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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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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立答应了宝钗所求之事后,宝钗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反而比之前更为忙碌。

宝钗知道,让左立帮忙做的事,不过是声东击西,真正起作用的,并不在于左立,而在,北静太妃身上。

北静太妃的折子递上去之后,便惊起了千层浪。

兄死而无后者,弟弟继承爵位,老祖宗传来下的规矩。

宝钗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哪怕这个系铃人,表面与南安王府交好,暗地里交恶,宝钗也要去找她。

临行之前,宝钗去了一趟三公主所在的公主观。

多日不见,三公主褪去那身繁华的宫装,换上了广袖儒衫,云鬓高梳,恍若天宫仙娥。

她上前牵了宝钗的手,屏退左右,一句话在肚里徘徊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口:“你,还好吗?”

宝钗含笑道:“好,太妃与郡主都是知礼的人...”

三公主握着她的手,眉间轻蹙,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宝钗低下了头,插在发间的步摇流苏轻轻作响。

“我是天家的人,这内里的苦,我比旁人更清楚,你如今的处境...”

三公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看到宝钗轻轻咬着唇,那是她以前从未见到过的,宝钗软弱无措的一面。

在永昌公主的记忆里,宝钗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睿智,看破不点破,永远用她特有的贴心去周全照顾身边的人。

然而今日的宝钗,她的目光不再是温柔中带着坚定的,她的眼里有着薄薄的一层雾气,带着三分躲闪和慌乱。

“我不该来找你的。”

宝钗垂下了眼睑,她的声音轻轻颤着,满是自责:“你好不容易才跳出泥泽,我不该再把你牵扯进来。”

“你这是什么话?”

永昌公主又气又笑,心酸之余,握紧宝钗的手,道:“你这番话,把我们以往的情谊放在了哪?”

“我能逃出生天,全靠你与兄长相助,如今你们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管?纵然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派人寻你的。”

永昌公主起身,把早早便写好的一封书信交给宝钗,道:“你把这信交给...”

原本是少女怀春的梦,彼时却如同伤口处新结的疤。

宝钗感觉到她握着信的手微微一抖,永昌公主的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交给贾琏,他...他看了之后,会给你一个东西,你拿着那东西,去找北静太妃。”

“北静太妃见了,便不敢不去帮你。”

宝钗回到薛府,薛母眼圈红红,强忍着泪,道江城离京城千里之遥,消息难免不准确,指不定现在军队已经寻到了王爷,嘱咐她千万不要太过悲伤,好好保养身子。

薛蟠见了她,先让人抬上来了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一箱衣服,一箱首饰,还有一箱,是薛蟠在做生意时搜寻过来的稀奇古怪东西。

薛蟠挠了挠头,道:“好妹妹,你知道哥哥嘴巴笨,不会说话,王府出了这么大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哄你开心。”

薛蟠拿起一件衣裳,就往宝钗身上比划,又从箱子里随手拈了支凤钗,插在宝钗发间,道:“不要你不要怕,哥哥养你一辈子,哪怕圣上削了爵位,哥哥也保你以后衣食无忧。”

宝钗抿唇一笑,一扫连日不快,看看衣服,又看看首饰,道“谢谢哥哥。”

母亲与兄长,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盔甲。

擦去眼角的泪,宝钗知道,外面的风雨再大,她也无所畏惧。

宝钗来到荣国府,贾母见了,先搂着她痛哭了一场,王夫人也跟着掉起了眼泪,恐她看了伤心,又连忙擦去泪水,好生安抚了她一番。

王熙凤彼时有着身孕,自然是不好见她的,派了平儿过来,温声细语劝了一番。

薛母毕竟是担着超一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知宝钗此时过来必有要事,与众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把人打发了出去,只留宝钗一人,问道:“王妃可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

“老祖宗还是这般聪明。”

宝钗故作为难道:“昨日我去瞧了三公主,公主...”

宝钗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公主托我向琏二哥问个好。”

“我也知道,凤姐如今正怀着哥儿,若让她知道了,不免又是一场闹,老祖宗若是为难,那就罢了,下次我见了公主,搪塞两句也就是了。”

贾母何等聪明,宝钗话音刚落,她便起了疑心,联想近日南安王惨败,太上皇有意削藩之事,一阵心惊胆战。

思索半日,贾母还是选择帮宝钗。

水汷在江城素的民心,纵然此时惨败,但以他在江城的影响力,太上皇也不敢追究太过,反而更会善待宝钗,以图江城数十万的兵力。

薛母叫来鸳鸯,道:“悄悄地去,把琏儿叫过来,若凤姐儿问,你就说我问琏儿她的胎象。”

鸳鸯应了一声,一路来到贾琏所住的院子,迎面正碰见贾琏,身后跟着旺儿。

鸳鸯打了个手势,贾琏见了,撇下旺儿,走了过来,笑嘻嘻问道:“姐姐找我?”

鸳鸯见他这副不正经的模样,便冷了脸,贾琏见此,忙收了笑,鸳鸯方道:“老太太找你,你悄悄地去,别让旁人看见了。”

贾琏疑惑道:“这什么缘由?”

鸳鸯推了他一把,道:“叫你去你只管去也就是了,到了便知道了。”

王熙凤正在孕期,反应又大,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她便被惊醒了,彼时鸳鸯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她听到了一点动静,于是便打发平儿来瞧。

平儿挑帘出来,见贾琏正与鸳鸯说着话。

鸳鸯见平儿出来,便大大方方道:“老太太打发我来瞧二奶奶,看看二奶奶这几日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路上遇到了琏二爷,便说了几句话。”

平儿道:“老太太费心了,还劳烦姐姐来走一趟。”

说着在前面打帘子,引着鸳鸯进屋。

鸳鸯略坐了一坐,问了一些王熙凤孕期的事情,又嘱咐平儿好生照看她,半开玩笑道:“平儿,你可要好生照看着你家奶奶,如今她就是二太太屋里供奉着的金佛,金贵着呢!”

王熙凤笑道:“要不是我现在身子重,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几人玩闹了一会儿,鸳鸯便起身辞行,道:“先向二奶奶请示一下,借二爷去替我回个话,你也知道我素日笨口拙舌的,老太太问起你的情况,我答不上来,好歹也有二爷帮着周全着。”

王熙凤道:“瞧瞧瞧瞧,我在你们嘴里,倒成了母夜叉一般,还说什么请示我?快走,快走!”

鸳鸯笑着与贾琏一同出去。

鸳鸯走后,王熙凤却忍不住怀疑起来:“你是在我身边伺候的,老太太若是问话,你去不比二爷去更好?”

平儿给王熙凤掖了掖被子,道:“奶奶自有喜之后,这多疑的心思越发的重了。以我看来,奶奶还是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最好,他日生下一个哥儿,才算有了终身的依靠。”

王熙凤听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复又提起这事,平儿无法,只得前去贾母院里一看究竟。

贾琏既到,贾母与鸳鸯回避,宝钗取出书信,递给贾琏。

贾琏一怔,接到信的手微微抖着,道:“这是...公主给我的?”

“她...不怪我了?”

贾琏连忙打开信,看完之后,满脸失望,道:“原来为的这个。”

从贴身的香囊里,取出了一小块脱了丝的缎子,递给宝钗,道:“公主说的,便是这个了。”

宝钗接过,谢过贾琏,问了一些王熙凤的胎象,贾琏浑浑噩噩,词不达意。

宝钗微微皱眉,世间男子,大多如此,爱一个,爱一个,贪心不足。

误了公主,也负了王熙凤。

公主入道家,青灯经文伴一生,王熙凤虽守着贾琏,却时时防备着新的女子的出现。

在这一场的爱情角逐中,没有一人是赢家。

太后为公主选驸马是好意,却被攀龙附凤的贾赦钻了空子,太上皇打压王子腾,却拿了公主婚事作伐子。

归根到底,还是权势弄人。

宝钗一声叹息,不再询问王熙凤的消息,起身欲走,却又听贾琏期期艾艾道:“公主...她现在好吗?”

面前的贾琏,哪还有往日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形象?

迷茫与自责,充斥着他的眸子。

宝钗见了,不免责怪自己拉公主又如泥潭。

理了理思路,宝钗轻声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公主好与不好,又与琏二哥有什么关系呢?”

“我劝琏二哥还是早些断了这些心思,切莫寒了凤姐姐的心。”

“凤姐姐”三字,犹如一盆冷水,泼在贾琏头上。

贾琏一个激灵,低下了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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