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啊,朋友们,千万不要撒谎,每撒一个小谎,以后就要用n个大谎去圆。
我只好声东击西:“小诗你肚子饿不饿?师兄带你吃东西去。”
“好呀!”
我长吁一口气,带着小诗慢慢走出了庄园。
小诗东瞅瞅西看看,对这地方是又好奇又警惕。
我俩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了几百米就到了路过的那个工地。
这工地看起来开工不久,高耸的塔吊都没有拆掉,上面还有几个工人在走动。
工地外墙上除了“丽姿地产”和施工方的标识,还刷着招工启事。
言简意赅:“招收搬砖临时工,工资月结,薪资待遇:140元/天。”
也没有写具体要求,搬砖工嘛,还能有啥要求。
我捏了捏自己已经没什么线条的肱二头肌,有一瞬间想着干脆去搬砖算了,好歹这地方离庄园近,工资也不低,反正也不会是长久活计。
搬砖这活我前几年也干过,苦是苦点,起码饿不死。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点想笑,要是我真的被录用了,睡庄园的搬砖工,想想就很吊。
站在招工启事前,我犹豫不决。
小诗靠在我肩上,拿脑袋蹭蹭我。
我看着小诗头顶闪着光泽的软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搬砖这活也不是谁都能干,起码每天泡在工地要十多个小时,那就没时间照顾小诗了。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看到塔吊上一个人影顺着钢缆往吊臂头上走,走着走着突然向往外面翻去。
卧槽!要出事。塔吊吊臂两侧不都装了护栏的吗,这人是怎么掉出来的?
我还没惊叫出声,那人影两脚悬空,双手挂在塔吊钢架上。似乎还没有人发现。
我放开喉咙大声喊着:“救人啊!塔吊上的人掉下来了!”
就往工地里跑,小诗一直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很快工地指挥部里跑出好几个带着安全帽的西装男,也开始大喊起来:“快救人!”
“打110啊!”
塔吊上别的人则慌慌张张地往吊臂去,速度却奇慢无比,那么高,哪个不怕啊。
我揪着心,正想着不知道小诗怕不怕高,能不能帮上忙。
却见那个挂在半空的人影似乎微微向上了一点。
我手搭凉棚看去,只见那家伙上去了又下来一点,一上一下的好几次。
尼玛!这是在做引体向上!?神经病啊?在十几层楼高的空中锻炼身体。
我摇摇头,也许是没力气了撑不上去。
下一秒就见那个身影就跟燕子一样,轻轻松松就弹到塔吊上面了。打脸妥妥的。
还真特么是在玩极限运动?靠,一定是个小年轻,用生命在耍帅。
我周围立刻响起一片笑骂声:“玛德又是老蔡!”
“这老东西迟早有天要把自己玩死。”
“都快60了也不知道消停点,把他开除了吧!”
不是吧,那家伙居然是个老头?
正好有个负责人模样的家伙挥舞着手臂道:“来个人上去吧老蔡叫下来,今天他不给我解释清楚了,我立马让他滚蛋。”
我心中好奇,很想近距离见见这位作死老能手,就拉着小诗在边上等着看热闹。
没过多久,那道身影慢吞吞地从塔吊楼梯上下来。
我老远就看到一个老油皮子提了个黑色塑料袋,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蹭过来。
那样子,就像机关老干部刚刚下班,顺道去菜市场买了菜回来。
走近了一看,脸上看起来是个小老头,工作服拉链开着,里边只穿了件背心,绷着一身腱子肉。
“老蔡,你特么不要命了啊!”
“你不要命,也别害人啊!”
“你不要以为工地离了你不行,你再这么乱搞,明天就给我滚回老家种地去”
领导们面红耳赤,对着“老蔡”狂喷口水。
“老蔡”不紧不慢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对领导道:“借个火。”
领导一愣,还真的摸出了打火机给他点上。
“老蔡”深吸了一口,扭头吐个烟圈道:“吊臂有个地方踩着声音不对,我吊在上面荡两下试试看。再说了,不是绑着安全绳嘛,老子现在可不想死。”
“特么的这是什么逻辑,踩着声音不对还特意荡两下?”
“你丫不是不想死,是活腻味了吧。”
领导骂够了,挥挥手叫道:“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都给我注意点啊,谁敢学老蔡立马开除!”
老蔡没吭声,吸了口烟,好像领导说的人不是他一样。看他那视线,好像在看着我跟小诗。
工人们闻言都散了。
“还有这位朋友,谢谢你刚才出声提醒大家伙儿。没事就别待在工地了,你俩没戴安全帽,危险。”
我耸耸肩,反正也看完了热闹,带着小诗走人。
走到工地门口,那位老蔡也跟上来了,劣质的烟草味顺风飘来。
“师兄,这气味真难闻。”
我也不大喜欢烟味,就拉着小诗走远点。
再往前行人渐渐增多,店铺也多起来。
走到一间叫做“好再来”的快餐店门前时,老蔡还跟着。
我就觉得不爽了,跟踪跟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大叔,你跟屁虫也当了一路了,想咋地?”
老蔡瞟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进了快餐店里。
原来人是来吃饭的,这让我有点尴尬。
“师兄,好香啊,我肚子饿。”
“记住啊,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哥哥。”
“哦。”
我看看附近也没别的店,也就带小诗进去了。
前头老蔡已经端着个盘子在点菜,店老板拿着大勺,红烧肉、尖椒牛柳整勺的往他盆里扣。再加上其他蔬菜,看上去满满一大盘子。
这家店厚道啊,分量足,这俩菜小诗都爱吃,还有那红烧肘子看起来也不错。
麻蛋我明明不是吃货啊,都让小诗带歪了。
“要点什么?”
我还在考虑,店老板冷不丁这么一问,我脱口而出:“红烧肉,尖椒牛柳。”
老蔡回头嗤笑:“学人样。”
店老板咔咔两勺,我一看盘子里的分量只有老蔡的一半。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人下菜啊?”我指着老蔡,“你看前面那位的那么多!”
“他是我老朋友,我不挣他钱的。您这份才是正常量。”老板说话很和气,叫人发不的火。
好吧,一份不够点十份。我看装红烧肉和尖椒牛柳的餐盘里还剩下一半,于是道:“这俩全要了。”
“你说啥?”
“我说这俩肉菜全要了,红烧肉,尖椒牛柳全都给我,拿大盆装。”我再左右看看,“还有这红烧肘子,先来八个。”
老板乐了:“加起来好几斤肉菜,你吃得完嘛。”
我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拍在柜台上:“不够再加。还有这个芹菜和油冬菜,也都整盘端上来吧。”
“好家伙,先说好,我们店搞光盘行动,不要浪费啊。”
放心吧老板,小诗吃过的碗都不用洗。
也是巧了,这家店生意很好。也就老蔡边上还有空位,我捏着鼻子坐下了。
烟味还是扑鼻而来。
我看小诗不停抽动着鼻子,就腆着脸跟老蔡说道:“老师傅,能不能歇会儿再抽烟,我妹妹受不了烟味。”
“我没抽啊。”老蔡若无其事看了我一眼。
我一看这货真没抽,点着的香烟拿出来摆在桌檐,烟灰都一指长了。
有毛病吧,吃个饭还搞得跟上香似得。
又过了十几秒,那香烟都烧到烟屁股了,老蔡嘴里碎碎念几声,才把烟蒂丢到地上,用脚踩灭了。
他看了看小诗:“心疼妹妹就带她去好点的地方啊。”
好气啊,要不是这瓜怂年纪大了,今天非得跟他练练。
不过看他这一身疙瘩肉,我还不一定干的过他。
这当口我们的菜来了。两个服务员先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接着前后一共端了五大盆菜,把两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我干脆让服务员把饭桶都端来。
几个服务员端来米饭后,抱着胸口站在我们桌边上,店里的客人们也被这阵仗吓到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小诗有点害怕,我摸摸她的头:“小诗不怕,吃饭。”
又让服务员换了大碗,给小诗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小诗立马进入了状态,风卷残云地开始消灭各种食物。
店里的客人惊呼声不绝于耳,老蔡也忍不住多看了小诗几眼。
客人们开始鼓掌,还有人大声叫好。
连续五大碗米饭见底,快餐店里开始响起唿哨声。
“好样的!”
“这么小的女孩子竟然这么能吃,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隔壁桌有个剃平头带大金链子的壮汉,除了吃饭还喝了点红星二锅头,这会儿红着脖子,拿着二锅头就走到小诗面前:“小美人儿,看你娇滴滴的模样,胃口还真大,不知道酒量如何?金雕哥敬你,来,干了这瓶酒!”
小诗吃饭心无旁骛。
我站起来挡住大金链子:“我妹妹不会喝酒。”
大金链子背后呼啦就站起来四五个。
“竟敢不给金雕哥面子,还想不想在城东混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玛德就没见过出来混的吃快餐的。这几位纯是喝高了忘记姓什么了。
我劈手夺过“金雕哥”手里的“红星二锅头”。这种是扁平的小瓶装,38度的,150毫升。看看也就剩小一半。
“有事冲我来,我替她喝。”
说完我仰头就干掉了,也算是给他们个台阶下。我酒量不错,别说38度的,50度的我都能干下去。
却没想到半瓶酒刚下肚,我眼前金雕哥的脸都开始模糊起来。
随机推荐