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与李慕白二人府中憋了一天一夜，算是挤出点头绪。虽只是猜测无法断定，可还是决定前往相州一趟。与李嫣然一番交待后，沿途的衣食住行被她安排得妥妥。叮咛嘱咐后道了句一路珍重便匆匆话别，送两人踏上了旅途。

专车送去机场，私人飞机载往相州，途中稍作简餐与休息便抵达了相州机场，同样是专车早已恭候大驾。两人下了专机不做停留，上了专车便朝着相州奔赴。

抵达时已是夜深，天色乌黑一片，没有繁星点缀，只剩皓月当空，而且还被乌云遮了大半，洒下的月光如树影斑驳投射在地上、倒影在河中，爬满了丛山峻岭。

夜里的洹河如条蛟龙腾在江中时而潜伏时而浮现，如兽低吼的水淌湍急声是江水滚滚东流的奔腾不息。沿岸被急流荡起的白花一路不尽不绝，叠迭不休的拍打扑腾。远处射来两束远光茫，晕白刺眼，便是载着李慕白和郭子仪的专车。

车子停稳，先是一名保镖开门下车，然后恭迎着两人先后下车。虽是夜里视线不及，可是这山峦巍峨，滔滔河急，开阔旷野隐约在郭子仪眼中是昨日逢敌惊天变，乌瘴盖地浊目辨，尸横遍野血染河，败走憾怀今犹在。李慕白知道是这日新月异山河依旧的熟悉，将他身临其境回那场不堪回首的兵败劣战。

“郭叔伯！怎么？想起了陈年往事？”李慕白心知肚明，仍明知故问。拍了拍他肩膀将他拉回现实。

“当年，就是在这里。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死伤无数！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眼前，倒在血泊中。我却束手无策，最后逼不得已退守安阳。哎！”郭子仪记忆犹新起当日的惨绝人寰，说到动情不禁哽咽。

“郭叔伯，不是你的错。”李慕白安慰道。

“是啊！不是我的错！是天要我败，我不得不败是吗？”郭子仪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兴叹道。

“是啊！天意如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要咱亡谁还能存活！”李慕白也抬头望天玩起了深沉。

乾元二年，安史之乱期间。郭子仪与李光弼一路征战，接连败退叛军乱党，溃敌军分三路落荒而逃，故两人兵分二路乘胜追击。郭子仪追到洹河，援军史思明赶来得及时，与郭子仪狭路相逢，两军对峙在这洹河岸地。各兵上万不相仲伯，若算战绩旗鼓相当。两军首将首当其冲，单骑于兵阵前蓄势待发。

“好你个老贼，今天来了便留下首级。”郭子仪大声叫嚣对面的史思明。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史思明更是嚣张。

“今天就要你这大逆不道的叛国之将死无全尸！！”郭子仪言完，猛踩马鞍一个借力腾空而起，手中方戟已裹青紫灵真如熊熊烈焰焚涌当空。一个横挥再一个纵劈，接二连三的几道刃气一波接一波，纵横又交错的飞向史思明。

刃气穿过马匹当即五马分尸，血溅当场。刃气残余无辜了前排的兵卒，顿时铠碎肉绽掀倒一片。史思明没了人影是躲过了劲招。“雕虫小技！！”原来他已在半空作势回击。

史思明使的是双锤，各重百斤力千钧，实铁精锻碎石岩。一锤如陨坑数丈，碾兵如蚁化粉渣。

“飞轮碎星锤！！”史思明抡锤霍霍向子仪。

直臂双锤举，自转成飞轮。破风如兽吼，势压如山沉，黑紫灵真之气旋成一股飓风陀螺。这要被它当头一棒便是死不足惜。郭子仪侧身急避躲开及时，却惨了后面的兄弟。劲猛砸地两锤子，荡得是地动山摇，巨坑塌陷。十几滩鲜红，便是肉躯成泥。吓得瞠目结舌的兵卒连连后退，屁滚尿流。

“七十二式劈天裂地神戟诀！！”郭子仪先前是试探，这才使出本事。看家的武诀拿了出来是要速战速决。史思明不敢轻敌怠慢，几个后撤快步退到己方阵营。

一挥平川、一斩分海。横挥竖劈成两道十几丈宽长的刃气纵横朝敌方千军万马汹涌而去。

锤震山河动，气嚣奈我何？史思明灵真高涨窜涌爆体，黑紫之气裹遍全身张狂在半空如张牙舞爪的妖魔诡邪。身沉力无穷，脚底立马踏出两个深坑溅起碎石飞沫。

“锤定乾坤！！”一声怒吼声震天，听得兵卒们纷纷掩耳，面目狰狞是震耳欲聋得撕心裂肺。

一锤地动摇，二锤山巍颤，三锤浪涛滔，四锤狂风肆。地为鼓面锤为杵，如擂鼓击缶是此起彼伏，竟将郭子仪的磅礴灵真不费吹灰的荡得烟消云散。

“倒是小看你了！！”郭子仪不屑道。

没两把刷子也不敢站在这里，李光弼诡邪一笑是深藏不露；郭子仪迷之微笑是意味深长。

若是轻易斩杀岂能痛快。这棋逢敌手郭子仪心情反而大悦。心想今天你是必死无疑，却也不会让你死得痛快。这么一想，当即将戟握紧，猛催青紫灵真如添柴焰高，这姿态是要使出真正杀招。

突然，风云变幻，不知哪吹来的瘴气滔天迅速弥漫了整个沙场，两军均被笼罩其中。不见刀光剑影，只闻惨叫连连。

郭子仪的阵营顿时乱了方阵，附近不绝于耳的凄声惨叫吓得众人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在不明敌我，难辨方向的灰霾重重里。

锋刃滑过脖子，割开喉咙的声音；尖刺穿过铠甲，插进心脏的声音。还有不停溅在郭子仪身上仍滚烫的鲜血，让他不忍直视，紧闭双眼不敢再去回忆这如梦魇纠缠自己至今的惨痛。

“郭叔伯！？郭叔伯！”见郭子仪凝眉闭目似泪落两行，在旁的李慕白关切道。

被李慕白拉回现实，郭子仪睁开眼缓缓转头望向他。说道：“没事！”

“郭叔伯！有没有什么头绪？这放眼一望无际我能想到的便是墓冢可能会在那山里头。”李慕白指着洹河对岸的山峦说道。

“那我们便进河中去那对岸一探吧！”现在也什么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郭子仪也不待犹豫，便要淌进河里。

“诶！郭叔伯！等等！我们不是要游去那对岸，是要潜进这河底！”李慕白上前几步拦下郭子仪急忙解释道。

“什么？河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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