就像是靖安格勒的小伙伴一样,平日里与靖安格勒不分身份贵贱地玩耍在一起,当然,这也是因为靖安格勒没有少爷架子,态度非常亲和的关系!
看到那辆马车消失在石桥另一端,靖安格勒收住步子长喘了一下然后轻声对其他人说道:“那山下情况不明,大家小心!”众人齐齐地点头轻声称是。靖安格勒往来路上一看,路那边还是看不到裘大年和那名随从的身影,想来裘大年必定是累惨了,这么久了还赶不上速度!
不管了,不能再等他了!靖安格勒咬了咬牙看向那边山脚,轻声说道:“好,分成两队,你,你,你们两个先过桥去,情况正常就发信号!”
靖安格勒用手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并用力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出发,这两个随从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是”便快速地冲上了石桥!
眼看着两人的身影如夜幕下的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贴近了石桥路口,正要开始上桥之时,忽地靖安格勒猛然查觉到不对,因为,他眼睛里余光所见,石桥路口边的草丛里有一片波动感不正常地晃了一下!
靖安格勒一惊之下连忙打了一声呼哨,寂静的夜色之中这声呼哨显得尤为刺耳,正在往桥面直奔的那两人一听到这声呼哨便急刹住脚步,并且快速地往回后撤退了过来!
靖安格勒知道,那一片波动绝非偶然,他立即将双手往下一压,众人便呼地蹲低身子,靖安格勒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死死地盯着那片波动的草地,没等那两名随从撤回,便双手一抖朝着那个方向一指,示意身旁的两个随从往那方向进行搜索!这两个人立即会意,矮身便快速地朝着那片草地冲了过去!
靖安格勒与这几名侍卫都是经过军队作战训练的,对于一些简单的作战命令不必开口说话,只要一个手势就能对士兵发出自己的指挥意图。
而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对于了解指挥官的手势有时会有所混淆,特别是在能见度极低或者距离较远的情况下,更加不易辨认。这就要求士兵们要与指挥官有一定的心理默契,简单说就是知道指挥官想要做什么。
至于怎么做,流程如何,在不清楚难辨认的时候,方法其实没那么重要!就像现在这情况,靖安格勒的手势只是让那两人到那片草地去查看,查看什么他并没有交代,查看后该怎么做更没有说明,那么这两人总不能只是看一眼就转回来吧?
当然不是!指挥官与士兵之间的这种心理默契此时已经准确无疑地传达给了他们命令,那就是:查看情况!解决障碍!
就在这两人奔向那片草地之时,从石桥上撤回的两个人已经退到了靖安格勒身边,并且一左一右地蹲护在了靖安格勒身侧,眼睛全都同时瞅准了那个地方,那片石桥路口旁边的婆婆纳草丛!
夜色非常昏暗,天幕上方的寥寥星光闪烁着钻石般的寒光,这光芒对于高山之下的旷野来说,那是有胜于无!但是,石桥是白色的,河水是乌青色的,而那旷野上的婆婆纳草丛则是黑压压的一片。
没有风,吹不起草丛波动,河水“哗哗”的流淌声掩盖了那个方向因为草动而发出的声响。虽然如此,黑白色对比之下的一点点动静在有心人看来那都会是极为突兀的,更何况靖安格勒是如此精细心思的人呢!
靖安格勒瞪大了双眼使劲地看着前往那个方向的两个随从身影已经猫着腰快速地跳进了草丛里,那里草丛虽然茂密,但高不过膝盖,二人身影隐入草丛之后却是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啊!”随即便相继滚倒在地,不见了踪影,也瞬间消失了动静!
靖安格勒一惊!身旁的另外三人更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靖安格勒稍稍起身定睛又看了片刻,发现那个地方依然静悄悄的,不由得心生诧异!当下的情形已经容不得靖安格勒多想,便轻呼一声:“走!”当先带头快速地朝着那片草丛就冲了过去!另外三人也快速地紧随其后跟着。
到得草丛边附近时,靖安格勒刹住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身旁其中一人并对其挥了挥手,那人即刻会意,毫不犹豫地将身轻快地跳进了草丛中,慢慢地放缓了步子向前摸索而去!
靖安格勒紧张地看着这个侍卫的身影慢慢地在黑暗中左顾右盼寻找着之前进入草丛中同伴的踪迹,但是,他的身影一直走到了很远的地方也没发生任何异常。这就奇了!刚刚那两人明明就是进入草丛后不到两丈距离就消失不见的!
靖安格勒眼看着那名侍卫的身影已经走到了七八丈开外,心里的疑惑更是增加了不止几分,这地方邪门!两个大活人不可能没来由的凭空消失掉,更不可能连一点点踪迹都找不着,除非,此地地下有机关!
想着,靖安格勒再次向身旁的两名侍卫挥挥手示意二人呈左右包抄之势往草丛中进发!在身边,这是最后的两名随从,靖安格勒只能孤注一掷把希望放在这两人身上赌一赌,如果此处地下真有机关陷井,那么这两人进入后肯定能看出位置所在,也就等于是让他们做为饵料去试探出靖安格勒将以何处为目标进行一击攻破!
这二人看到靖安格勒挥手做出了指示,便已然明了靖安格勒心里所想的意图,当下立即迅速地跳进草丛,一左一右地慢慢潜进了草丛深处!
靖安格勒蹲伏在官道路边,静静地看着草丛中的三个人身影越走越远,心里的谜团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草丛中毫无发现的情况惹得心烦意乱!
不能再往前了!远处根本不会有什么异常,该有的异常就在这两丈范围之内!靖安格勒按耐不住的心烦意乱中忽地心中一凛,该不会那处陷进是活动的,此时已经关闭了?想着便连忙将手指伸进口中猛地打了一个呼哨,得赶快把他们召唤回来!
这声尖利的呼哨猛地回响在空中,远处的三个人听到后立即折转身形飞快地朝着格勒所在的方向奔跑过来!
与此同时,一阵响亮的笑声却是突然从靖安格勒身旁的另一侧“哈哈哈”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在流水声“哗哗”乱响的石桥边,这个笑声出现得如此突兀,而且笑得如此洪亮,顿时间便惊得靖安格勒浑身猛地一震!
靖安格勒猛地转身朝那笑声发出的方向一看,原来在那石桥上,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如夜色中的鬼魅一般直立在桥面之上,正在仰头发出一阵中气十足的朗朗狂笑!
此时此刻,远处的三名侍卫也已经前后冲到了靖安格勒身侧,他们每个人手中提起的刀已在奔跑中忿然出鞘,正在对着桥面上的人影怒目而视,只等靖安格勒发出进攻号令便能一起冲上前去将那发出狂笑之人瞬间砍成碎尸万段!
靖安格勒双眼死死地瞪着石桥之上的那个人影,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石桥另一边的山脚下?那个卖茶水老头前往的地方,听云阁的人?
靖安格勒只一思索,便朝石桥上的身影冷冷地喝道:“我的两个人呢,你弄到哪去了?”
石桥上的身影停止了笑声,缓缓地往桥下走了两步说道:“你的人,此时正在我的地牢里泡澡呢!不过你别担心,他们目前还是很安全的,只是不知道,这河要是涨水了,会不会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呢!”
靖安格勒一听之下心中已经有数,看来此处地下必然被这听云阁的人挖了机关陷阱,而且陷阱里还有不少水与这河面相连,自己那两个侍卫肯定是掉进了陷阱里被河水泡着不能自拔,难怪刚才出动三名侍卫也找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想着,靖安格勒不由得担心地向河面方向看了一眼,河水“哗哗”地流淌着,并看不出有要涨水的迹象。靖安格勒知道,河面涨水的情况只有在大雨过后或是河面源头上流堵坝放水才会产生涨水。
靖安格勒抬头看向黑沉沉的天幕,只见天空中原本还能依稀可见的几点寥寥星光此时已然隐去,难道说,今夜真的会下雨?
正在靖安格勒心中闪念一思索的瞬间,石桥上的那个人影缓缓地往身侧桥下宽阔的河面看了一眼,又发出一声轻笑道:“你们也别找他们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靖安格勒心中又是一凛,提着刀的手不由得握的更紧了些,两名同伴被困,现在还剩下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对方却是仅有一人,他凭什么如此大言不惭!难道,那黑暗中的山脚下,看不见的石桥另一面,还隐藏着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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