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句话可轮不到你这种小角色说出来。”
“我造出什么东西是我的自由,故而将其命名什么也都是我的意愿。”
“没错。那个从根本上而言的确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作。”
“但是,即使那是失败作,也是令我发自内心自豪的,我的儿子。”
“身为那个笨蛋儿子的混账老爹,我可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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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强」,终归只是字面意义上罢了。
宛如一个小孩子,想要将更多的东西塞入一个巨大的容器里。
将一切自己所知道的「强」灌入少年那有限的躯壳里。
人不可能超越神,所以人才会有极限。
没有「解放」少年就这样被自己的「强」所压垮,崩溃,最后暴走。
无法控制自己的少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就像一个人偶一般,被力量支配。
就连得到的知识,也在暴走中渐渐消逝,
——失败作。
少年到最后都没搞懂为什么这个词会在自己身上。
没错,既是最后在被销毁时,少年也一直坚信着自己是正常的,完美的。
为什么?
带着扭曲的心灵和永远都无法理解的疑惑。少年,迎来了死亡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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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沙滩上醒来的少年吃力地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少年想要回顾四周,但是办不到。
轰!!震天动地的声音使整个沙滩剧烈晃动起来,少年的视野里的景色也如同滚动的球一样极速变化着。
——不应该说他现在就是个球。
“………………啊,想起来了,我的身体没了呢,为了挡下那个攻击。”
『再生』『修复』『活性化』
嘿咻。活动了一下手脚,重新再次站起来的少年,开始回顾四周——但是在那之前。
“先把衣服问题解决再说。”
啪!少年双手合十然后往沙滩上一按。沙滩的沙子在一个特定范围的圆内开始逐渐分解成基本元素,然后按照一定顺序排列,从而重组。不久,一件勉强可以看的男性衣物便在一个圆形沙坑里出现了。
“呼——第一次干这个还挺成功的嘛,名字是叫『炼金术』来着?话说刚刚的那些姿势到底有何意义啊,明明只要碰到就可以使用的说……总之条件反射的做出来了。”
拍了拍造出来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后,少年开始真正地环顾四周。
周围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沙滩上的沙子已经被削去了九成,下面的泥土被大范围地肆意掀翻,宛如要将整个海湾一刀两断的沟壑到处都是,火山一样的坑洞几乎将整个海边的地形来了个大整容,原本风景怡人的场景早已部分存在。最重要的是些景象仅仅是那个天使的水翼——其分裂出的数万个「刀刃」中,没被少年挡下的三十六个造成的。
“……这都算好的了。”
到底是怎样的威力才能令少年释然地说出这句话呢?
“虽然再被击中前已经跟小姐打声招呼了……不过真的没问题吗?”
少年略显不安地寻找着大天使和神裂的身影,因为所找的目标很大,少年一下子就找到了神裂的身影。
神裂火织的情况——很糟,特别的糟。
神裂与「神之力」的距离有十公尺之遥。换句话说,神裂无法攻击到「神之力」,「神之力」却可以攻击到神裂。
而且在天使的快速连击之下,神裂甚至没有时间将拔出的长刀收回刀鞘中。无法使用擅长的拔刀术,神裂只好拚命挥动长刀防御。任谁来看,都知道神裂处于劣势。
少年对着天使抬起右手。
“………………感受到太阳光的『不存在的太阳』+将自身受到的光全部转换为能量的『光合作用』+将体内能量以任意形式放出的『小孩子的幻想』+只让指定目标受到伤害的『愚者的天平』+将以上动作瞬间完成的『紧急出动』+使攻击范围收缩到最小的『放声大笑』=总而言之将眼前事物全部蒸发的『阳光烈焰』。”
轰!!!整个星系中唯一的恒星,其热量压缩到半径仅仅一米的光柱中,袭向天使。光的奔流将原本支离破碎的海湾直接抹平,沙子与泥土在压倒性的灼热下直接无视了液化过程,蒸发成随处可见的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lk啧!”
「神之力」的眼球转了一下。世界上最纯粹的光令天使不得不停止对神裂追击,无数的水墙和冰翼阻挡在光柱面前。随之而来的碰撞将周围的事物全部吹飞,随之形成的水蒸气将整个县全部笼罩在其中。
“靠,没想到威力竟然这么大!和预计的不一样啊,明明只要引起对方注意就行了。嘛,这样更好,总之快去小姐那里。”不知为何变强的少年抛去了脑中的杂念,向神裂跑去。虽然巨大的水雾令能见度骤降,但这对少年来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一会就找到了正在趁此机会休息的神裂火织。
“喂,神裂,你没事——你怎么了?”
少年发现神裂火织的肉体像得了热病一样汗水直流。
“没事……只是稍微乱来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话说你的手怎么了?”
神裂看着少年不断重复着再生与燃烧的手问道。
“嗯?啊,因为刚刚那个攻击是将体内的能量都转化成「热」,作为发射口的手就理所应当的烧得连个渣都不剩了,而且由于体内残存的热量还在不断燃烧,所以再生的就慢了一些。”甩了甩除了刚再生的骨头以外的所有组织都被炭化的手,少年看向某个方向——那是上条当麻带着上条刀夜逃走的方向,其目的地大概是那个民宿吧。
少年想起还有个不在这里的人。
“对了,那个叫土御门元春的黄发跑哪去了?”
“谁知道?”神裂露出苦笑。“也罢,他本来就是这种个性的人。不管何时都坚持着自己的背叛哲学,就算放着不管,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出活路吧。”
“哼~~~我倒觉得他貌似是去背后捅人刀呢。”少年自言自语道。“对了,如果上条和土御门打一架的话你觉得谁赢?”
“土御门。”神裂的回答毫不犹豫。“虽然我很敬佩那个少年的毅力与决心,但很遗憾,要是决斗的话绝对是土御门赢。”
就像小学生棒球队的王牌投手,不会是真正职棒选手的对手。
就像国中柔道社的主将再怎样也打不赢奥运金牌得主。
“是吗?我倒觉得不是呢。或者说不会那么简单。”少年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
“哦?怎么说?”
“配角怎么可能打赢主角啊。”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轰!!巨大的风暴将周围的水雾全部吹散。
“lhi……汝,gaisjcaki!!!”
即使受到那种攻击也依旧毫发无伤的天使向少年怒吼道,虽然听不懂就是了。
“好了,看样子中场休息结束了呢。”
少年握了握已经再生完毕的右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但换句话说只有我们能做这些呢。”
神裂握着刀柄反而轻松自在地说道。
“……这么想也是。”少年笑道。
灭城的水翼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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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正以极度难堪的姿态倒在地上。
两只手腕不规则地颤动。脑袋失去平衡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站起。腹部的力量一松懈,胃袋里的东西似乎都要逆流。
“……呜……啊……!!”
上条拼命想要再站起来。
虽然连移动一根手指头都很勉强,却依然想要再站起来。
“没用的,阿上。因为人体结构的关系,身体有些部位是无论怎么训练都无法强化的。详情请参阅解体新书。”
土御门的声音从上条上方响起。
“……————呜……”
上条抬头仰望这个俯视着自己的强大敌人。
三秒。这是为了阻止土御门杀害意外引发「天使坠落」的上条刀夜,上条跟土御门决斗的总时长。
(可……恶……!)
上条狠狠瞪着土御门的背影,咬紧牙关想站起身来。但是手腕边移动就边发抖,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而且有一种错觉,似乎太过用力,血液将从脑袋中流失。
即使如此还是非站起来不可。
非站起来不可!
“够了。”
上条突然听见有人在朝着自己说话。
不是土御门的声音。
而是更加温柔,隐隐带着一股力量的声音。是父亲的声音。
“够了,别再站起来了,当麻。你不应该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嗯,看来阿上的父亲是位很识大体的人啊。”
上条看不见土御门的表情,但感觉得出来他在笑。
然而面对这样的土御门,
上条刀夜却没有丝毫胆怯。
“我搞不清楚来龙去脉,但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过不准再对当麻出手,当麻跟这件事无关。不,就算有关,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再对当麻出手。”
“……哦?”
土御门发出兴致勃勃的声音。
刀夜不应该不害怕。刀夜只是个上班族,门外汉中的门外汉,别说是专家级的战斗,就连小巷子里的打架都应该会让他吓得发抖。
“我再说一次,不准再对当麻出手。我不会容许的,绝不会容许。如果你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听着,是一辈子。”
但是刀夜却堂堂正正地,面对真正的魔法师说出这种话。
不需要说明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刀夜认为,这才是身为父亲应有的态度。
“可笑。难道你认为单靠愤怒就可以打赢我?”
“我并不这么认为。”刀夜自嘲地笑着说道:”我只是个平凡的中年人。我的肺跟肝早已被烟跟酒搞坏,而且因为运动不足的关系,全身上下都开始出毛病了,令我相当困扰啊。”
但是刀夜依然瞪着魔法师。
没有移开视线,没有转过眼睛,正面瞪视着。
“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就算打不过你,就算败北无数次,我也不会原谅你。因为我是门外汉,所以我不知道分寸,也没有交涉的余地。几十年也好,几百年也好,我都会追着你。就算我死了,化成了骨头,我也绝不放过你。你听着,如果你不明白,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上条刀夜说着,宛如挑衅般踏出一步。
为了与魔法师土御门元春站在对等的地位。
“我是上条当麻的父亲。我以身为他的父亲为荣。”
上条听见了这些话。
开始在心里想着。
上条刀夜是个一天到晚只会买些奇怪的纪念品,年纪这么大了还跟妈妈(这两天是跟茵蒂克丝)打情骂俏,看起来非常不可靠的家伙。对于上条遇到的难题,例如记忆丧失或是魔法世界的事情,想必完全帮不上忙。说实在的,论腕力,这个男人还比不上随便一个国中生,根本不用指望他在战斗上的表现。
但是上条刀夜却是上条的父亲。
有什么人能比父亲更强、更可靠?
“……!”
所以上条如何能坐视不管?
如何能看着父亲被魔法师杀死,而坐视不管?
(……我绝不会……)
上条的嘴唇在动。发不出声音的自言自语,在上条的心中响着。
手指也微微动了。
(……让你这么做……)
上条紧紧咬住牙齿,强迫像断了线一样不再接受命令的肌肉再次移动。
手指抓着地板,逐渐增加力道。
(我绝对不会容许你这么做!)
上条的身体内部似乎响起了龟裂的声音。
但是上条毫不介意。反正现在的身体也不太有痛觉了。
他以伏地挺身的姿势,勉强将上半身撑起。
“住手!当麻!”
刀夜出言制止。即使面对真正的魔法师,也可以目不转睛地说出宣战声明的上条刀夜,看见伤痕累累的上条却似乎随时要流下泪来。
“不用替爸担心。从你们刚刚的对话中,爸知道自己做了很过份的事情。所以,当麻你不用再站起来了。”
听着刀夜以如此悲痛的表情说出这种话,上条更加无法放弃。
上条像个齿轮脱落的人偶一样不规则颤动,令刀夜再也看不下去了。
“够了。就算你拼上了性命救我,也不会有人得到好处。所以,当麻你不要站起来。拜托你,就这样……”
“开什么……玩笑……”
上条打断了刀夜的话。
对着露出惊讶表情的刀夜,上条紧紧咬着牙齿说道:
“得到救赎的人就在这里。只要你能活着,我就会开心!!”
刀夜体内的时间停止。父亲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不管怎么样,上条当麻都希望上条刀夜能活下去。
因为刀夜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当然,并不是没有恶意就可以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点上条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也没时间让人好好把责任理清,这上条也很清楚。
但是,刀夜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
上条刀夜只是为了保护孩子。
就是这么简单。
就只是这么简单!
“呜…………”
虽然上条的脚以医学面来看根本动弹不得,他却依然拼命将力量灌入脚中,一股就算变成尸体也要爬起来的意志。
上条的眼睛,瞪着那个正在俯视着自己的魔法师。
——你听着,如果你不明白,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我是上条刀夜的儿子。我以身为他的儿子为荣!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上条当麻带着怒吼站了起来。
光是站起身来的动作,就让上条体内的肌肉骨骼内脏血管同时发出惨叫声。
但是那又怎样?
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成为阻挠上条当麻站起来的理由。
上条像一头负伤的野兽般,瞪视着眼前的敌人。
眼前的敌人。
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感到绝望。
上条要亲手打倒眼前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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