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跟随花子倩前往望月楼。远远看去,赵无极着月白袍,花子倩着浅粉纱裙,她在赵无极右前方低头含笑地走着,双颊因为半羞半喜而微微泛红。花子倩曾多少次在梦中排练过二人的婚礼,就这样一左一右地走着。而在侍女的眼里,赵无极玉树临风超凡脱俗,自己的主人温婉如玉宛若仙子,二人缓缓而行,真是一对璧人。
二人一路无甚言语,径直来到望月楼。花子倩命人泡了壶今年新收的龙井,让赵无极在大厅小歇。望月楼内部陈设极尽奢华,桌椅皆是上好的红木,装点的摆件要么是大件的籽料玉石,要么是年代久远的古董瓷器,墙上挂的字画也多是出自名家之手。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桃红出现在厅堂,而花子倩却没有来。只见桃红上前道:“我家小姐请公子僻静处说话。”
赵无极心想,此处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与桃红二人,还不够僻静吗?这花子倩不知道又想耍什么花招。但还是无奈地笑了笑,随桃红去了。
桃红将他带至一门前,赵无极见柳绿亦在门口候着。桃红推开门后让赵无极进屋,自己却出去了。赵无极透过门帘隐约见到门内花子倩的身影,就进了门。房里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脂粉味,直入眼帘的是铺着淡蓝床单悬挂浅粉床纬的大床,那床足足有六尺宽,在寻常人家甚是少见。床旁的木桌上支着一面铜镜,旁边放满了女儿家的胭脂粉饼,木桌旁还有一只巨大的柜子,想是堆满了衣衫纱裙。这房间显然花子倩的闺房。在屋子的空处有一张寻常大小的圆桌,可以让四人同时坐下,可是和那巨大的床和柜子一比,那圆桌显得很袖珍。
花子倩已换了一身绯红的纱裙,纱裙的上半截却是露出了大半个香肩,仅有两条细细的丝带挂在肩上,她此刻正举着一只白玉茶壶往杯中倒茶。赵无极见花子倩□□的右肩上有个绯红色的蝶形花纹,栩栩如生,恰似一只蝴蝶停在了她的肩头。他本以为那只是个纹上去的蝴蝶,待走进了才发现那竟是一个蝶形的胎记。花子倩见赵无极看着自己发呆,便放下茶壶,冲着赵无极莞尔一笑。
再看那花子倩,薄薄的纱裙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高耸的双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定,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紧致而平坦的小腹和浑圆微翘的臀部勾画出诱人的线条,直至裙摆处露出一对洁白纤细的脚踝。在来这闺房之前,赵无极还不确定花子倩要玩什么把戏,见此情形,心中顿时明白了。
花子倩见赵无极已到,微笑中带着些许羞赧的神态。赵无极神色淡然,站在花子倩的对面,并不就坐,开门见山道:“花小姐家财万贯,何必在乎什么藏宝图?”
“藏宝图?”花子倩没料到他竟是为了藏宝图而来,神色一凝,道,“公子难道是动心了?”说罢,便向赵无极缓缓走过来,走来的短短几步路尽显身姿摇曳,暗香浮动。
赵无极视若不见,道:“花府势力庞大,用不了十年恐怕江湖上再无人能敌,到那时候岂不是已经得到了天下?还需要藏宝图做什么呢?”
花子倩笑道:“公子难道打算不依靠花家自行寻找?如若公子真想得到藏宝图,我定能让公子如愿。”
赵无极摇头,眉头紧锁道:“不,花小姐会错意了,我只是想劝你收手罢了。还有,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放出谣言欲至无双于死地?”
花子倩心想,原来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竟还是为了无双。她心中不悦,却不动声色,笑道:“这藏宝图的谣言我最近也听哥哥说起过,不过你为何认为这谣言就是我放出去的?”
赵无极看了眼笑靥如春的花子倩,冷冷道:“做没做你我心里都清楚。”
“可我当真没有。”花子倩见赵无极冷言冷语,立刻收起笑容,快步来到他身边,两眼满是恳切地看着他,话语中充满了委屈,似乎这一切都是赵无极冤枉她了。看着她一脸委屈的神情,要是换做别人,这时恐怕已经相信了花子倩的话,而赵无极心如明镜,并不受此影响,只说道:“我也希望这事并不是你做的,可惜……”
“当真不是我,你是否对我有偏见,竟认定是我做的?”花子倩离赵无极很近,一双美目充满了责问与委屈,死死地盯着赵无极的双眸,像似要看穿他的内心,而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也如此近距离地出现在赵无极的眼前。此时,只要赵无极微微低头便能触碰到那张令无数男人心动的脸庞。
就在那一刻花子倩以为自己成功了,只见赵无极微微低头,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畔响起,但气息却是如此平稳。正当她惊疑之时,只见赵无极用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扶起,笑道:“花小姐的画功着实难得,别忘了,我可是有幸见识过的。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出这些伤害无双的事情,否则我绝不会客气。”说罢,便向门口走去。
花子倩听闻涨红了脸,自知再难狡辩,连忙挽留道:“喝杯茶再走也不迟。”
赵无极停住脚步,回头笑道:“这确实是上好的龙井,我在厅堂已经品尝过了。不过,这里的茶水有些不干净。”花子倩被戳穿了把戏,一张俏脸更红了,只得任由赵无极离开。
先前在厅堂时,赵无极已经发现茶水里被下了合欢散,只是这种寻常的□□物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便将计就计饮用了。只是,他没想到花子倩竟然打算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得到自己,心中对她更是鄙夷了几分。若不是有话要对她说,他早就御风离开了。而在门外守着的桃红见赵无极饮用了下过药的茶水,便将他带来花子倩的闺房。
花子倩本以为再怎么意志坚定的男人也敌不过合欢散的药性,再加上自己的美貌即使是清醒中的男人也能让他们变得不清醒,这本就是十拿九稳的计策,没想到赵无极竟然完全没有着道,最后自己还被赵无极奚落了一番。一想到自己和赵无极是彻底没有可能了,她不禁恼羞成怒,待赵无极走后她便气得将桌子上的茶水尽数打翻在地。
话说,赵无极那日在山茶花附近寻找一番,未能找到无双,便沿着林间小路飞掠出去。行至一半,便遇到了一袭人哭得昏天黑地,其中一人用嘶哑的嗓音道:“马大哥,你死得好惨啊,小弟定会给你报此血仇!”赵无极觉得蹊跷,远远地看见那人怀里还抱着一具尸体,不过这尸体已经面部全非,全身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人形,确实死状很惨。他正欲下去看个明白,只听得另一人道:“这究竟是何人下此狠手!就算为了藏宝图,也不至于黑吃黑,闹出这么大的血仇!”
“都是那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我们的头领怎么会死!”说完,其中一人将一个画轴扔在了地上。
“黑帮的人都着了她的道了!我看王麻子也是拿了这画轴,没多久就被人干掉了。你说这画上的丫头什么来历,这么多人抢着抓她。”
“要是那么好抓,我们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这丫头可值一万两黄金!”原来,此时黑道上流传着了两种说法,一种是画中人与藏宝图有关,抓住她就能问出藏宝图的下落,另一种是找到画中人便能领到一万两黄金。
“可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能说出藏宝图的下落,我们何必要什么赏金,自己找出藏宝图岂不更好?”
“因为这一切都是圈套!”赵无极突然从树上跃下,对众人说道。
众人见来人将自己隐匿得无声无息,不知在此潜伏了多久,从高处跃下时又是身轻如燕,急而不乱,可见其武功了得。待他现身时又是目如寒星,仙姿卓然,纷纷向后方躲开。赵无极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众人皆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画轴究竟是何人交给你们的?”赵无极问道。
众人见其武功高强却并无恶意,便有人回应道:“一个女人!”
赵无极看向那人问道:“什么来历?”
“这个我们并不知道。”众人忙道。
“那个能不能给我看看。”赵无极指着那地上的画轴道。
“好。”有人远远地将画轴丢给他,并不敢上前。
赵无极站立不动,伸手向着那幅画,那幅画便径直飞入他掌中。他将画轴打开一看,画上的女子着男装,容貌却和无双不无二致,更绝的是那恬淡的笑容更是惟妙惟肖。想必那日无双虽穿了纱裙,可还是被这伙人一眼认出抓了起来。这画风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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