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良一拍茶几,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废物,你血口喷人!”
何淑娴脸色煞白,急忙给自己冲动的儿子使眼色。
“诸位也听见了,”苏九瞳微微一笑,向众宾客道,“当着各位的面,他苏元良都敢喊我废物,背地里……呵呵。”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有心之人已经能脑补出许多含义。
为了面子,何淑娴再不情愿,也必须压住场面。
她清了清嗓子,斥责道:“元良,给我坐下。”
“娘!我……”
“坐下!”
“是……”苏元良感觉自己受了委屈,只能对苏九瞳更加愤恨。
都是这个废物的错,若是这废物一开始就能同意做他的通房,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她为什么要撞柱,为什么又要闹到宴席上来?
真是找事!
“九瞳,”何淑娴笑着说,“又说傻话了,元良和元香是你的族兄族姊,怎么会对你做出这种事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看来,何淑娴对下午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这件事,藏着掖着,反而坐实了苏元良和她有一腿,她还不知道要在分家住多久,万一让她给苏元良做通房,她得呕死不可;不如直接闹大,反而有可操作的余地。
再说清白不清白的,和实力也有关系。
苏九瞳摸了摸她袖中的手环,略一思忖,很快挤出了几滴眼泪:“姑母,我下午并不在自己院中,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元良哥一身酒气从我屋里走出来,当时元香姐也在,她一口咬定我与元良哥有染,为了自证清白,当时我就撞了柱子。”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还泛着血光的伤口:“可惜,连老天都觉得我是无辜的,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将我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我只求姑母,能在众人面前,还我个清白。”
“唉,这苏家小姐也太可怜了,你们看看她身上穿的都是什么衣服,好歹也是本家来的小姐呢……”
“倒像是大公子做出来的事,前几天不还发生城东那档子事吗?”
“就是没想到大小姐也……”
柳彦杰微微蹙眉,低声道:“娘。”
柳夫人按住他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表示稍安勿躁。
她清了清嗓子,娇笑一声:“苏小姐是帝都来的贵女,我虚长你几岁,便喊你一声九姑娘可行?”
苏九瞳看着她,点了点头。
“九姑娘,”见她同意,柳夫人继续道,“今日是苏太太做东,我们几家办个小型的友谊切磋赛,既然你要求个清白,正好趁此机会……不知九姑娘有没有听说过‘圣判’?”
苏九瞳眼神微眯:“自然是听说过的。”
她要的就是这个!
圣判是辉夜国的一种裁决方式,其实就是决斗,辉夜人认为,在神圣的决定中胜利的一方是被上天眷顾的,胜者无罪。
只要她能胜过苏元良,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不知九姑娘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柳夫人微笑道。
柳彦杰已经二十了,该是说亲的时候了,若是不能给他往帝都寻一门亲事,就在邱隆城中,苏元香是最好的选择。
苏元香十七岁,一阶玄士,虽不算倾城之貌,配她儿子也算门当户对。
这样一来,柳夫人自然是要偏帮何淑娴的。
苏九瞳在苏府形同空气,外面的人不知道她的存在,只会以为帝都贵女定有几分实力;而只有城中几个和苏府走得近的大户人家才知道,她苏九瞳是帝都出了名的废柴。
圣判之下,她就算被苏元良打死,苏氏本家也说不得什么。
苏九瞳点了点头:“圣判自然是最好的。”
见她同意,何淑娴和柳夫人交换了眼神,同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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