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住我吗?!”花景元盯着玄海道。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便觉得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当我在医馆看到那枚鱼形玉坠的时候,便已经九分肯定了。我相信你也一定见到了那枚玉坠。”后来他又打听到令狐行空在寻找自己的女儿,便已经十分肯定。
“你留她在府里难道别有用心?”玄海道,缓缓后退了一步,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又摇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看得出来你那日是真的很紧张她的伤势。”
“哈哈哈哈……”花景元笑道:“我留着她还能怎么样?我只是为了藏宝图!”
“虽然她是浮家的后人,但是关于藏宝图,她并不知道得比你多。”玄海道,“你现在也这么紧张她,真的只是为了藏宝图吗?!”
花景元背过身去,冷冷道:“正是!”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玄海喝道。
“你一个废人难道还想教训我吗?!”花景元突然转过身,冲上前,抓住玄海胸前的衣服,质问道。
“你尽管杀了我,我活着本就是为了赎罪。”玄海冷笑一声,淡然道。
花景元放下玄海,漠然道:“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到最后,我才是最终的赢家!”说完甩袖离去。
那扇木门在他身后慢慢合上,依旧露出一道细缝。玄海一人愣愣地呆在原地。他想到花景元凡事都不择手段,现如今却深陷在情感的泥沼而不自知,一想到他不久将要面临的境地,玄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内心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当花景元从地宫出来时,他带来的随从已在地宫门口围成了一个圆圈,人人手中拔出长剑指向中间。他走近时,众人纷纷让开一个通道,他这才发现那圆圈当中站着一人,那人正是赵无极。他此刻虽被众人包围,却依旧神色淡然手无寸铁地站在那里,并不将这一干人等看在眼里。
花景元此刻记着寻找无双,却见赵无极在这个时候来到花府,略感讶异,便开门见山道:“阁下来我花府所为何事?”
“我是来寻人,寻什么人你自然是知道的。”赵无极道。
花景元哑然失笑,道:“此处乃花府重地,小妹并不在此处。阁下要寻小妹,我自会帮忙牵线,阁下随我来便是。”
“无双现在何处?”赵无极不耐烦道。
“无双自然是在府上养伤。”花景元回道。
赵无极回头看了看身后,那里只有一丛灌木,只见他指了指灌木道:“令妹手中的皮鞭血腥味太浓烈,我老远便已闻到了。”
花景元双眉紧蹙道:“快些出来吧!”
只见赵无极身后的灌木丛枝叶摆动,传出一阵乱响,不多时从中钻出一人,果真是花子倩。她从郊外回来时,一路没有见到无双,料想她也不敢从花府前门逃跑,便又来到地宫搜寻。不料,花景元此刻已经回府,地宫门口围了许多人,连赵无极也已赶来,她只好先躲在了灌木丛中静观其变。没想到,竟又被人发现了。
花景元见花子倩神色慌张,手中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皮鞭,顿时觉得心头一紧,脸色也变得苍白。只见他不紧不慢走上前去,突然给了花子倩狠狠一记耳光。花子倩被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捂着脸不说话,一道血丝从她的口角流下来。
花景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皮鞭,发现上面布满了斑斓的血迹,皱了皱眉,一言不发,蓦然举起皮鞭便要向花子倩打去。
桃红柳绿二人得知花景元回府的消息,可花子倩仍未回来,猜想她仍在地宫,便匆匆赶来给花子倩报信。二人远远看到花景元狠狠扇了花子倩一耳光,尚未来得及阻止,现在眼看着花景元又要对花子倩动用鞭刑,便冲上去一左一右抱着花景元的腿跪地求情。
花景元怒不可遏,却无法挣脱死死抱着他的桃红柳绿。这两人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花景元制住,要是花景元真的把花子倩打了,以他的力量,估计不死也残了。
花子倩此刻抬起了头,瞪着花景元,双目含泪,左边整个脸都红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悲切。“哥哥,从小到大,你从没打过我一下,今天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还想打死我!”说完,便颤颤微微地站起身,失魂落魄般离开了。
花景元见花子倩如此说,恍然若失,停止了动作,扔下了手中的皮鞭。他与花子倩一同生活十余年,认识无双才几个月,今日竟被一时的愤怒冲昏头脑。他亦开始怀疑自己如此真的只是为了藏宝图吗?
赵无极见花子倩离开,便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无双究竟去哪里了?!”
花子倩抬头看了看神情肃杀的赵无极,笑了笑:“你们人人都在找她。可我并不知道她去哪了。你也可以杀了我为她报仇。”说完,便闭上了双眼,泪水如雨点般落下来。
赵无极见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连平时对她一味纵容的兄长都意欲对她下杀手,此刻花子倩内心的折磨较无双所受到的皮肉之苦恐怕更甚。赵无极觉得让她活着,饱受内心的煎熬才是更大的惩罚。
花子倩见赵无极无意伤她,冷笑一声便继续向前走去。
赵无极来到连接地宫的地道上方,放出血灵鸟。只见血灵鸟在无双曾经停留的地方盘旋了很久,接着又飞往地宫的出口,又从出口飞回来,稍作停留便向北飞去。赵无极立刻御风跟随血灵鸟,离开了花府。
在赵无极离去之时,有个身影也悄悄尾随其后一起出了花府。那身影已经在花府等候多时,从花景元回府时便一直在花府的槐树上呆着。此人身在暗处,虽然心急如焚,却不动声色地等待着。这人便是令狐行空。
那日,令狐行空正在屋中向各驻地的头目写书信,便有人通传说梁一剑求见。此时距离无双离家出走已经数月,华山派依旧没有太多关于无双的消息。
无双自从离家后便一直到处奔波,且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再加上华山派唯恐事情闹大,搞得江湖上人尽皆知反而会给无双带来不必要的危险,便一直低调行事。因此虽然华山派参与寻找无双的人数众多,且分布于各地,但收获甚微。
数月前,梁一剑曾透露过一些关于无双的消息,此刻又来求见,令狐行空便立刻召见了他。
“令狐掌门,在下此次前来只为告知无双姑娘的事情。”梁一剑开门见山道。
“哦?”令狐行空冷笑一声,又饶有兴趣地看着梁一剑道,“你不是上次还要隐瞒什么吗?”
梁一剑不动神色,作揖道:“前次有所隐瞒实属情非得已。可此一时彼一时,在下这么做都是为了无双姑娘。”
“怎么讲?”令狐行空奇道。
“前次我与无双姑娘见面时,她尚安然无事,我便替她隐瞒了行踪,而这次,无双姑娘怕是陷入了万劫不复,我不得不前来华山找您救助。”
令狐行空听他如此说,不免心中火急火燎,大手一挥道:“好了好了,前次的事情不提也罢,你且说说这次的消息。”
“自别过无双姑娘,我便听闻黑道上散布了藏宝图的消息,还附有一张肖像。”说罢,梁一剑打开画像,将之展现在令狐行空面前。令狐行空一看画中人,着实吃了一惊,这副画像中的人物虽然身着男装,但确是无双本人无疑。
“这幅画的来历你可查清?”令狐行空问道。
“我私下调查发现这幅画出自华南城首富花府。”梁一剑将画轴平铺在桌上,那画中人竟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令狐行空疑惑道:“那花府不是富商吗?为何会陷害无双?”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前些日子派人前去华南城打听,发现无双目前确实住在花府。”梁一剑肯定道。
“哦?”令狐行空两眼放出异样的神采,道,“想必,你也早已打听出她和我的关系了?”
梁一剑微微点头,又道:“没错。不过,花府守卫森严,我是没有办法前去要人的,便立刻前来向掌门您汇报了。”
“嗯,很好。”令狐行空微笑点头,“那她现在如何啊?”
“花景元对令千金倒是关爱有加,想是过得还不错了。”梁一剑笑道。
自无双出生以来,令狐行空从未离开过她分毫,此次分别竟是数月未曾见面,一听到她的消息,他决定立刻动身前往花府。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离开他之后过得怎么样,顺便把她带回华山,严加管教。他安排好派内事务之后便出发了。一路上他施展御风,很快便到了花府,到达时正是日落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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