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城城主府,楼纪早在清晨之时便率领众多人等在门前等候女帝驾临,只是现如今已经过了午时,苏绾一队人马仍旧是没有抵达,楼纪一时不免心生焦急。
“楼兄又何必焦急?女帝吉人天相,既然已经传信午时便会到达,那么自然是会言而有信。”东方毅站在楼纪一侧,板着脸。
楼纪更是一阵心慌,“东方兄,你我兄弟多年又怎会不了解我的性子?现如今女帝亲临裕城,自然是人皆紧张,不过东方兄,恕愚兄直言,东方兄只带了一个随从在此迎接,难免有失礼数。”
东方毅却是不以为意,“那又何妨?纵然是一国之君,在这百姓危难国家存亡之际,又何来礼数之说?”
“说得好!”楼纪正要反驳,却被远处一道清婉的女声打断。
二人不约而同向远处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汤汤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来,为首的乃是一名白衣女子,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身侧伴着一名便装男子,身材魁拔高大。
料想着应当就是女帝一行人了,楼纪如临大敌,转身小声对着东方毅道:“东方兄,女帝已经抵达裕城,在女帝面前万万不可胡言乱语。”
随即楼纪整理衣襟,狭长的眼眸露出微微的笑意,恭恭敬敬地等着大部队的人马抵达城主府。
“微臣裕城城主楼纪与峡州城城主东方毅率领部下在此恭候女帝驾临裕城多时,还望女帝能光耀我裕城百姓。”女帝登基之时,满朝文武百官均在场,楼纪与东方毅自然也是认得苏绾的。
而东方毅却并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只是双手微微抱拳,算作行礼,并未言语。
楼纪顿时阴沉着一张脸,其余部下异口同声:“恭迎女帝大驾光临!”
苏绾微微挑眉,仍旧是淡淡的笑着,“这是裕城,不是荆州,有些礼数就免了吧。”
楼纪却是坚持,“女帝万万不可,女帝乃是万金之躯,我荆南之国本,我们又怎么敢造次?只是未想到女帝未坐马车,步行进城,的确是有些意外。”
“哦?”苏绾像是抓住了重点,仍旧是云淡风轻,“不妨事,初进裕城,一行人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并不了解,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马车,不坐也罢。”
楼纪却是如临大敌,“何人竟敢在女帝面前造次?还望女帝说明,微臣定严惩不贷。”
苏绾却并未在意,反倒是仔细打量着一直在楼纪身边并不说话的中年男子。
“罢了,再怎么说也是我荆南的子民,想必是受人指使,才会至此,朕并无任何大碍,倒是苦了马车里面的老人家,辛辛苦苦从峡州跋涉而来,还要受此等苦楚。”
苏绾话落,楼纪一阵惶恐,连忙跪拜在苏绾面前,身后一众部下见此亦是跟随,唯有东方毅不为所动。
“女帝初临裕城,竟然是发生了此等大事,微臣简直是惶恐,还望女帝恕罪。”
苏绾目光仍旧是停留在东方毅身上,“罢了,魏统领,将老人家扶下马车暂时在城主府将养吧,顺便把人交给楼城主好生看管,峡州百姓乃是荆南社稷之本,我想城主应该会秉公办事。”
“末将领命!”魏庄闲答道,随即吩咐手下之人将那名官兵押在楼纪面前。
“这……”楼纪顿时傻眼。
苏绾却是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官兵镇压难民之事楼城主这段时间应该是见过不少,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置吧?”
被苏绾这样反问,楼纪瞬间冷汗直流,连连应声:“女帝说的是,微臣定会好好处理。”
那名官兵正要出言不逊,却是一愣,目光诧异地看着苏绾,“你是女帝?”
楼纪二话不说上去便给了那名官兵一巴掌,声音之中隐隐含着怒意:“放肆,平日里我是怎么管教你们的?竟然敢欺压百姓,今日便是你大难临头之日!”
那官兵见自己误闯大祸,连连求饶,苏绾听腻了只觉心烦,微微摆手,“罢了,楼城主,这人便交于你处置,东方毅城主便带着我去难民营先行查探。”
东方毅只觉得苏绾不过是虚有其表,竟未想到初临裕城,她便急着去难民营,一时间不由有些诧异。
苏绾又何曾看不出东方毅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微微挑眉,楼纪却是抢先开口:“女帝初临裕城,不如先在府中歇息过后再去也不迟。”
“朕亲自带领近百名大夫从荆州远道而来,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裕城以及峡州百姓之困境才是朕前来的目的,随行而来的还有荆州粮草,可以暂缓裕城之困,楼城主先将这边的事宜妥善处理之后便来难民营找我们吧。”
见苏绾并不领情,楼纪悻悻,摸了摸鼻子,只得应下。
“魏统领带着余下的大夫尽快赶到难民营,宁安与宫演大夫跟随与我,东方城主,这次可否带我一去?”苏绾微微挑眉,再次看向东方毅。
“微臣自然愿意。”一时对苏绾刮目相看,东方毅自然遵循了礼数。
只是一行人走远之后,楼纪看着宁安跟随苏绾离去的背影喃喃:“宁……安……”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